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澤辰幾人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看到凌天爵臉上意氣風發的摸樣,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幾年前,那個天之驕子的南凌國大皇子又回來了。
說幹就幹,凌天爵第二日休書幾封,又閻澤辰派出暗衛帶着凌天爵的信物潛入南凌國內。
這些書信都分送到了南凌國朝中重臣的府上,這些老臣本一心支持凌天爵即位,奈何最後凌天爵主動放棄皇位,老臣們在凌天琪的手下爲臣,雖說免不了被凌天琪刁難,但這些重臣也不是吃素的,不過是與凌天琪分庭抗爭罷了。
若不然,恐怕南凌國會比現在更加混亂吧。
“不僅如此,我們派去的人回報,凌天琪在位這幾年,大肆修建宮廷內院和皇家別莊,強行徵用百姓的耕田。連續騷擾征戰,強迫青壯年男子入伍爲兵,苛捐雜稅每年遞增,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閻澤辰將自己的情報系統所得的消息撿要緊的說給凌天爵聽。
凌天爵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若不是爲了兒女情長一意孤行,也不會造成南凌國現在的局面,自己父皇一輩子的心血,眼看就要毀在凌天琪的手裡了。
沐香瑤搖了搖頭,嘆氣:“這樣的皇帝治理下的國家,哪還需要別人打他的主意,遲早百姓會羣起而攻之的。”
“你有什麼好辦法?”凌天爵難得主動詢問沐香瑤的一件。
沐香瑤一時有些不適應,再三確定凌天爵的確是在問自己以後,才道:“聯絡重臣,穩定朝堂是大事,不能爭奪皇位的時候別人坐享漁翁之利,但百姓的意見也很重要。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能遊說百姓們支持你來做皇帝,你這個江山纔算坐的牢不可破不是。”
凌天爵第一次發現,沐香瑤並不是自己以爲的那種心機深重的女子,相反,比起自己喜歡的所爲與世無爭、單純可人的林如瑤,沐香瑤看起來事故卻又真實、擁有智慧。
蕭辰瑨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林如瑤的病我還治不治了?”
“菡萏不是說她身上的傷痕好的差不多了嗎?蕭辰瑨,你的是仙藥吧,才兩天時間就能治好她身上的傷痕,太厲害了!”
對於沐香瑤崇拜的眼神,蕭辰瑨臉微不可查的紅了紅:“哪有那麼神奇,她的傷本來就是故意爲之,不重罷了。”
閻澤辰問:“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
凌天爵眼神沉了沉:“派人送回南凌國,扔在皇宮大門外就行。”
閻澤辰點頭應下,這種事情,他非常樂意效勞。
林如瑤本來還在帳篷裡思索如何快速的讓凌天爵發現自己的毒只有凌天琪能解,然後凌天爵自然會去找凌天琪要解藥,屆時凌天琪提出荒蠻之地作爲交換條件,不怕凌天爵不答應。
美好的計劃還沒想完,林如瑤就被人從背後點了穴道,不能動彈。
“誰?”林如瑤有些慌了。
“是我,”凌天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麼緊張嗎?”
林如瑤暗自鬆了口氣
,臉上換上柔弱的表情:“天爵哥哥,你怎麼這對我,人家的傷還沒好呢。”
凌天爵走到他的面前,一臉冷若冰霜的上下打量着她,似在自言自語:“我當初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你是個蛇蠍心腸、滿腹心機算計的女子呢。“
“你在說什麼呢……”林如瑤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凌天爵低頭嗤笑:“你從來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就不能讓我看看你不柔弱起來,是什麼樣子?我很好奇啊。”
林如瑤眼珠轉了轉,心裡拿不準凌天爵怎麼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她和黑衣女子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凌天爵的耳朵。
“天爵,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林如瑤還是決定裝傻。
凌天爵眼神清冷的看着她緩緩開口:“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這麼多年,初心從未改變,你也知道,我是要繼承皇位的,而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皇后。後來你拿命威脅,我拱手相讓,將皇位給了凌天琪,現在爲了荒蠻之地,你又來騙我,我對你的情,到如今,也到頭了。”
林如瑤還準備狡辯:“你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我對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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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凌天爵打斷她的話:“難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你敢以你的生命、你的皇后寶座、你未來的榮寵起誓,你對我是真心的嗎?你敢嗎!”
林如瑤張了張口,終究沒有說出口。
凌天爵閉了閉眼睛:“很好,還算你最後對我誠實了一次,回去告訴凌天琪,他的陰謀詭計都已經被我識破,識相的就將皇位乖乖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要篡位!”林如瑤驚恐的失聲尖叫:“你怎麼能篡奪皇位?大逆不道!”
