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寒不由得一震,覺得好生的奇怪,“拿下皇宮就等於是奪了皇權,怎麼可能會由他來坐鎮皇宮呢?難道他是瞞着楚大哥私自謀權?”
秦銘看着她痛苦而不解的表情,雖不知是爲何,卻也替她擔憂,“不是的,其實他纔是楚家真正的大當家。楚家兄弟當晚就是隨他一起起事的。因爲當時我一心護着小皇子,他們拿皇子要挾皇上的時候我也在場。”
楚雨寒一下子蒙了,“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
“千真萬確。”秦銘十分肯定的說。
楚雨寒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魏翔在後操縱,虧自己 還把他當做自己的恩人,當做自己的知己,沒有想到。楚雨寒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自己怎麼就那麼傻。楚雨寒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秦銘迅速的橫在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她,“你不能去啊!現在所有的人都相信你已經死了,你去了也是無益的呀。說不定又讓他們多了一重對皇上的威脅。”
楚雨寒仔細一想秦銘說的也有道理,這個時候如果貿然入宮不但不會改變什麼反而會牽累離天和聰兒。可是楚雨寒真的很想去找魏翔去問個明白,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秦銘一直陪着她到很晚,直到看着楚雨寒平靜了下來才離開,他要再悄悄的溜回去幫着楚雨寒照看好離天和聰兒。
楚雨寒一夜未眠,靜靜的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發呆,突然一記寒光自後而來,楚雨寒來不及細想飛身而起躲過了剛剛那道劍氣,落地擡起頭來只聽到那人的一聲驚歎,楚雨寒很是奇怪,藉着微弱的光向前看去時,竟也吃驚不小。
那人一步步的向前而來,目不轉睛的看着楚雨寒的臉,看得楚雨寒很不自在,彆扭的低下頭去,“真的是你?”光的映襯下楚羽凡俊俏的臉顯露了出來,那眼神裡溢滿的驚喜,複雜的神色讓人不忍直視。
“
你怎麼會在這兒?”楚雨寒冷冷的問道。
“王府侍衛來報說是有人悄悄溜了出來,我來探個究竟,所以一路跟着他到這兒。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我並不是他出來通風報信搬請的救兵。讓你失望了。”楚雨寒的話語寒氣逼人。
楚羽凡本想解釋可是欲言又止,倍感無助的看着她道:“不是說,無論如何都不會把我視爲敵人的嗎?爲什麼現在……”
“因爲我長期以來都生活在你們的謊言和欺騙當中,現在我清醒了,難道還要我像個傻瓜一樣的任人擺佈嗎?”楚雨寒憤恨而痛心的用淚眼瞪着楚羽凡,這是她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麼有敵意的與他對視。
“你已經知道了?”楚羽凡有些落寞。
“是,如果到現在我都還猜不到,那我就真的是這全天下最愚蠢的人。”楚雨寒此時此刻連心都是顫抖的了,“其實,至始至終我都是你們的棋子,都是你們用來牽制離天的一枚棋子。當年,你們助離天奪下皇位,順便將我帶離京城,不惜一切代價把我從鬼門關救回來就是爲了等到有一天離天在楚秀山莊出現。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不是嗎?所以到最後離天將要出現的時候你纔想到要帶我走,根本不是因爲雨晴的出現,而是因爲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可是你怎麼都沒有算着,你會真的喜歡上我,所以纔有了你後來的痛苦掙扎。你對魏翔言聽計從,表面上你們裝模作樣你是主他是僕,實際上,他纔是真正的楚清幽,纔是當初被太后要求帶出宮殺死的情妃之子。我一直以來都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之間,我怎麼會那麼傻……”楚雨寒無法抑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一時之間竟有些氣絕,她稍稍平復了下。
楚羽凡痛心的站在一旁遠遠的看着卻不敢上前。
楚雨寒慢慢的恢復了平靜,任由眼淚洶涌,“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她冷漠的臉,和那冰冷刺骨的語言讓楚羽凡無以復加的難過,他不
知所措的向外艱難的邁了幾步,然後猶豫着轉過身來,聲音嘶啞的說道:“安老太妃和青檸公主都沒事,大哥是不會傷害他們的。”說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他跟我一樣以爲你已經死了,所以纔會發動他本來已經打算放棄的計劃。”楚羽凡無法再言說下去,轉身落寞的離去,那背影與他昔日那冷酷不羈的形象大相徑庭,看着不禁讓人心寒。
楚雨寒看着他消失在黑暗裡,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悲痛,放聲哭了起來。今天秦銘回來告訴她魏翔纔是主謀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從自己離開京城到再回到皇宮,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局,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多麼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錯的,是自己多想的,可是,事實和真相往往就是這麼的殘忍。她這些年一直都生活在無數的謊言和騙局裡。這是一件多麼可笑而可悲的事。
楚雨寒再也無法這樣過平靜的日子了,第二天清晨她便起身換上了男兒的裝扮出門去打探消息。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只是她不想讓自己閒下來。皇上退位讓賢的告示已經貼出,舉國譁然,緊接着是一張張安撫民心的告示。市井裡開始有傳言,離天得江山是爲了一個女人,失江山也是爲了一個女人。紅顏多禍水的罵聲此起彼伏。楚雨寒慢慢的陷入到了自責的深淵無法自拔。
楚雨寒有回去找到自己的師孃,可是那裡早已經是人去樓空,久無人居的樣子,師母和碧玉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楚雨寒經過這幾天的奔波,疲憊不堪的回到了秦銘的家裡。
只見房間裡有人來過,桌上放着一張紙條。拿起信來才發現是秦銘留的。秦銘回來遍尋不着她,纔給她寫了這個字條,希望她回來之後可以看到。
“太妃和公主安然回來,現居住在親王久居。皇權旁落,皇上如今已經是一介百姓,一切已經成爲定局。只是皇上以爲娘娘亡故,如今思念成疾,秦銘於心不忍特來請娘娘前往探望。見字速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