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宓想不通剛纔的攔殺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要殺她,這會兒她更不想不通這個人怎麼會現身出來救她走,他又是個怎樣的人?是誰的人?現在的童宓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儼然成爲了兩方鬥爭的棋子、犧牲品。她看着眼前的人,不敢再輕易的相信於他,她怎麼知道這個人不是來殺她的呢,“魏將軍,爲什麼要救我?”
魏翔輕輕的笑了幾聲,他此時脫去了那身戎裝,換上了一襲素色長衫更顯得身材修長挺拔,英氣逼人的臉上也顯得那麼的素淨,“王妃難道打算這個樣子審問在下嗎?”說着伸出自己的手。
童宓看着他那看起來純淨的笑容,總覺得十分的彆扭。她看了看他停在面前的手,不予理會的飛身而起,然後緩緩落下,只是由於自己的身子還沒完全好,落地的時候還是有點腳跟不穩。
魏翔看着她站定之後收回自己還擱置在空中的手,搖着頭笑了笑。
童宓並不去看他,“你想要把我怎麼樣?”
魏翔登時一愣,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王妃說笑了,我……”
“還是叫我童宓吧。”
“這個……,好吧,童姑娘,你不要誤會,我救你沒有任何用意,不過是怕你在我的地界上出了事開罪與我而已。”魏翔坦然的說着,目光凝視着這靜水之彼的青山,悠遠而純淨。
“僅此而已?”童宓有些不敢相信。
魏翔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鼓動着嘴說:“不然呢?”他往水邊走了走,揀了塊光滑的石頭乾脆坐了下來繼續道:“那裡是屬於我護軍的管轄地界,若是你在那兒出了事,我這個護軍統領一定脫不了干係,無論是當今皇帝還是當朝的賢親王,我誰都得罪不起。你說呢?”
童宓一下子回想起琴香刺殺她時所說的話:“我今天一
定要替王爺除掉你。”心一下子抽緊了起來,她是離天的人,只聽從離天的命令做事,如今爲什麼要殺她?難道是離天下的令要取她的性命?可是這是爲什麼呢?從琴香的言語之間,她知道鶯兒是離玉龍派在王府裡的臥底,可是爲了她竟然可以暴露身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要讓她死……
看着童宓站在水邊失神,魏翔並沒有去打斷,他現在倒是很安心的坐下想着事情。
童宓看着水上的飛鳥,爲覓食而浮萍,雖然奔波辛苦,卻也那樣的無憂無慮。她在人世間的這一遭,生命就如同鴻羽一樣,落在這凡塵之中,經歷了這生生死死坎坎坷坷之後,卻不知要漂往何處?一聲哀嘆,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她看了看依舊在思量中的魏翔,十分不解的問道:“你無需回宮當差嗎?”
魏翔頭也不擡的道:“早在你進宮之時,我就已經告過假了。”
“哦?你早知道有人要殺我?”
魏翔看了看天,“算是吧。你剛進入宮門在去紫羅軒的路上就有人殺氣濃重的一直尾隨在你身後,恰好被我撞見。知道她們是什麼人嗎?”
“我只知道,她們一個是王府的人,一個是皇宮的人,至於誰該是敵誰該是友,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童宓一陣落寞。
“呵呵,有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殺你的那個應該是屬於王府,而救你的那個應該是屬於皇宮。”他回頭看了一眼一臉迷惑的童宓,淡淡了笑了笑,“沒什麼好奇怪的。以皇上對你的鐘情他斷然不會派人殺你,太后不屑於殺你,至於另外兩個實際意義上的主子,青檸公主與你交好,而錦妃更不會笨到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付你讓離玉龍記恨於她。至於王府,呵呵,這裡面的水連皇上都看的出來,更何況我一個外人。殺你的那個應該是王爺的人。”
童宓心頭猛然一顫
,“你是說是離天要殺我?這不可能!”
“呵呵,不可能?!或許吧,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中,而且還是個早讓自己成爲笑柄的人。你奉旨以宓妃的身份嫁入王府本就滿城風雨,而後來的王爺常宿碧心湖居招妓納歡的事早就被那些煙花之地的女子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因爲你與皇上藕斷絲連逼走王爺。呵呵,任何一個人,恐怕都受不了這樣的恥辱吧。不然他又怎麼會選擇請戰禁林呢。”魏翔毫無顧忌的言講到。
童宓心中一陣抽痛,痛到連呼吸都不平穩了。“不,這不可能……不可能!!!”童宓撕心裂肺的癱坐在地上,她從一開始的不願相信到現在的不得不信,離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那個他不熟悉的人,他對她那恨毒了的眼神,還有他的不聞不問,她怎麼那麼傻,居然還……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現在她還怎麼可以再這樣自欺欺人。想着當初爲了他,不顧生死的懇求離玉龍出宮,想着這麼久的美好回憶,想着他如今的殘忍,她心中的恨油然而起,就算他可以不顧及自己可是就這麼忍心殺死自己的孩子嗎?她衝着遠處的山,憤怒的喊着:“你好狠,好狠啊!”
魏翔只靜靜的看着她,等到她的情緒平復,他才站過來擔憂的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童宓哀莫大於心死,這會早就沒有了傷心難過更不會有眼淚,平靜的就像這面前的死水,她怔怔的看了看魏翔,“不知道……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魏翔長出了一口氣,“呵呵,算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道西。這裡你是呆不下去了,反正我還有些時間,不如送你到附近的村莊我的家中暫時住下吧。以後你再從長計議。”
童宓一臉的哀傷,靜靜的點了點頭,現在她還能怎麼樣呢,除了相信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