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在喊他,穆風下意識的便現了身,而隨後便發現自己入了套,王爺的功夫雖然厲害,但是這輕功卻是比及不上穆風的,怎麼可能會發現他的蹤跡,剛纔那一下不過是詐他出來罷了。
既然已經現身,他只好走到他的身後道:“王爺。”
“你一直跟着我?”他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
穆風低垂着頭:“是,屬下不放心便跟了過來,還望王爺恕罪。”
“你是關心本王,又何來有罪之說,不過,正好我有一事,要你去辦。”
“單憑王爺吩咐。”
“你去通知在各城的王府脈絡,告知他們務必在當城疏通一條商線,以供我們香茶坊入城。”他淡淡的吩咐道。
穆風立即點頭,領命而去。
等到他離開了,他才慢慢悠悠的回了王府。
梨花見到王爺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一路進了王府,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注視着身後穆風是否也回來了。
琮軒看了她一眼道:“別看了,穆風替本王去辦事了,這幾日不會回來的。”
這一說,頓時讓梨花臉通紅,明顯就是說她在擔心他,一時間小女兒家便羞紅了臉。她羞澀的道:“是,奴婢知道了。”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入了內院。
雲荒谷。
宇文曇鶴準備好了要帶的東西,隔日便帶着於淼淼進了內谷,柳兒想要跟來的,畢竟她怎麼能放心自家小姐一個人跟着個男人離開,而且她家小姐還是個看不見的。
不過卻被宇文曇鶴嚴厲拒絕了,因爲內谷是雲荒谷禁地,他肯帶着於淼淼進去,也不過是爲了治她的眼疾,而且她的眼睛暫時看不見,所以倒也不用顧忌什麼,而柳兒就不一樣了,又能看的見,又是個會武功的,要她進去那還了得。
最終,還是隻有宇文曇鶴帶着於淼淼去了。
這內谷的位置是在雲荒谷的後山裡,中間隔着一條河帶,以一座小橋相連,過到河那邊,便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外面的荒草地上,一個偌大的碑矗立在那,上門用鮮紅的硃砂寫了兩個大字:禁地。
宇文曇鶴回身看了一眼一臉無覺的於淼淼,心裡突然有些惡趣味的想到,如果她知道自己帶她去的地方是禁地,不知道她還敢不敢就這樣和他一起進去了,估計會怕的連眼睛也不治了吧。
如果是顧卿卿的話,八成便會給他一腳,讓他趕緊帶路進去吧。
腦海裡突然冒出了她的身影,原本還在上翹的嘴脣,頓時放了下來,心裡又是一陣鈍痛。於淼淼明顯感覺到原本拉着自己的手,陡然一緊,握的她的手有些吃痛,她有些不明所以,本想忍忍就算了,但是他的力氣奇大,終於還是忍不住痛喊道:“宇文公子,你怎麼了。”
這一聲才讓宇文曇鶴緩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緊緊的抓着她的手,連忙鬆了開來,忙說對不起。
於淼淼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他剛纔一定是想到了什麼纔會如此,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宇文公子不必道歉。”
宇文曇鶴看着她,原本冷峻的深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不知道爲何,每當他看到於淼淼這溫暖一切的模樣,他就覺得自己也會覺得很放鬆,也許是因爲她本來就是個美好的人吧。不再多想,他繼
續牽着她走到那扇大門前,看了幾眼,便讓她在原地等待。
於淼淼也不多話,乖乖在原地等着,而宇文曇鶴則是走到了一旁的巖壁前,那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藤,密密麻麻的將整個巖壁都蓋了個嚴嚴實實。
他小心的將手伸進裡面的縫隙之中,開始摸索了起來。那藤蔓上還有着些許的倒刺,他的手在裡面摸索的時候,難免會被劃傷,終於找到那塊活動的石塊。往裡一推便退了進去,然後那原本嚴實的大門便緩緩的打了開來。
因爲常年都沒有開啓過,這一啓動,便聽到了那摧枯拉朽的嘎吱聲,於淼淼驚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復平靜,她相信他,所以並不算太害怕,只是靜靜的等着宇文曇鶴回來。
宇文曇鶴走了回來,他想伸出左手去拉她,立即想起來自己的這隻手因爲剛纔摸索開啓的機關,已經被藤蔓上的倒刺劃了個鮮血淋漓,趕緊換了另外一隻手去拉住她的手道:“好了,我們走吧。”
於淼淼點了點頭,隨着他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宇文曇鶴以爲她哪裡不舒服,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一臉驚訝的看着她,她怎麼會知道,不是眼睛看不見的嗎,而且他的手也特意縮到了袖子裡,就是怕血腥的氣味被她聞見。
不過他卻低估了看不見的人的鼻子到底有多靈,他一走近,她就聞到了一絲血腥氣,但是卻不太確定是他身上,但是才走了兩步,那味道就濃烈了些,因爲她和他靠的比較近才能聞得到。
宇文曇鶴並不想多說,只是淡淡的一筆帶過:“沒什麼,剛纔在找機關的時候不小心被藤蔓劃了一下,沒事,我們還是快走吧,這門開的時間也只有一會兒,再不進去的話,這門就要關上了,那就只能等到第二日才能再進去了。”
說完便拉着她快步走了進去,剛跨進門,身後的大門便立即關了起來,就是前後腳的時間,還好趕上了,宇文曇鶴長出了一口氣。
