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端燁修平生體會到了這種滋味,一方是他摯友,一方是他的女人,可偏偏卻是……是他太過自信,還是他太過相信他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說沒發生個事,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而他偏偏如同一個傻瓜一樣的相信了他們。
其實,他早該有所察覺,她總是喜歡跑向融藹的院邸,而融藹總是替她說話,總是在他爲難她的時候,出面替她解圍……
祁星兄弟二人互相打了個照面,確定還是不說話未好,即便看到他們相擁的那一幕時,他們心中萬分驚訝。就算是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知道楚楚與融藹關係不錯,卻也從沒有越距,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融藹感覺到前方傳來審視、懊悔、憤怒的目光之時,擡起頭,見到端燁修風塵僕僕地站在前頭,深邃的眸光中神色不一,他向着他淡淡一笑,隨後收回視線,輕拍了凌楚楚的背:“楚楚,他來了!”
凌楚楚不明所以,卻還是流着淚的鬆開了他的脖頸,幽幽地轉過身子,見到來人之後,身子徹底僵住,那麼熟悉的容顏,她怎麼可能看錯,他竟然也來到這兒了?是爲她而來嗎?轉念間,她又否定了,他又怎會知道自己在這兒?也許不過是巧合,巧合而已。
她燦然一笑:“王爺,好久不見。”
端燁修陰沉着臉,冷眼望着她,他從來沒有想到她可以這般無所謂,前些日子明明說她喜歡他,可轉而又投入到另一個男子的懷中,這就是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而且現在被他撞破,她卻依然可以彷彿沒有什麼事發生一般,他不知道她的臉究竟是有多麼厚,她的喜歡和愛是有多麼的廉價。
寒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一圈,便轉移了方向,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融藹的身上,多日不見,他還是那麼溫柔,眉眼間帶着似水的溫柔,如同春風一般,能夠撫慰人冰冷的心。可這一次,端燁修卻覺得那樣的笑容很是諷刺,最後他的視線定格他的左手腕上。綠色的藥汁,紅色的血跡,混成一朵鮮豔的花,而且上頭沒有了手掌。
“修,你來了!”融藹站起身子,拉起凌楚楚的手,向着他走去。
望着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手,他很想上前拆開,但又想逃開,疾步離去,可雙腳卻如同紮根一般,無法挪動。他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可看到他們兩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之時,他竟然突發好意的想讓他們在一起。然,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他狠狠地暗罵着自己,自己被帶了那麼高的一頂綠帽子,卻還想着爲人開脫,他端燁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
越走越近,三人終於面對面的站在一起,凌楚楚被端燁修盯得渾身不自然,不自覺地往後退去,卻被融藹用力地抓住。
“修,你是來接她回去的嗎?”融藹微笑着望着他,溫柔的聲音在這大雪天中,彷彿一場魔咒帶來春風的氣息。
端燁修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融藹的嘴角依舊掛着笑容:“嗯。那兩天之後,我會送她回去。”他還是從修的眼中讀到了口是心非,但眼下他還是不會說出自己真實身份。
“隨你。”端燁修的視線再度回到他們交纏的手上,並非十指緊扣,卻是大掌包裹着小手。
融藹絲毫沒有因爲他的冷言冷語而生氣,
只道:“解藥已經拿到了,還有兩天便能夠徹底解去她身上的毒藥。”
端燁修抿了下嘴脣,微微收起冷漠的言語:“你的手……”
融藹笑笑,不以爲意的擡起左手臂晃了晃:“被一條響尾蛇咬了,好在隨身帶了劍,直接將它砍了。”
輕鬆的話語,讓端燁修心中亦然一驚,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即便是他在沙場上出神入死,看慣生與死,也不禁覺得他的勇氣可嘉。
“可是還好?”身爲多年的摯友,言語間的擔憂不言而喻。
融藹低低一笑:“還好,這幾天基本上已經適應了它的不存在。”忽然,他鬆開了拉着凌楚楚的手,“修,你應該是有話想要與楚楚說。祁星,祁連,你們能夠幫我去擡一下東西嗎?”
祁星兄弟二人微愣,卻還是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離開,染着血與藥汁的白衫在這雪天之中很是顯眼,飛揚的髮絲在空中劃過,掠過她和他的容顏,迷離了他們的雙眼。
站在這大雪天之中,沒有使用內力的凌楚楚覺得有些寒冷,淡淡地說了一句:“王爺,進屋吧!”言畢,轉身回到了屋檐前。
端燁修停滯了下,卻也跟上了她的腳步,反而率先於她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中的溫暖與外頭的寒冷截然相反。
而他周身散發的冷意很快就將這屋子中的暖意冷卻,陰鶩的雙眸緊盯地她的臉,良久,他吐出一句話:“凌楚楚,本王倒是沒有想到你打起了藹的注意,竟然還能夠讓他爲了你不要性命。就算是他姐姐,都不曾讓他犧牲至此。”
凌楚楚回視着他的冷眸,道:“那隻能說明他與融落的感情不夠深。”
“你的意思是你們感情夠深嗎?”端燁修冷冷的嘲諷道,“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讓他這麼臣服於你。”
聽着他一聲又一聲的譏笑,凌楚楚的心也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理解爲他這是在吃醋,但另一方的聲音很快否定了,他也許不過是介意他的玩具被其他的人奪走而已。
“王爺,若是論手段,你王府中的人怕是比我高超許多,明着一套,暗着一套。”凌楚楚的聲音陡然也降冷,“我若是有手段讓融藹服於我,倒不如用些手段,讓你的心全心全意在我身上,這樣來得更好,不是嗎?”
