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很快注意到了他腿上的白紗布,不由地沉下了臉,表情變得格外地嚴肅。
“琮軒,你怎麼能夠不告訴我一聲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你別瞞我了,是不是受傷了?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去龍雪山都發生了些什麼,是不是遇到了很危險的事情?”
顧卿卿的臉上不再有笑意,說的一本正經。是她自己因爲病情而太不在意,沒有留心到也沒有想到琮軒會爲了自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自己聽到了宇文曇鶴的話就知道那個所謂的龍雪山必然是個十分艱苦而危險重重的地方。
這幾天她都在提心吊膽,當初自己不知道實情,讓琮軒走的那麼輕鬆自在。所以纔在等待的這五天時間裡面,她無時無刻不再想如果琮軒出了點什麼意外回不來了,自己要怎麼辦,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自己會內疚而死的,她從來都不想自己成爲誰的拖累,所以她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琮軒爲了她冒那麼大的風險的。
其實她心裡是滿滿地感動的,畢竟自己愛的人那麼在意自己,願意爲了自己那麼瘋狂。但是比起這個她對他的在意也是等價的。如果他真的要去那種地方她想攔也攔不住,但是她非常生氣地是琮軒對她說了謊,他沒有告訴自己他要去哪去幹什麼。雖然她知道那是善意的謊言,他只是猜到了他如果告訴自己他要去龍雪山找雪蓮藕,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的,所以才選擇忽悠自己,藉着別的藉口離開。
“我沒事,是小傷。”琮軒知道顧卿卿發現了自己的傷口,勉強一笑說道。“別管遇到了什麼,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我拿回來了雪蓮藕,然後現在你也慢慢康復了,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你別生氣!”琮軒溫柔地安慰道。
“你知道我生氣的理由麼,琮軒,我只是不想我最在意的人騙我,縱然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但是我不想被矇在鼓裡,我喜歡別人的坦誠相告。我們之間不該有隱瞞的對嘛?”顧卿卿無奈地說道,她是真的對琮軒一點辦法都沒有,也許他就是他的軟肋吧。
“我不想你有事情,你要是因爲我有事情了我該怎麼辦,你要我一個人怎麼辦。你知道我知道了你的去處之後有多麼地擔心麼,我不想再過那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我真的好害怕啊。”顧卿卿一邊說一邊啜泣起來。
琮軒看到顧卿卿流淚,他的心裡也很不好受,他現在也後悔自己沒有告訴顧卿卿實情了,伸出手一把將顧卿卿摟進懷裡,安慰道:“都過去了,不會再這樣了,我像你保證,以後我不會向你隱瞞了,你別哭了,乖!”
顧卿卿聽到了琮軒的保證,這才破涕爲笑,很認真地點點頭,回手抱住了琮軒,給了他一個久違的大大的擁抱。
二人說出了各自的心裡話之後都舒坦了許多,之後的幾天,顧卿卿都被琮軒以各種藉口灌下去了各種苦澀地補藥,爲的就是讓身體能夠儘快地康復。這讓稍微好一點的她嘮叨個不停,她可討厭死了那些苦澀的黑乎乎的藥了,不過看在那些都是宇文曇鶴的一份心意上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喝了。
老實說,經過這一系列
事情,她知道了自己這次能夠得到解藥讓她康復,除了有琮軒的功勞之外還有宇文曇鶴的莫大功勞,要不是他穩定住自己的病情,才能夠拖延到了琮軒回來,要不是他給自己配了藥,就算是有了雪蓮藕也無濟於事。所以顧卿卿對於宇文曇鶴有很大的感激之情,只是自己以前都還沒有這麼深刻地覺得,所以對他只是像個普通朋友一樣自然。如今他對自己有了救命之恩,她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了。
索性宇文曇鶴表現得很自然,也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依然給顧卿卿開了調理的方子,讓自己好好休養身體,還勸自己身體沒有康復不要到處亂跑,還是等到休養一段時間,完全調理好了身子在離開也不遲,顧卿卿經不住作爲大夫熱情和耐心地教誨,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決定。
轉眼,有過了半月有餘, 顧卿卿也好的差不多了,琮軒亦離開都城也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雖然皇帝那邊並沒有催促他回京,但是落下的事物也足以夠他回去忙上一陣子了。明日他們便要啓程回都城。
晚上,顧卿卿將自己的衣物準備好,琮軒說有點事情要出去,所以還沒有回來。看着窗外的夜色,她的心裡有些惆悵,她始終對宇文曇鶴放心不下。這個男人爲了她付出了很多,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能給他,她顧卿卿前世未只有別人負她,而今世卻是她負了這個男人。
感情這事,從來都不是自己想選擇就選擇的。心煩意亂間,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正是宇文曇鶴,顧卿卿猛的後退了一步,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來了,神出鬼沒的。”她剛纔想事情想得太認真,以至於他走到她面前都沒有發現。
宇文曇鶴俊朗的面容露出了一抹微笑,揚了揚手裡的食盒道:“卿卿,明天你就要離開了,我帶了酒菜給你餞別。”
他說的時候臉上是帶着笑容的,但是顧卿卿卻覺得鼻間一酸,她能感覺到他的笑容裡的不捨。
抑制住鼻間的酸意,她強笑道:“好啊。”
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宇文曇鶴將食盒裡酒菜一一擺了出來。菜色很精緻,而最中間擺放的是一盤梨花酥。
顧卿卿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吃梨花酥?”