他正準備說趕緊趕路吧,卻突然被他拉着的那只是反過來拉住了。他一臉驚異的看着她 :“怎麼了。”
她卻一臉嚴肅,然後道:“把你受傷的那隻手給我。”
宇文曇鶴想說自己的手沒有事,但是卻被對方強硬的拉了過去,真是讓人意外,於淼淼從來都是一個說話溫柔做事的姑娘,這麼態度強硬的她,宇文曇鶴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時間居然就那麼輕易的讓一個看不見的人講另外一直手拉了過去。
一拉近,便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她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心疼,眼裡竟然也有了絲絲的淚花,強忍着淚意道:“宇文公子,我們先停一下吧,至少等你手上的傷處理好。”
宇文曇鶴本想說這真的沒什麼,可是卻經不住她的固執,最後只能放棄立即趕路的想法,而是在一塊大石頭上將她扶坐了下來,然後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來,將隨聲帶着的一些應急處理的藥品拿了出來,撒了金瘡藥在劃傷的那些傷口上,然後用紗布纏繞了幾圈打了個結。
其實還是有些疼的,那些藤蔓上的倒刺又尖又硬,一劃手上其實早已經皮開肉綻,如果不早做處理的話,恐怕也要過個好多天才能好透了。
想起剛纔
於淼淼的神情,她那番在意的模樣,宇文曇鶴心裡一暖,但是轉瞬間又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他在想什麼啊。一番失笑,擡頭看了一眼天,快到正午了,他將身上的乾糧拿了出來,遞給了於淼淼。
她還在惦記他手上的傷,接過餅還在詢問他的傷勢怎麼樣,說了句沒事了,她才安心。才吃了兩口,她便停了下來,臉上滿是內疚:“宇文公子,真是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你也不會受傷,也不用帶我來這裡冒險採藥。”
她其實一直都覺得蠻對不起他的,自己這病其實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又不是他造成的,也不是他欠的人情,可是卻還要他來爲她來冒這個險。
她說完,宇文曇鶴沒有立即接話,她一直聽不到他開口說話,臉上的歉疚表情更甚,果然,他也是心生不滿的吧,畢竟誰願意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冒這麼大的險境呢。
正難過間,卻感覺到一個溫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拍了拍道:“你在說什麼呢,我本來就是個大夫,給人看病本來就是我的職責,醫治好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有什麼對不起的,還有,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還叫我宇文公子,還真是不夠親切啊。”
他突然說這麼一段,讓於淼淼頓時臉上泛起了微紅,話也說的有些許的結巴:“啊……我不是故意的,宇文公子會有禮一些。”
“我們也算朋友了吧,以後就喊我曇鶴吧,淼淼。”
他這麼一說,於淼淼覺得內心一陣喜悅:“好。”
於淼淼的嘴角一直都掛着笑容,她沒想到他願意讓她如此親近的叫他,是不是代表,她和他又親近了一些呢,這個發現讓她有些雀躍不已,以至於後來他拉着他繼續前進的時候,都有些神遊天外,連他和她說話也沒有聽見。
宇文曇鶴想了想還是應該把這裡是雲荒谷的禁地的事情告訴她,畢竟這裡面的是否有未知兇險他也不是很清楚,從小的時候他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但是父親從來都不讓他進入,他也是有一次意外的發先父親進入這裡的時候是怎麼開啓機關的,不然他連怎麼進到這裡面都不知道。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這麼冒失的就將於淼淼帶了進來,萬一太過兇險,他護不了她怎麼辦,想到這裡,他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她。鼓起勇氣,他喊道:“淼淼,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和你說。”
說完可是卻沒有人應答他,回過頭便看到於淼淼正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只是看她的臉上依舊泛着粉紅,她本來就是個美人,這臉上泛粉的樣子他竟然看的有些着迷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剛纔的表現,趕緊將其拋在腦後,繼續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於淼淼這纔回過神來。
他這才說道:“淼淼,有件事情我一點要告訴你。”
於淼淼有些疑惑他爲何這般鄭重,依舊點了點頭道:“好,你說。”
“我們來的這裡,其實是我雲荒谷的禁地,就連我也從來都沒有進來過,這次也是第一次,我的父親將雲荒谷交給我的時候也並沒有告訴我這禁地裡有什麼,但是卻一直不允許我進入這裡,我不知道這有什麼未知的危險,也許我已經把你拉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你會不會怪我。”他說完這些便等着於淼淼的反應,不管是氣他罵他也好,他也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