第二日。
一大早,慕宸瀾親自護送蘇挽月回丞相府。
人剛入府,皇上的賜婚聖旨立刻就到了。
原來這就是慕宸瀾說的給她驚喜?頃刻間心裡一陣暖流劃過。
沈府上至沈老夫人下至沈恩澤、沈恩嘉、沈恩明等衆人皆爲蘇挽月感到真心高興。
當然,蟄伏在喜悅面上暗處沈蓮心、沈倩倩、沈玉婷、沈君豪幾人卻是滔天的妒忌和憎恨。
待旨意宣讀完後,老夫人忙讓徐嬤嬤扶起蘇挽月到自己的榻邊來。
因老夫人腿傷着了所以只能躺在榻上,蘇挽月由徐嬤嬤攙扶來到老夫人榻前,嬌俏的輕呼一聲"祖母“。
沈老夫人清瘦的面上盡是和藹的笑意,慈愛的拉住蘇挽月的一雙玉手。
“月兒,外祖母真心爲你高興,宸王待你的心思,祖母可是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的,祖母相信宸王絕對會待月兒好的。”
蘇挽月整個人都還是有點懵,面色微微透着一絲蒼白。
自己愛慕宸瀾,也只想嫁給他,雖說怕自己活不過18歲,但是能和他在一起也是此生無悔的。
想到此處,不由得面上有些微紅,帶着嬌羞道:“祖母,月兒父母雙亡,此事全憑祖母和舅舅做主即可。”
慕宸瀾看到此刻場景,看向蘇挽月的目光更爲柔和,面上也是一派和煦,更顯的整張俊臉宛如謫仙一般。
他走到蘇挽月的面前替她理了理鬢角的碎髮,溫柔的道:“我隨丞相去前院了,你好生待在這兒,我忙完後就過來接你。”
蘇挽月看到當着這麼多人面前毫不避嫌的舉動,不由得耳根子一派通紅。
慕宸瀾看到她害羞的囧樣,嘴角帶着笑的轉身就走了。
沈老夫人看着兩人的舉動,不由得心裡更放心了一些。
看到這府中滿滿的三百八十擔聘禮,全是奇珍異寶,沒有一件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沈蓮心、沈倩倩、沈玉婷幾人心裡真是快羨慕的吐血了,可因有前車之鑑害怕遭到宸王責罰,幾人面上自是不敢表現出來。
沈蓮心帶着沈倩倩、沈玉婷幾人上前對蘇挽月道喜:“挽月表姐,姐妹們祝福你和宸王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謝謝妹妹們對挽月的祝福,謝謝!”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幾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們一團和氣,心情瞬間就好了很多。
於是對她們幾個道:“丫頭們,今天是挽月的好日子,你們都陪着祖母用午膳吧!”
“是,祖母!”
幾個姑娘自是不會拒絕老夫人的邀請,紛紛都面上歡歡喜喜的應下了。
一會兒,沈老夫人的大丫鬟春雨和冬雪就張羅出一桌子飯菜.。
沈蓮心和蘇挽月兩人齊力推着坐到輪椅上的沈老夫人來到餐桌旁,然後才隨着衆姐妹一起乖乖的坐到餐椅上。
滿滿的一桌子菜,有粉蒸肉、魚香肉絲、糖醋里脊、螞蟻上樹、四喜丸子、泡椒鳳爪、紅燒雞塊、小蔥拌豆腐、素炒生菜、五香花生米、茶雞蛋等等。
蘇挽月最近被慕宸瀾抓着天天吃那些補血的,早就想吃些別的了,如今看着這一桌子菜倒是來了些胃口。
這時,春雨和冬雪兩人給蘇挽月和沈家姐妹各端了了一盅牛乳,那牛乳白白嫩嫩的看上去柔滑均勻,聞起來香味濃郁。
老夫人道:“那青竹神醫說這新鮮牛乳喝着對身子好,今兒你們也試一試。”
說完後沈老夫人端起面前桌上的鮮牛乳,笑眯眯的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看着老夫人已經開吃了,幾個姑娘纔開始動筷子。
蘇挽月喝了口牛乳,奶味濃郁且夾雜着一股清香,甚是好喝,便又連着喝了好幾口。
看着面前風姿綽約、氣質灼華的蘇挽月,沈倩倩和沈玉婷兩人眼裡的嫉妒之色毫不掩飾。
蘇挽月倒是雲淡風輕仿若未見,只和沈老夫人笑意相談。
她今兒只吃了一顆四喜丸子,幾塊生菜便不再動口了。
老夫人心疼她吃的太少,又替她夾了一塊雞蛋,慈愛的說道:“挽月丫頭,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要養好身子就得多吃點。”
蘇挽月忙笑眯眯的接着菜說道:“謝謝祖母!祖母您也多吃一點。”
說完後她也替沈老夫人夾了一塊粉蒸肉。
一旁的沈蓮心也站了起來,拿起牛乳對着蘇挽月道:“挽月姐姐,謝謝您的寬宏大量,因爲母親的錯,並沒有遷怒到整個沈家,蓮心以乳代酒,敬姐姐一杯。”
說完已是杏眼帶淚,面上露出慚愧之色。
蘇挽月一直無法形容出沈蓮心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但是相處這麼久了,她的所作所爲從未有出格之舉。
想到此處,她面上也帶笑的對沈蓮心道:“妹妹,咱們是姑表親,有着濃濃的血親,過去的就不必再說了,咱們今後往前看。”
老夫人看到自己最重視的兩個孫女能夠冰釋前嫌,心裡大大的欣慰,於是胃口也好了一些。
席間,沈倩倩和沈玉婷因有前車之鑑,自然是不敢造次的,這午膳倒也是吃的其樂融融的。
午膳快結束時,蘇挽月突然喉嚨微微有些發癢,便忍不住的咳嗽一聲。
她忙直接端起桌上的牛乳又喝了一大口,想順一下喉嚨緩解一下喉嚨的幹癢。
可喝完後症狀似乎並未緩解,反倒是有些鼻塞,雙眼發脹、發紅,接着又是連着咳嗽幾聲。
沈老夫人坐在輪椅上急切的問道:“月兒,可是哪裡不舒服?”
蘇挽月胸口感覺有一塊石頭壓在上面一樣,說話微微有些氣喘的道:“祖母,挽月沒事,可能是嗆着了。”
沈蓮心忙上前抱住蘇挽月氣喘的身子,替她撫摸着背脊道:“挽月姐姐,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蘇挽月此時已是小臉煞白,呼吸困難,胸悶的喘不過氣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影微微有些模糊起來,“月兒,你這是怎麼呢?”
衆人眼前紅衣一閃,就看到慕宸瀾抱着懷中快昏過去的蘇挽月,面上那張俊臉白的嚇人。
他慌忙的將蘇挽月抱起來放到旁邊的榻上,聲線顫抖着叫道:“月兒,月兒......”
聞着熟悉的懷抱蘇挽月稍稍清醒了些,可還是胸悶的難受,好不容易纔憋出了一句:“我......我哮喘...病犯了”。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就已經讓她難受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