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園,深處有一幽靜之處名喚“尤冉閣”。
尋常外人是尋不到的,此處只有獨孤傲和沈蓮心知曉。
“主子,屬下有事稟告!”
不知何時,獨孤傲的貼身暗衛重樓已經來到他身邊。
“說!”
獨孤傲的思緒仍然還在想着蘇挽月所中的奇毒,還有這陸大夫究竟能不能調理好蘇挽月的身子。
“主子,現宸王府在查封京城內所有的驛館、酒樓、大臣府邸和民居房舍,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芙蓉園’了。”
聽完重樓的話,獨孤傲一顆心迅速沉了下去。
一定是老天爺被自己的深情所感動了,所以才讓心心念唸的蘇挽月來到她的馬車上。
這一切都是天意,而他獨孤傲這一次絕不會輕易放手。
獨孤傲的眸光更沉了一些,擡手對重樓道:“重樓,你過來,本將軍有事吩咐你去做。”
“是!小將軍。”
重樓應聲後湊到獨孤傲的身邊,兩人耳語了一陣後重樓這才退了下去。
獨孤傲沒有片刻的遲疑,轉身就入了蘇挽月身處的內室。
宸王府。
當慕宸瀾事無鉅細的聽完了雪雁所說的最後一個字,他原本矜貴清冷的面上風雨更甚。
雪雁、若蘭等人雖懼他,但更想眼前這個強大到可以翻雲覆雨的王者能找到蘇挽月。
兩個丫頭因害怕而身子瑟瑟發抖。
而此時的慕宸瀾,他絕美的脣緊抿成一條線,一雙深邃且嗜血的眼裡只有滔天的怒火在肆虐燃燒着。
他俊美到邪魅的臉上盡是刻骨的冰寒,似乎能將周身之人的靈魂都給凍結。
“月兒,本王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到你!。”
語畢,衆人只見眼前黑影一閃,轉眼間慕宸瀾就已消失在衆人眼前。
“王爺!求您帶上奴婢!”
雪雁和若蘭知道慕宸瀾一定是去找尋蘇挽月了,於是呼喊着慕宸瀾想跟着他一起去。
可眼前哪裡還有慕宸瀾的半分影子?
上官飛望着眼前兩個衷心的小丫頭,無奈的擺了擺頭。
走上前對着雪雁和若蘭二人說道:“咱們是追不上宸瀾的,你們兩個丫頭就跟着我吧,咱們一起去找月兒!”
“是,上官神醫,娘娘不會無緣無故離開的,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奴婢相信娘娘,她絕對捨不得王爺的。”
雪雁一想到蘇挽月有可能遇到危險或者不信,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若蘭性子雖嫺靜一些,可也在一旁輕輕啜泣着。
上官飛原平日裡一雙神采奕奕的桃花眼,眼下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走吧!月兒一定沒事的。”
上官飛的語氣透着疲累和希翼,對着兩人說完後也就往門外方向去了。
“嗯嗯!”
兩個小丫頭忙快速擦去腮邊的淚水,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跟着上官飛一起尋蘇挽月去了。
丞相府“愛蓮居”。
“白蕊,你打聽到的消息可是真的?”
沈蓮心清麗的聲音裡透着雀躍。
“回小姐,奴婢的表哥一直替宸王府送菜,他是宸王府馬匹飼養員王伯的親侄子,今日表哥去送菜時瞧着王伯愁眉苦臉的,好奇開口問了才知道王妃娘娘竟然在王府裡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那這宸王妃失蹤的消息可能是真的!”
沈蓮心清冷狠逆的眸子裡孕育出了一個算計。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就連伺候在她旁邊的白蕊都沒有聽清楚。
思索片刻,沈蓮心纔對白蕊道:“白蕊,你現在就去將軍府替本小姐傳個口訊,就說......”
“是,小姐!奴婢一定替小姐送到。”
白蕊對沈蓮心歷來忠心耿耿,只要是沈蓮心佈置的任務,她一定會忠誠的完成。
當然另外一個丫頭水草亦是。
果然,不出一個時辰。
鎮國將軍府就派了鎮國將軍府白流珠老夫人的貼身李嬤嬤來接沈蓮心,說是白老夫人身子不好,如今十分思念她嫡親的外甥女,想讓沈蓮心回將軍府侍疾。
“榮華堂”內。
沈老夫人艾晚晴高坐在堂上,面上神色隱晦不明。
但作爲跟隨了沈老夫人多年的徐嬤嬤自是知道此刻自家主子很不開心。
對於一個害死了自己愛女的仇人,就是沈老夫人再大度也是無法釋懷的。
她沒有拿刀子去戳死他們獨孤一家就已經很不錯了,要對他們和從前一般熱乎起來似乎已經不可能了。
徐嬤嬤心疼老夫人喪女之恨,也明白沈老夫人一直沒有對鎮國將軍府發難皆是因爲可憐沈蓮心和沈君豪兩個沒有親孃的嫡孫。
兩個可憐的孩子如今失了嫡母,兩人今後婚嫁時少了他們外祖家的倚靠也是不好的。
一旁的徐嬤嬤只得在一旁寬慰沈老夫人道:“老夫人,將軍府派人接蓮心小姐去給她外祖母侍疾,如今人正在院外候着,您看......?”
說到這裡,徐嬤嬤細瞧着老夫人的面色,看到老夫人的面上已平和了一些。
徐嬤嬤這才接着對沈老夫人詢問道:“老夫人,要老奴傳這人進來嗎?”
沈老夫人面上露出一抹苦楚,對徐嬤嬤擺了擺手道:“罷了,徐嬤嬤你親自帶將軍府那人去‘愛蓮居’接蓮心吧,老生有些累了,就不見那將軍府的人了。”
“是!老奴這就帶她去‘愛蓮居’。”
沈老夫人對着徐嬤嬤點了點頭算是允許後,徐嬤嬤就飛速的退了出來。
夜幕時分,一輛豪華馬車從丞相府駛向了將軍府 。
而此時的宸王府確是無比蕭瑟,清冷孤寂......
這一座府苑似乎都能感受到慕宸瀾壓抑的憤怒、狂躁、悲涼......
就連平日裡最是囂張跋扈的幽月公主,此刻也消騰了。
因爲,此刻失去蘇挽月的慕宸瀾很可怕,很可怕......
幽暗清冷的書房內,只點了一盞孤燈。
慕宸瀾偉岸挺拔的身子枯坐在桌前,眸光幽深且凌厲,面色因太過清冷而顯得有些蒼白。
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府中上下沒有任何人敢發出任何一絲響動。
衆人都知,此刻的慕宸瀾絕對是憤怒的、殘忍的、狂躁的、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