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身旁的美貌婦人對沈老夫人柔聲勸道:”母親,快別哭了,挽月如今和我們處在一塊兒了,今後的日子定然都是舒心的。“
說話的婦人正是蘇挽月的大舅母獨孤善柔,她身着 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和翡翠撒花洋縐裙,頭戴金菱銀鳳鏤花長簪,手戴白銀纏絲雙扣鐲,,整個人富貴嬌豔。
沈老夫人忙擦了擦眼淚對蘇挽月說道:“月兒,這是你大舅母。今後在府裡的吃穿用度全由你大舅母安排,外祖母這裡就是月兒今後的家。”
聽着沈老夫人疼愛關切的言語,蘇挽月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心內酸酸的,這才上前對着獨孤善柔道 :“挽月見過大舅母。”
獨孤善柔把她的全身看了個遍,這才誇道:“母親,沒想到這天下竟然有如此標誌 的人兒,而且一看就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
沈老夫人聽完了獨孤善柔的話,滿意的對着蘇挽月點點道:“月兒這容貌和氣韻恐怕整個京城都無人能及了吧!”
聽着沈老夫人對蘇挽月的誇讚,獨孤善柔垂下的眼瞼快速蓋住了她眸光中的意思陰寒,再一擡眼時早已恢復到如春的暖意。
她對沈老夫人說道:“母親,三弟、四弟都到膳廳等着開飯了,想必挽月也餓了,要不我們去膳廳吧,熱鬧些?”
沈老夫人含笑的點了點頭,拉着蘇挽月的手說道:“月兒,如今你二舅幫皇帝採辦,舉家南遷不在沈府。祖母帶你去見見你三舅和四舅去!”
蘇挽月迎上去攙扶着沈老夫人,乖巧的點點頭道:“是,祖母。”
丞相府的膳廳並不是很遠,很快沈老夫人幾人就到了膳廳。
迎在最前面的是一個30多歲的年輕人,書生氣十足,一看就是個謙謙君子學富五車,蘇挽月猜想着此人正是原主的三舅沈恩嘉。
身側站着的是一個溫婉的婦人,來的時候她就聽雪雁說她三舅母是個安心禮佛不問世事的,如今蘇挽月也可以肯定這就是三舅母莫氏了。
沒有多想,就直接上前對着二人屈膝行禮叫道:“挽月見過三舅,挽月見過三舅母。”
禮還未行完,就被兩人給攙扶起來了,“挽月,我的兒呀,願菩薩保佑你。”
莫氏說完後又順勢從自己手上摘下一串紫檀木做的佛珠,帶在蘇挽月的手上,“挽月,這串珠子舅母可是練了三百多篇經文禱告,它一定會保佑你的。”
蘇挽月看着手上的這串佛珠,又看了看鼻尖微紅的沈恩嘉,心裡酸澀的發酸,哽咽着嗓子對二人道:“挽月,謝謝舅舅、舅母。”
二人點頭道:“月兒是個好孩子。”
兩人話音剛落,一道傲慢的聲音打斷了此刻的溫情,“你就是姑姑和那個商人生的女兒?”
說話的是一個美貌少女,年紀約莫十五歲,烏黑髮亮的頭髮有些天然的捲曲,一雙葡萄似得杏眼,錦衣華服非常的嬌俏。
“倩兒不得無禮,快叫挽月表姐。”沈恩嘉輕喝道。
那女子撅起嘴,語氣驕諷道:“哼!父親,倩兒只承認蓮心姐姐纔是我的嫡姐。”
“你這個小蹄子,你看我不禁足你半月,看你還嬌縱不?”
一旁看着的沈老夫人氣的面色蒼白,身子都有些發抖,一旁的獨孤善柔和莫氏立馬扶上去。
看到把老夫人氣成那樣,沈倩倩也嚇壞了,白着小臉道:“祖母息怒,倩兒下次不敢了。”
“哼!毫無半點仁愛之心的小蹄子,挽月是你姑姑唯一的骨血,你還.......咳咳”
沈老夫人氣的急咳嗽,整個面色更蒼白了。
“我的好祖母,您快別生氣了,您好不容易好點,何必動怒呀!”
一聲嬌語,響起,一女子上前一邊輕拍老夫人後背,一邊柔聲勸說着。
眼前的女子約莫十五歲,烏黑的髮絲清盤着,身着粉色蝶衣飄飄欲仙,明眸皓齒,一雙靈動的眼睛彷彿溢出水來,舉手投足之間竟是大家風情。
老夫人看到這女子後,剛纔的怒氣明顯消散了不少,咳嗽也止住了。
那說話女子這才走到蘇挽月面前道:”挽月姐姐,我是蓮心妹妹,您大人大量就幫倩倩妹妹向祖母求下情好嗎?”
清脆柔軟的聲音好聽的無法讓人拒絕。
蘇挽月還未答話,就見另一身着水綠色襦裙的女子上前對着她說道:“挽月姐姐,倩倩妹妹爲人最是活潑率真,在我們姐妹中最是待人真誠一團和氣的!”
看着說話的綠衣女子, 她皮膚白淨,彎彎柳葉眉,嫩嘟嘟的櫻桃小嘴,烏黑狹長的丹鳳眼,亮麗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不是給人驚豔的感覺,而是透露着濃郁的精明和算計的感覺。
蘇挽月對綠衣女子的第一感覺不喜歡,但面上仍笑着問道:“這位妹妹是?”
“回挽月姐姐,妹妹沈玉婷。”那綠衣女子回道。
蘇挽月這才知道,綠衣女子是大房的庶女沈玉婷,一直養在沈夫人膝下,據說深得獨孤氏的喜愛。
初來乍到,蘇挽月可不打算就來樹敵,於是也柔聲對老夫人勸道:“祖母,倩倩還小,咱們姐妹間就要和和睦睦的,何必因爲這些小事鬧的大家不開心呢?”
說完後,又自作主張的扶起沈倩倩,“不錯、不錯,我這個小外甥女不錯,大氣,哈哈!”
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稚氣俊朗少年,蘇挽月脣角輕彎,對那少年上前屈膝道:“想必您就是我那個年輕有爲的小舅舅吧?”
“哈哈!我這個外甥女真是玲瓏剔透,我就是你四舅!“
說話時就把屈膝的蘇挽月扶了起來,又將她整個人從上至下仔細看了看,才道:”月兒瘦是瘦了點,不過沒事兒,到我們家好好養着,我外甥女這容貌氣質真是一頂一的,京城的名媛在我這個小外甥女面前那都是沒法比的了。”
“挽月,你這個小舅子就是個混世魔王,平時沒少整蠱人,今後你離他遠點,哈哈!”沈老夫人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這個幺子對蘇挽月說道,這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
這頓飯約莫着吃了一個時辰,沈老夫人也是大病初癒,精神頭自然差一些,開到半席就提前離席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