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公子,謝謝公子。”那人拿過金子連忙道謝,“只是那位小姐腹中雖說已經流了一個,卻還有一個尚在存活。”這人便是之前的大夫。
劉元是在晚上得知安如雨出事的,一得到消息就立馬趕去探望安如雨。安如雨依舊還在昏睡,他從丫鬟出詢問得知安如雨是在花園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流血不止,“大夫說是月事來了。”安如雨的丫鬟說道,“當時先進流了好多血,可嚇人了!”
劉元聽了丫鬟的話,心裡“咯噔”一聲,想來是那個人出手了。他囑咐了丫鬟幾句就回去了,只說等安如雨醒了再來。
安如雨在被餵了兩次藥之後才悠悠轉醒,看着熟悉的房間,她有一瞬的迷糊,卻在下一秒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坐起來看向自己的腹部,腹中還在疼痛,下身有血在慢慢滲出,安如雨知道這代表什麼,她能夠感覺到腹中像是空了一塊似得,她面如死灰,就那麼呆呆的坐着,直到丫鬟的到來。
“呀!怎麼又流血了?”丫鬟驚叫,“小姐你趕快躺下,我去端藥。”
“等等,大夫來過了嗎?怎麼說?”安如雨拉住她,內心忐忑的問道。
“說是小姐身子虛,又因爲月事不調,所以這一次月事來了纔會受不住暈過去。”丫鬟以爲她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安慰道,“小姐放心,大夫已經開了方子,喝了就好。”
“什麼?月事?大夫真這麼說?”安如雨一驚,自己明明是流產了,大夫怎麼會說是月事?難道她的孩子還在?安如雨有些不可置信的想。
安如雨的孩子當然已經不在了,不僅是之前摔倒流掉的一個,就連後面僅剩的那個也在張建峰和許晴無意識的合謀下消失了,並且她將再也無法生育孩子了。張建峰聽到安如雨懷的是兩個孩子卻之流掉了一個後,就知道壞了,於是去藥房買了一劑墮胎藥,偷偷摻在安如雨的藥碗裡,在安如雨昏睡是被丫鬟喂進了嘴裡,而之前在安如雨的窗前許晴吩咐杏兒所做的事就是在安如雨的藥裡下紅花,不管安如雨有沒有懷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微杜漸總是好的。
於是不知不覺中,安如雨同時吃了張建峰的落胎藥和許晴的紅花,張建峰更是爲了一勞永逸,下的是兩倍的量,安如雨被傷了根本,此生再也無法孕育了!
張建峰還不知道自己做的孽有多嚴重,他只是在當晚又去找了劉元,劉元剛回來就看見他一如既往的打扮,勞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房裡。
“怎麼樣?在下答應你的事已經辦了,你答應我的事呢?”張建峰一見到劉元就說道。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把她傷的如此之重?”劉元不滿道,“只是讓你弄掉孩子,你怎麼連大人都傷了!”
“哎呀,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懷的是雙胞胎呢!”張建峰的口吻滿不在乎,“只能下猛藥了。”聳聳肩,他道。
“什麼?兩個?你說雨兒懷的是兩個孩子?”劉元有些驚訝。
“對啊,師爺好福氣啊!只可惜,現在沒了。”張建峰笑道。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劉元低吼。
“我也剛剛知道不久,再說不是你說不要安如雨肚子裡的
孩子嘛!一個還是兩個有區別嗎?”張建峰知道他可能會有點反應,卻不想反應這麼大,“怎麼?你後悔了?”他問。
“後悔?我劉元一生就沒有後悔的時候!竟然你幫我解決了孩子,十天之內,我一定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那麼,多謝了,再會。”張建峰說完就走了。
張建峰剛離開,劉元就出了自己的院門,直奔安斌的書房。
十天?呵呵,劉元,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十天就能拿到我要的東西!屋頂上,張建峰看着劉元的背影,臉上掛着冷笑。
“哎,葉峰,聽說我二姐昨個兒暈倒在了花園?”清早,張建峰正在院子裡練劍,安茜茜就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了。
“怎麼?今天沒見三小姐出門約會啊?來我這院中倒是令我這裡蓬蓽生輝了。”看見安茜茜,張建峰不由陰陽怪氣道。
安茜茜自然是聽出了他語氣的不對,“這裡是我家,我在我家走走怎麼了?”安茜茜道,“你先告訴我我二姐昨天是怎麼回事?我聽到我娘說她好像是流產了。”
“二小姐不是流產!”張建峰停下劍,打斷她,“大夫說只是月事來得較爲嚴重罷了。”
安茜茜一聽,臉裡面就紅了,女兒家的事情,這人怎麼怎麼張口就來啊!羞死人了。
見安茜茜只紅着臉不說話,張建峰也察覺到自己話裡的不妥,連忙說道:“說三小姐,二小姐還是未出嫁的小姐,名節極爲重要,以後切不可道聽途說了。”張建峰之所以讓大夫隱瞞安如雨的情況,也是心底的一點兒不忍作祟,再怎麼說,安斌的罪惡,與安如雨和安茜茜無關,傷了安如雨的孩子也是他不得已和劉元做的交易,已經還安如雨沒了孩子,還是給安如雨一份安定吧!