“有何不可!難道當年凌天琪的皇位不是從我手中奪走的嗎!我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你回去原話轉告給凌天琪吧。”
說完,凌天爵揮袖而去,林如瑤想伸手拉住他,卻動憚不得,只能連聲喚着:“天爵,你回來聽我說,你誤會我了,天爵……”
凌天爵走的決絕,頭也不回,任憑身後的人如何呼喊也再不會爲她所動。
彷彿他拋下的不僅僅是自己半生所愛之人,更像拋下了曾經的自己。
林如瑤連喚數聲無果,內心焦急,只盼有人能來解了自己好追上去向凌天爵解釋一番。
她不能這麼功虧一簣的回去,凌天琪不會饒了他了,雖然林如瑤深愛凌天琪,但她也很清楚凌天琪的行事風格,這件事情自己沒有圓滿解決,反倒招來了凌天爵篡國皇位,凌天琪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預想到自己未來的處境,林如瑤心逐漸沉入谷底。
正在此時,帳篷的簾子被掀起,林如瑤看着進來的兩名男子厲聲呵斥:“你們是誰的人,沒有傳喚怎麼敢隨便進本宮的帳篷!”
兩名男子互看一眼,其中一個稍高些的男子開口:“妨才凌公
子已經把話給你說的很明白了,你原話帶回去凌天琪就好,我們兄弟倆負責將你送回南凌國,還請配合些。”
“呸!拿開你們的髒手,敢碰本宮一下,本宮叫你們全族人來陪葬!”林如瑤雙眼血紅,歇斯底里的吼叫。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男子伸手一記手刀劈過去,林如瑤立刻就沒了聲音,安靜的暈了過去。
個子高些的男子有些不滿的看向出手的人:“都說了要回去的,好歹是個女人,下手輕點。”
“說送回去又沒說要怎麼送,這一路上她這麼罵到南凌國,你受得了?一記手刀算是便宜她了。”
“好了,殿主的吩咐要緊,趕路吧。”
兩人用牀上的錦被將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林如瑤裹起來,扔進外頭早已備好的馬車上,趕着馬車,疾馳而去。
閻澤辰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來見早就候在外頭的凌天爵:“人已經送出去了,傍晚十分凌天琪應該就能見到了。”
凌天爵點點頭表示知道:“既然已經開始正式向凌天琪宣戰,我們也要儘快行動了。”
“我和瑤兒潛入南凌國,想辦法說服百姓,爲你贏得民衆的支持,重臣那邊你自己來搞定,到時候你只要帶領你的軍隊,大張旗鼓的進城攻進皇宮便可。”
“多謝。”千言萬語在一躬,凌天爵鄭重的對着閻澤辰一拜。
作爲南凌國未來的君王,這一拜的意義非凡,閻澤辰稍稍避讓後也鄭重的回禮:“願我們兩國再無戰爭,百姓安居樂業。”
“一定!”這是凌天爵作爲一個君王的承諾。
傍晚時分,正在淑妃殿內同一衆宮妃及時行樂的凌天琪,接到了皇宮守衛來報。
“皇后回來了?”凌天琪立刻起身,又有些疑惑:“這麼快?”
守衛戰戰兢兢的跪在殿內:“回稟皇上,皇后娘娘是被人扔在皇宮門口的馬車上的,微臣們打開馬車的時候,娘娘還裹着錦被昏迷不醒……”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淑妃先嚷了起來:“喲!堂堂南凌國的皇后娘娘,被人裹着被子送回來,傳出去多難聽啊。”
淑妃從來與林如瑤都是死對頭,明爭暗鬥這幾年,有這麼好的機會還不多踩幾腳。
凌天琪臉上越發掛不住了,狠聲道:“還不把那個賤人帶上來見我。”
守衛招招手,立刻有人將裹着錦被的林如瑤擡了進來,放在殿內的貴妃榻上。
“把她弄醒。”凌天琪不耐煩的說。
被宮女掐着人中醒來的林如瑤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淑妃的殿內,看着上座的凌天琪和依偎在他懷裡笑的嫵媚的淑妃,再看看殿內一衆宮女嬪妃都是穿着香燕、臉色微紅,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凌天琪這一年來,對自己寵愛日漸淡卻,最喜歡的便是和淑妃一起帶着宮女、妃嬪們及時行樂,想自己爲了他的江山遠赴荒蠻之地,身在敵營之中,凌天琪竟然絲毫沒有爲她擔心的樣子,忽然心灰意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