宇文曇鶴無奈的笑道:“這是琮軒告訴我的,當時他前去龍雪山之前不放心你,將你喜歡的不喜歡的統統都列了一張單子給我,除了怕沒人知道你的習慣,而照顧不好你,他也是害怕自己一去再也回不來。”
顧卿卿的心微微觸動,她突然想起琮軒那不經常笑的鐵面容顏,那樣一個處事不驚的男人,卻對她的事情如此細緻,心裡猶如小鹿亂撞般,臉上也飛起了一絲紅霞。
宇文曇鶴看着她那羞澀的面容,心裡頓時一痛,暗罵自己什麼不提提這個,最後疼的還是自己。不過看到她那幸福的小女人模樣,他卻又釋懷了,只要她過的好,過的快樂,他難受點沒關係的。
舉起了自己的酒杯,朝着顧卿卿搖搖一晃:“卿卿,明日離開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
到面,這一杯酒給你餞別,望有一天我們還能再次相見,坐在一起暢飲一杯。”
顧卿卿舉起酒杯,她的眼裡星星點點,她聽不得他說的如此悲傷,故作輕鬆道:“曇鶴,我們能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一定能見到的。”
宇文曇鶴淡笑的搖着頭:“那可就不一定了,明日你和他離開,我也會即刻啓程離開雲荒谷。”
顧卿卿驚訝的看着他:“你也要走?去哪裡?”
他輕搖着手裡的酒杯:“不知道,隨便吧,只是不想再待在雲荒谷了,出去遊歷名山大川,然後再去漠北看看,還有那極其寒冷的極北之地,這世間這般大,不去看看真是可惜了。”
顧卿卿心裡一動,這話讓她想起來當初她解開柔絲之毒後,在離開雲荒谷的路上她曾和他說過,她要去遊歷大川,而如今當初的話言猶在耳,自己卻因爲愛情而自甘被囚困。
她不知道宇文曇鶴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想要去做這件事情,她也不敢問,她害怕他說出的話,而她不知道該要如何對答。
他的目光深邃,不過片刻卻已是笑語晏晏:“別放在心上啦,我只是想去四方遊歷,不想故步自封在雲荒谷,體會人接疾苦,遊歷中治病救人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他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可是她又哪能真的不在意呢。
宇文曇鶴轉移開了話題,他從袖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還有一個精緻的紫玉鐲子。
顧卿卿疑惑的看着他:“這是。。。。。。”
他將東西推到了她的面前:“卿卿,這瓶子裡是十粒解毒丹,可解百毒,萬一遇到危險,可保你性命。”
他又將那鐲子拿了起來,然後拉過她的手,顧卿卿一驚想要將手縮回:“曇鶴,這鐲子。。。。。。”
但是他卻不容她拒絕,強硬的拉過她的手,然後將那紫玉鐲子戴在了她的手上。
那紫玉鐲子顏色質地光滑細透,沒有一絲雜質,一看便價值不菲,顧卿卿搖了搖頭:“這鐲子我不能要。”說着便要從手腕上退下來。
剛搭上的手卻被另外一隻大手按住,擡頭便看到宇文曇鶴正認真的看着她:“別摘,卿卿,我難得送你的東西,你就收下吧,往後想送也送不到了。”他有些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顧卿卿頓時心軟了下來,原本要摘的手也放了下來,這禮太 貴重,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腕有千金重。
宇文曇鶴滿意的看着她手上的鐲子笑道:“這個鐲子卿卿可要好好的保存哦,一定要。”
顧卿卿鄭重的點點頭:“我會好好的保存的。”
沒法拒絕他的好意,她也只能答應他會好好保存,心裡纔會好受一些。
琮軒回來的時候,眼尖的發現顧卿卿的手上多了一個玉鐲子,他執起她的手:“這是什麼。”
顧卿卿也不打算瞞他,實話實說道:“晚些的時候曇鶴來給我餞別,送了我這個。”
琮軒的眼眸漸漸深沉了起來,顧卿卿看着他的表情,心裡有些微打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