“哎呀,我懂這些,不要你來教訓我!”安茜茜一聽張建峰接近訓誡的語氣,立馬就變了臉,“我來找你,不是爲了讓你教訓我的。”
“那不知二小姐所謂何事?”張建峰道。
“我,我這幾天不在府中,你,你難道不好奇嗎?”安茜茜摸不準他知不知道自己被太子請去府上做客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又是什麼反應?
張建峰當然知道她在三日前被邀請去了太子府,聽說還是皇帝批准的。真搞不明白這父子兩人搞什麼鬼,姐姐是自己的老婆和後媽,對妹妹竟然還想要變成自己的兒媳婦和老婆!就不怕世人說他們亂倫嗎?
其實,張建峰完全是錯怪了綜毅,當太子宸胤到他面前說想要求娶尚書家的千金時,他正在安貴人那裡,當時一聽就蒙圈了,安貴人更是失手打翻一個茶杯。
“太子說笑了,家妹從小頑劣,嬌蠻刁鑽,恐她配不上殿下。”這話拒絕意味兒已經相當明顯了,就差說:我妹妹是絕不可能嫁給你的!
太子卻看也不看安菲菲,對她的話更是置若罔聞,只見他“撲通”一下跪在綜毅的面前,說道:“兒臣真的是心儀安大人的三小姐安茜茜,求父皇應允兒臣娶之爲正妃!”
綜毅經過這一會兒已經弄明白了,當即看着太子宸胤的眼裡慢慢聚集着銳利,對於他的請求既不拒絕,也不同意,只說:“此事還應當聽聽安
愛卿的意思,何況三小姐的意思也該聽聽的,我們雖貴爲皇室,卻也不能強人所難。”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最後宸胤只好退而求其次向綜毅求了一道手諭,邀請安茜茜去太子府做客兩天。
張建峰知道後,就去找了劉元,接下來就發生了安如雨流產,然後現在安茜茜出現在他面前。
安茜茜看着張建峰沒有表情的側臉,心中一動,突然湊上前去親了他一下,張建峰感覺到右臉上突然一片柔軟和冰涼,愣愣的轉過頭看着安茜茜。
她親了自己?這是張建峰一瞬間腦子的出現的。
天哪!我怎麼就親上去了!這是安茜茜親完之後內心的抓狂。
“我,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不要問我!我,我走了!”安茜茜頂不住張建峰灼灼的目光,只好低着頭,通紅着一張俏臉跑開了。
張建峰還在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不自覺的摸到被安茜茜親到的地方,她親了自己?呵呵,張建峰眼底閃現溫柔。
當晚,安茜茜又開始睡不着了,內心糾結成一片,自己怎麼就瑰石神差的親了上去?啊,羞死人啦!拿過一旁的被子矇住頭,安茜茜躲在被子裡翻滾,最後漲紅着臉鑽出來:“哼!太子說過,喜歡就要表現出來,否則對方永遠不知道!我喜歡他,親他一口怎麼了?有什麼大不了嘛!本小姐喜歡他,那是他的福氣!哼!”安茜茜自言自語道,想通了的她,也不在糾結了,準備明天就去告訴張建峰自己對他的心意。可憐的太子,本來是藉着和安茜茜賞花的美好氛圍說出的情話,沒想到被安茜茜用在了張建峰的身上,所謂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大概就是如此了。
“葉峰!”安茜茜推開院門,遠遠的便喊住了張建峰,一想到昨天的事,安茜茜頓時紅了臉,卻還是鼓起勇氣朝張建峰走來。
張建峰正在院子裡喝茶,見到她就想到了昨天的一吻,順帶着回憶起當初密室裡的意外,所以看到她,也顯得頗不自在。可安茜茜似乎還嫌不夠似得,來到他面前說道:“葉峰,本小姐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張建峰不解。
“就是。。。。。。”安茜茜吞吞吐吐道,“就是我喜歡你!”一閉眼,一跺腳,她豁出去了!
張建峰這次真的是愣住了,足足有一分鐘沒有緩過神來,安茜茜閉着眼睛,感覺等了許久也不見張建峰說話,偷偷睜開眼看到張建峰的呆呆的表情,覺得有趣,“噗嗤”一聲笑了:“喂,葉峰,你傻了?被本小姐的喜歡驚呆了?”
這是張建峰生平第一次接到一個女孩兒的表白,以前尋花問柳時雖然也聽過女人們的情話,但他分得清裡面的虛情和假意,而安茜茜這次確實真的,張建峰看的出來,安茜茜是跟他說真的,聯繫這些日子以來和安茜茜的相處,他不由進退兩難。
“對不起,我。”張建峰艱澀道,他不能接受安茜茜的喜歡,且不說他和安斌之間,和安菲菲之間的深仇大恨,就是日後扳倒了安斌,安茜茜恐怕也會和自己變成仇人,他可以預料到,安茜茜現在有多喜歡自己,將來就會有多恨自己,他早已經做好了被安茜茜唾罵和報復的準備,所以,他不能接受對方的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