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很熱,楚雨寒休息沒一會兒就被這毒熱的天攪得的再也無法入睡,忽然想到今天見到的婠婠,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楚羽凡還沒有來看過自己,甚至也沒有聽春柳說起他來過。不自覺的讓她想到他的未曾到來是不是與那位年輕貌美的婠婠姑娘有關……心中忽然一沉,自坐到銅鏡前,看着鏡子中其貌不揚的自己,還有歲月刻刀雕琢下的痕跡,黯然神傷。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可是每一刻鐘對楚雨寒來說都是煎熬般難以忍受。思緒煩亂不安:爲什麼我會這麼的難受?是因爲楚羽凡沒有來?還是因爲那個婠婠?或者是……楚雨寒不敢去想那個或者,她斷然的否定,強迫自己胡思亂想着其他的東西……
春柳急急忙忙的進來,見她自在鏡前醒着便急話道:“姑娘,流雲軒剛派人來請姑娘,說是晚宴的時候想請姑娘演奏一曲。”
楚雨寒聽到這樣的話,有些奇怪。楚清幽和楚羽凡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當做家人看待,從沒有這麼的要求或者說相請之說,一下子生疏了不少的感覺。難道她的猜想是真的,那個婠婠姑娘與楚羽凡有關,楚羽凡不再需要自己作爲他的藉口……楚雨寒心中有些落寞,“可是我的琴技不佳,所會的曲子也就只有那麼一首,不適合爲貴客助興之用啊。”
春柳細細想了下,“剛纔我也有問的,不過聽她說好像是來的那位貴客今天聽到了姑娘的琴聲,就想再聽聽的。姑娘,這次的貴客好像很不一般的,大少爺和二少爺兩個人親自陪着其
他的下人還不許進去伺候的呢……”
“是啊,她那樣一位仙子自然出身不凡,當衆星捧月……”楚雨寒心中似乎壓上了一塊大石重的讓她喘不過氣來,“我知道了,你去讓她回話吧,我去準備下,一會兒就過去。”
春柳聞言總覺得她的話裡充滿了哀傷,可是卻不知道她的傷是從何而來。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樣子,搖頭出門去了。
楚雨寒向窗外那一抹即將消逝的夕陽,眼中有異樣的光芒在閃爍,只是這一刻她已經有了接受一切的準備,她自去衣櫥裡取出楚羽凡之前送來的那一套讓她出行茶行時帶着面紗的衣服,細細的給自己梳了淡淡的妝,戴上了那支流金珠釵。過了好久好久,她衝着鏡子中的自己嫣然一笑,那麼的安然舒暢,她安詳的戴上面紗。她收拾好來到琴架前,才發覺琴絃還是斷着的,這纔想起來自己少了把琴。慌忙叫來春柳,“春柳,麻煩你往聽香苑去一趟取一把琴來,我的琴斷了。”
春柳笑笑,“姑娘就不必費心了,剛剛來傳話的丫頭說了的知道姑娘的琴斷了已經給準備了一把更好的。”
楚雨寒聞言並沒有覺得開心,反而更加的心痛酸楚。“那我們走吧。”
“哎。”春柳悻悻的應道,不知道爲什麼楚雨寒渾身散發出來的憂傷讓她有些害怕,她從不曾見過楚雨寒現在這樣,即使是在她最最失落傷心不語的日子裡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一路上,楚雨寒一言不發,不急不緩的走着,似乎是在去面臨一場生死一般的莊嚴肅穆。
走到流雲軒外的時候,楚雨寒停了停,仰頭沉默了許久,最終走了進去,春柳則留在了門外,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春柳鼻頭酸酸的。
流雲軒帶路的丫頭一直低着頭走路,但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上閣樓,而是匆匆的從流雲軒主樓的門前繞到了另外一側,穿過狹窄的甬道到了另一片開闊的天地裡,這是一個清淨的院子,青石小路,各植着嬌豔的花草樹木,還沒有走近院子後方的大屋就已經有些很不好的感覺,或許是因爲房屋的格調讓人有想逃的莊嚴,這裡確實是她以前沒有來過的,甚至說她以前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處所在。
丫頭將她帶至門邊,房門打開,楚雨寒走了進去,才發現這裡是個屋中屋,她聽到左邊的門裡有人聲,便邁步走了過去,通過開着的門她看到了正苦着臉喝悶酒的楚羽凡,另一邊是靜靜坐着的楚清幽,身後立着略有些憂色的秦芊芊,正上首位置上斜依着一男子,只是他是側向裡面的,完全看不清楚樣子。這讓她很是不解,什麼樣的貴客可以坐在主人的正上首位置,而且她也沒有見到那位如天仙一般的婠婠姑娘,甚至來說連雨晴也沒有看到。楚雨寒走了進去。
楚清幽見她到來,只淡然的笑了笑,然而這笑也不似往常那般自然。秦芊芊依然沒有改變顏色,擔憂的神色看着她點了點頭。唯獨楚羽凡沒有看她,自顧自的喝着酒,似乎那不是酒一樣。
或許是她進來時的動靜驚動了座上的人,只聽得他一聲呵欠,極其慵懶的道:“是不是婠婠所讚的琴師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