“那你的意思是融藹倒貼?”端燁修輕笑了起來,笑聲中的諷刺異常刺耳,但礙於尊貴的身份,他說不出太難聽的話語,“融藹遇見許多比你好的女子,卻獨然爲你做到這般!你說不是你的問題,難不成是他的問題?”
凌楚楚不想與他繼續爭辯着這個問題,無論她怎麼說,他都是不會相信她:“王爺,我凌楚楚現在可是你侍妾?你可是做到了一個月後廢除她們?沒有,不是嗎?既然沒有,我就不是你的侍妾。如此,我想我有權利選擇讓自己幸福,不是嗎?而融藹可以給我的遠遠比你能夠給我的要來的多。”
“說實話了?終於說實話了!”端燁修緩緩地拍了拍手,“凌楚楚,你真行,當真是本王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凌楚楚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冷眼瞧着他。
大眼瞪小眼,冷眼瞪冷眼。
瞬間陷入了沉寂之中。
忽而,端燁修走到她的面前,
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扔在了榻上,他整個人欺壓而上,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
凌楚楚眉頭一皺,欲將他推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幾乎就是無力,她冷冷地道:“走開。”
“哼!”端燁修冷哼一聲,“本王倒真是好奇,你的功夫是有多高,能夠讓藹這麼誠心的爲你賣命,還有那兩兄弟。”
凌楚楚沒想到他是這麼齷齪的思想,氣不打一出來:“你以爲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
“不一樣嗎?男人對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的好,你以爲會是什麼?是從來不打算從她身上汲取到一絲回報嗎?”端燁修冷冷地反問道,“凌楚楚,你太天真了。”
話一說完,他低頭一口咬在了她紅色的嘴脣上,軟軟的脣瓣在他的嘴裡微微有些顫抖,上頭還帶着絲藥味,他微舔了下脣然後舌頭就往她的嘴裡伸去。
凌楚楚不停地推拒掙扎着,可反倒是讓他身體的火熱來的更快。
他一把扯開她的衣裳,掉落出來的札記與黃色錦帕,他也不曾去注意,只將它們隨意地往邊上一扔,貼身的肚兜也爲他扯了下來,嬌嫩的肌膚上,膿包都已經結疤,看樣子是好了許多。
寬厚的手掌在她的身上輕輕地滑動着,粗燥的繭帶過傷疤,傳來一丁點疼痛,凌楚楚雙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叫嚷着:“走開,走開……”
如此帶着嬌羞的話語,反是激起他的興致,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得到她。
“端燁修,不要再弄了!”凌楚楚臉上落下兩行淚水,乞求着他停手,“求你了,我疼。”
手掌帶來的疼痛,遠遠沒有他舌尖咬着胸口時來得痛苦。
端燁修眉頭一皺,鬆開口,冷冷道:“你也會疼?本王可不曾聽說過你會喊疼。”言畢,又是極其用力地在她胸口咬了一口,瞬間,她的胸口如同開了一口梅花。
“走開,走開……”在他重而有力的挑弄下,她的手腳基本上發軟,雖然她從未經過人事,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若是在這般下去,她會潰敗,她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
許是覺得身下人眉頭間的痛苦不是做假,他翻下了身子,居高臨下冷眼睨着她。
沒了他的壓制,她坐起身子,將衣服穿了起來,同時將那手記和錦緞塞回了懷中。
這時,端燁修注意到她手中的錦緞,眉頭一皺,這般東西只有在宮中才有,而她如同寶貝一般的將它藏在懷中,該是……
“你手中的是什麼?”他冷冷地問道。
凌楚楚穿戴好衣服,冷眼回望着她,但起伏的胸口還是出賣了她,經過剛纔一事,她對他產生了一丁點害怕,與以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王爺。你現在還沒有權利知道。”她雙手緊抓着榻上的被單,可以看出其實她現在除卻害怕還有緊張,似乎還在擔心他還會對她做出不妥的事。
端燁修眉頭一皺,視線停留在抓着被單的雙手,指尖蒼白,可見她是多麼的用力。
“是和皇上有關?”
凌楚楚輕點下頭,然後不再言語,見他沒有動作,她快速地跳下榻,跑了出去。她怕,她真得怕,在外頭,他該不會對她那般了……
望着她落荒而跑的模樣,端燁修的眉頭蹙得越發的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