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心裡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
“月兒,月兒.......”
慕宸瀾第一時間找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蘇挽月。
待人慾衝進去時,慕宸瀾、上官飛連帶着景風他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孱弱的女子蜷縮昏在角落裡,在她身邊數丈外死滿了幾百條毒蛇,那些蛇快堆成了山,陣陣惡臭陣陣慘狀,快讓人忍不住想吐了。
景電、景雨快速拿劍批出一條道,慕宸瀾飛快的將女子抱起,冰冷的身子沒有一絲溫度,額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已經乾枯,襯托在那泛着青色的面盤上更刺目。
“上官!上官!”
慕宸瀾抱緊懷中的身子,聲音抖得厲害,囈語似的叫着上官飛。
“宸瀾,趕快將月兒抱出去,這裡溼寒太重,快!”
上官飛也看到了蘇挽月此時的慘狀,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救活她。
“對!對!月兒,月兒,我馬上帶你離開這裡!”
慕宸瀾宛如才反應過來的木偶一般,機械的任由着上官飛的安排。
一路疾行把蘇挽月抱到自己宮內的殿宇“飛霞居”。
輕輕的把她放到自己的牀榻上,慕宸瀾看到她死氣沉沉的樣子,高大的身子忍不住顫抖。
上官飛一刻也不耽擱,凝神靜氣的將手放到她的脈搏上。
良久,才毫不遲疑的拿出隨身帶的金針刺向蘇挽月各個穴位。
不過片刻,蘇挽月小小的身子上已經紮了上百根金針。
看到昏睡的女子額頭、全身冒出冷汗,身子開始有些抽搐起來,上官飛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上官飛,月兒怎麼樣呢?”
慕宸瀾用力抓緊上官飛的手臂,雙目微紅的問道。
上官飛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用‘百針術’暫時封住她的知覺、味覺、感覺、嗅覺、情覺,讓她的身子得到暫時的調息放鬆,也就是‘活死人’。
“她這次應該是被地牢毒蛇誘發了心疾,沒有立刻得到治療,所以現在唯有使用‘穿心術’。
“穿心術!”光聽這名字就足以讓 慕宸瀾害怕的 顫抖。
“‘穿心術’就是用內力催動一尺長頭髮絲般細的銀針,直接用內力直擊心臟位置,只是不能有一絲偏差,如有一絲偏差,挽月即刻斃命。”
上官飛說完時,聲音已越來越小了,看着身上插滿金針的蘇挽月呼吸越來越微弱。
“宸瀾,你快做決定,等挽月完全失去‘五覺’的話,她就是個‘活死人’了!你快做決定呀!”
慕宸瀾呆滯的聽着,身子仍止不住的顫抖,俊美無邊的臉上劃過一行清淚。
看到蘇挽月逐漸停下起伏的身子,慕宸瀾緊了緊拳讓自己身子不再發抖的厲害。
“銀針給我,將月兒扶起來面對我坐好。”
慕宸瀾此刻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想如果月兒真的死了,那他跟着去就行了。
上官飛扶起蘇挽月,讓她嬌軟無骨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還能感受到蘇挽月微弱的呼吸,上官飛恐怕都會以爲她已不再人世了。
慕宸瀾手持金針,盤腿而坐,閉上眼睛將自己耳朵緊緊貼上蘇挽月的胸膛,心裡默數“五、四、三、二、一”,迅速起身,催動內力。
只見那根細長的金針如破竹之勢,“咻”的直穿入蘇挽月的心臟,靠在上官飛身上的蘇挽月眉心緊皺。
“噗”一大口鮮血從她嘴裡噴出,慕宸瀾看到此狀手中的內力似有收回之勢。
上官飛急到大喊:“宸瀾,快用內力將金針收回,快,月兒已經吐出了心口的淤血,月兒有救了,”
聽到此處,慕宸瀾才重新使用內力將金針慢慢從蘇挽月心臟位置收回。
上官飛懷裡的蘇挽月突然開始“呼哧”、“呼哧”大聲喘氣,蛇,走開,啊!宸瀾救我,師傅,好多蛇......
蘇挽月的面上出現驚恐的表情,一雙手胡亂的對着空中亂抓着,上官飛聽到她在喊師傅,下意識的想把她嚇得發抖的身子摟在懷裡。
可有人比他更快,上官飛只覺胸前一空,慕宸瀾已將蘇挽月整個發抖的身子穩穩的抱在了懷中。
蘇挽月在慕宸瀾懷裡仍囈語不斷,痛苦的喘着粗氣。
慕宸瀾心疼的將她不斷亂抓的手緊緊圈住,又怕弄疼她,只能在她耳邊說:“月兒,宸瀾在這裡,沒有蛇,這兒沒有蛇......”
好在,在他一聲聲安慰聲中,懷中人兒才慢慢平復了呼吸昏睡了過去。
“宸瀾,將月兒放到牀上躺好吧,如今只是在夢魘,還好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只是身子虛空的厲害得趕緊補起來,別留下什麼病根了,還有月兒額頭上的傷口也急需要處理,我這就去太醫院親自抓藥和拿藥去。”
上官飛飛快的站起身拍着慕宸瀾肩膀叮囑道,說完後就快步往太醫院趕去了。
慕宸瀾哪捨得把蘇挽月放下呀,只恨不得將她時刻帶在身邊寵着,好好護着。
蘇挽月窩在他懷裡,輕的像小奶貓一樣幾乎沒什麼重量,額頭上那紅腫結痂的傷口深深灼傷了慕宸瀾的眼,一時間他胸腔一股滔天怒火涌出。
“景風、景電,即刻將昨天宣旨的兩位嬤嬤帶到我這‘飛霞殿’來,如有人阻攔,殺無赦!”
慕宸瀾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着十足的殺氣。
“屬下遵命!”兩人從來沒有見過主子發怒成這個樣子。
“景雷,去把昨晚挽月帶到‘壽康宮’經歷的所有事情,說的每一句話,受的每一處傷,都給我打聽清楚。”
“屬下遵命!”景雷領完命令就出去了。
慕宸瀾這纔將昏睡的蘇挽月輕柔的放在牀上,細心的拿溫熱的毛巾輕輕的替她擦拭額頭上的血漬,將她有些微髒的小手也輕輕擦拭乾淨。
忽然看到她褲子膝蓋處,有些髒的地方上也有血漬,還有腰部處的衣服上有一個深深的腳印。
慕宸瀾忙緊張的掀開她的褲管,眼前白皙柔嫩的膝蓋已全屬烏青,膝蓋的皮膚已磨破,烏青的傷口上滲着血,觸目驚心的傷口讓慕宸瀾滿腔滔天的怒火幻化成了萬般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