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蓮心今日太高興了,沒有想到師傅布衣散人留給她的“萬里香”和當初她讓破空種在獨孤雪身上的“傀儡蠱王”這兩樣東西,竟然能讓它們合二爲一?
相信有着這兩份大禮,定能攪動這“星耀國”的另一番腥風血雨。
在如此“有風“”有雨”的日子裡,依照蘇挽月的性子,她定會耗盡心力,決不會袖手旁觀。
這樣,她沈蓮心和蘇挽月兩人究竟誰輸誰贏、誰生誰死,誰又能知呢?
宸王府地牢內,隨着沈蓮心和傀儡獨孤雪二人的消失,而再一次恢復了平靜,只餘下一絲很快就蕩然無存的那股異香......
黑雲遮月,夜風悽悽。
宸王府的防禦絕非一般,沈蓮心人剛閃入“攬月閣”西廂房,就聽到府中一陣急促的警哨聲。
速速褪去身上的夜行衣和黑色斗篷扔在地上,沈蓮心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瓶,掀開瓶蓋對着地上的衣物上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
不過片刻,就看到原本散在地上的夜行衣頃刻間化成了一縷青煙,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沈蓮心脣邊撇出一抹冷笑,隨即就上了塌安心而眠。
攬月閣,景風面露急色腳步匆忙的進來。
“景風哥哥,可是王府內出了什麼大事?娘娘一向淺眠,身子今日又不舒服,這好不容易睡下,萬一......”
雪雁的話雖沒有說完,景風又何嘗不懂呢?
府中之人自是知道王爺把娘娘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還重,如果不是事情太過蹊蹺,他也絕不敢驚動王爺。
”丫頭,去內室稟報你們家主子,就說老衲有要事相商,此事事關星耀國的萬千黎明百姓,萬萬耽擱不得。“
不知何時葬月散人和上官飛二人也來到了攬月閣,此刻二人的面色也是十分凝重。
雪雁和若蘭二人見到連德高望重的葬月散人都來了,足以見得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忙躬身對着葬月散人應聲道:“是,散人大師,雪雁這就去稟告王爺!”
“不必來告,本王知曉了!”
雪雁正要轉身步入內室去稟告,不料卻被慕宸瀾一冷聲而止住了步伐。
衆人只見慕宸瀾衣着整齊的從內室出來,整個人清冷俊美、飄逸出塵。
“宸瀾,那‘傀儡毒’又......”
上官飛話剛起了個頭,就被慕宸瀾擡手一個手勢給制止了。
他眼底閃過幾分幽幽的陰沉,不耐的對藏月散人和上官飛兩人開口道:“師尊、上官,去書房談吧!”
慕宸瀾聲音放的極低,說話的時候不捨的眸光瞥向內室,衆人皆知王爺定是怕吵醒了王妃。
那葬月散人對着慕宸瀾點了點頭後,轉身就往書房方向而去,而上官飛亦跟隨其後。
隔了半晌,慕宸瀾纔將難捨的眸光從內室的方向收回,對一旁的雪雁和若蘭二人吩咐道:“好好照顧王妃,王妃若是醒了或身子有任何不適,一定告知本王。”
“是,奴婢們定會好好照顧王妃,還請王爺放心!”
雪雁和若蘭二人忙對慕宸瀾應聲道。
慕宸瀾對着二人點了點頭,面上現出了少有的柔和神情,也未在說什麼就提步往書房去了。
“回王爺,地牢內的侍衛無一生還,看傷口皆是被對手一招致命,而這對手乃是‘傀儡’所爲。”
書房內,景風躬身攥緊了手臂,對慕宸瀾彙報今夜府內發生的事。
景風盡力壓抑着聲音和身子不可控制的顫抖,今夜死的這些侍衛可都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他恨不得立即將那害人的傀儡焚屍滅跡。
“什麼時候我宸王府竟然是旁人可以自由來去的呢?可查出了傀儡來自何處?”
望着景風潮紅的雙眸,慕宸瀾嗓音有些陰沉。
“宸瀾,府中的暗衛是經過景風、景雷等四人親自訓練出來的,身手自是了得,就是真和傀儡對上了也不至於一招斃命,除非在死亡之前就已經失去了意識,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這時,一旁的葬月散人對慕宸瀾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和藹出塵的面上滿是慈悲。
回想之前看到的侍衛們慘不忍睹的死狀可面上皆無半點痛苦掙扎之色,上官飛的斷定亦和師尊葬月散人的一樣。
“宸瀾,京郊‘毒堡’中的傀儡已悉數焚燒成灰燼,帶回府的那些無辜傀儡也都按徒兒的方法治癒放出了王府,只有獨孤雪一具傀儡的殘軀在牢內,現如今少的就是她,所以我敢斷定此事定與這獨孤雪脫不了干係。“
上官飛一雙溫潤的眸子此刻亦是染上了寒霜,他早就把王府的這些侍衛們看成了親人,如今見到他們遭遇了慘死心中哪有不悲痛的?
燭光下,慕宸瀾眉眼如畫,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暴戾的殺氣,接着抿了抿薄脣,道:“景風,傳本王令,嚴查今晚王府所有外來之人,其次給我全力緝拿傀儡,本王定要找出這背後作祟之人將他碎屍萬段。”
慕宸瀾說完後又沉吟了片刻,這才黯然道:“景雷,怕傀儡毒再生變故,將今晚慘死的侍衛們係數火化了吧!”
“是!王爺,景風、景雷遵命!”
應聲的景風、景雷二人眼眶發熱,聲音都哽咽了。
“退下吧!”慕宸瀾似有些疲憊的對二人揮了揮手,令其退下。
待衆人退卻後,書房內只剩下葬月散人、慕宸瀾、上官飛三人。
暗夜寂靜蕭瑟無聲,猶如一張無聲的大網給人平添了些許壓抑之感。
慕宸瀾揉了揉眉心,眼中帶着哀求之意看向眼前這位自己尊如泰山的師尊葬月散人。
說道:“師尊,放眼天下,宸瀾在乎的只有一個月兒,現如今,月兒和幽月兩人的種種表現讓宸瀾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月兒有一種離我遠去的感覺,心內慌亂到不行。不知師尊感知如何?“
“阿彌陀佛!”
葬月散人慈目落到眉頭緊蹙的慕宸瀾面上,輕聲道了一聲佛偈後接着說道。
“老僧每日替娘娘請脈時並未發現娘娘身子有何異常,反倒是那幽月公主的身子似有油盡燈枯之勢。這一切似乎也和幽月所說的‘逆天改命’一致,爲師想,是不是宸瀾太過在意王妃,所以才心神不靈?”
慕宸瀾聽完眼眸微垂,嘴裡輕聲自言道:“是嗎?”
二字後,就抿脣不語了。
往日不可一世的宸王殿下,如今卻像個孩子一般有些無助彷徨,只落下面前的一道落寞的身影。
想到近日宸瀾遭受的種種,上官飛心裡也是不好受。
但對於旁觀者而言的他,心中的有些想法卻和師尊葬月散人的看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