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宓臨近清晨時分才漸漸睡去,加之本身毒性的原因,起身的更晚。現在已經是晌午時分,已然沒有聽見動靜。杜若見門外的丫頭門已有些不安穩,也略有些擔憂,可也沒法子探得內裡的消息。在外有些躊躇。正在疑惑擔憂之間,忽見離天自外而來,一時間愣了神,竟然忘記了行禮,直到人到了跟前,身後丫頭行禮問安之時才醒過來神。欲下身問安,卻見離天擺了擺手。
離天依然冷峻的面容略顯疲憊,“王妃還沒有醒嗎?”
杜若擔憂的點了點頭。
離天立定思量了片刻,有些躊躇。心中想到最晚的事,內心裡很不是滋味,轉身要離開,卻又心中不安,突然間轉回頭用力推開了門,他進入房內看着依然安睡在牀上的童宓,剛剛還煩亂不安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站在門口定定地看了許久,才無不憂傷的垂下眼眸,回身示意身後的杜若等人離開。他自關上了房門,放輕腳步走到牀前俯下身靜靜的看着沉睡中的童宓:有些泛黃的臉頰,緊鎖的眉頭,不那麼平穩的呼吸。他隱隱的有些心痛。
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她憂傷的時候不肯跟任何人講一句話,面對着湖水靜靜的坐着,任由他在一旁靜坐相陪不言一句;她開心的時候,總是任性的拿衆人惡作劇,冷不防不小心就捉弄到他,而他安靜的性格總讓她誤會自己生氣而忙不迭的來親近他向他認錯道歉;碰到喜歡開玩笑的師兄弟們說他們之間的玩笑,總讓她臉紅不已立馬躲開;她不喜歡練劍,只喜歡練習輕功,說在林間修習輕功會有鳥兒在飛的感覺,而每次摔下來總會抱着他哭着一遍遍的喊疼……雖然只是同門師姐弟,雖然這樣的情愫總有那麼多的說法,可是卻從來沒有人願意給她傷害,因爲她是那麼的善良,美好。可是現在……
望着牀上凝眉的人兒,他的心有些不忍,眉宇間的疼痛比她更深。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只見她的眉更加的凝重,頭也開始了晃動,看着她掙扎的表情,離天輕輕搖醒了她,“宓兒,宓兒……怎麼了宓兒?”
童宓自睡夢中醒來,聽到有人喚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離天焦灼的眼神,有些疲累的晃了一下頭,勉強坐起身來。
離天起身要來幫扶,卻發現剛纔蹲坐的姿勢久了有些麻木,如今一時間竟不能完全站立起來,只是手臂上使點力撐着童宓的手臂。童宓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她坐定身子,伸出手拉住離天,讓他移坐在牀邊,“怎麼了?”
離天看着她清醒過來,眉頭也沒了睡夢時的凝重,釋然了些,“沒事,腳有些麻了。”
童宓不禁失笑,“一大早,幹嘛要蹲在牀邊呢?”話一出口方纔想起昨夜他一夜未歸,心頭一緊,眼中有些酸澀。
離天看着她現在的表情,不禁從心裡笑了出來。
童宓有些莫名。
“傻丫頭,我說爲什麼睡覺都皺着眉頭,原來是……,呵呵,我昨晚回來了有些晚,怕擾了你休息,就去睡書房了。”
童宓聽到這話心中且暖且喜,卻看他一臉得意樣子,臉有些燒,口是心非道:“愛在哪裡在哪裡,關我什麼事?”
“呀,你相公一夜不歸不關你的事,那爲什麼你一夜沒有睡好睡到現在啊?而且連睡覺都沒有緊鎖?”
“我……”童宓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回他,氣的語塞,乾脆就閉上了嘴不去理他。
“好了。嘴上都能掛衣裳了。呵呵,今生,我除了你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就不要再多想了。傻瓜。”說着寵溺的將童宓拉入了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