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阮惜玥固執的樣子,楚雲風半是無奈的一笑,扣住了她握劍的手腕,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連這次刺殺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救他呢?再說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樑國的襄寧公主,而不是阮家二小姐,你想要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嗎?”
“可我不能看着孤御銜有事,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她活着都只是爲了孤御銜而已,生死早已經置之度外了。
楚雲風緩緩閉上了眼睛,目送着阮惜玥消失在夜色中,這才緩緩說道:“如果她知道這一次阮家會失敗,又該如何呢?”
“阿銜,阿銜……”阮惜玥一路返回,看到的只是滿地的屍體,她握着劍一步步的走着,在黑夜中尋找着自己的愛人。
“孤御銜,你在哪裡?”她無助的喊着,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了跟阿銜的再次重逢,她不能讓阿銜有事。
正在林子背後包紮傷口的孤御銜頓時一愣,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會叫自己這個名字,他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阿銜……你出來,你在哪裡?”她紅了眼眶,最後頹廢的坐在了原地,爲什麼他們每一次的相遇都要這麼崎嶇呢?
她剛一轉身,一把劍就從側臉劃過,刺穿了臉上的面紗,兩人四目相對,阮惜玥一臉的欣喜,而孤御銜則是一臉的茫然。
“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說着,阮惜玥上前一步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身,絲毫都不在意孤御銜手裡的劍有多鋒利。
孤御銜只感覺這一刻的感覺很熟悉,不像是假的,當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跟自己對視起來,滿眼都寫着茫然:“玥兒,你是玥兒?”
“我……”她頓時語塞了起來。
“這是樑國的襄寧公主,煜王爺怕是眼花了吧?”說着,楚雲風便走了出來,沒有了易容,一張臉美的男女莫辯。
聞言之後,孤御銜果然回神了過來,但是看着阮惜玥那雙帶着柔情的眼神,他還是毅然的選擇摟緊了懷裡的人,不管她到底是誰,孤御銜只要知道她還是原來的她就行了,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阮惜玥的臉貼在了他的胸口,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幸福,真希望這一刻永遠都不要過去,就這樣的靜靜的抱着他也是極好的。
回到了王府以後,兩人就在洞房中對視着,阮惜玥知道他此時一定有很多話要跟自己說,當下便滿上了一杯酒遞給孤御銜,在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下,這才悠悠的說道:“當時我的確差點葬身火海了,我以爲只要我去和親了他們就會放過你,也放過我,但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玥兒,這一路上你究竟吃了多少苦頭?”孤御銜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女子。
阮惜玥搖搖頭:“我去了樑國,赫連夜給了我一個公主的身份,他知道我放不下你,所以才讓我以和親公主的身份來了周國。”
孤御銜瞬
間皺眉起來,收緊了自己的手,神色複雜的說道:“可是如今阮家二小姐已經死在和親途中了,你該如何打算?”
這一點阮惜玥早已經計劃好了,便低聲說道:“我師父已經爲了取掉了手臂上的胎記,沒有了胎記,我就只是跟阮家二小姐張着一張臉的襄寧公主罷了,即便是宮中的那羣人懷疑我,那麼也要有證據纔可以。”
“但願真的可以矇混過去。”關於身份的問題孤御銜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自己身邊的女人,從來都只是她,阮惜玥。
看着時辰不早了,阮惜玥便端起了酒杯:“今晚好歹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王爺,我敬你一杯。”
望着面前的女子,孤御銜都忍不住彎起了脣角,喝着杯中的酒水,手指落在了她的肩上,目光中的柔和也多了幾分寵溺的神色。
鮮紅的嫁衣從肩上滑落,孤御銜吻上了她輕抿的紅脣,隨手放下了簾子,這一夜的春光都隱藏在了月色當中。
對面的屋頂上,楚雲風喝着酒,一雙目光帶着三五分的迷離:“阮惜玥,你真傻,明明知道煜王爺是鬥不過東宮中人的,這次回來不就是來送死的嗎?”
“唉……罷了,誰讓我選擇了要幫你呢,不管是刀山火海,看來以後我都只能陪着你一起闖蕩下去了。”他無奈的說了一句。
次日天明,阮惜玥睜開了眼睛,手指微微一動,那渾身痠疼的感覺如此清晰,她忍不住勾起了脣角,若是每天都可以陪着他,即便是不要什麼權利也無所謂了。
孤御銜穿上了衣袍走了出來,脣角還掛着三五分的笑意:“去給王妃準備熱水沐浴。”
雖然竹青很不樂意,但還是走了進去,可是在她看到了阮惜玥的時候手裡的盤子都落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主子……”
“怎麼,不認識了?”阮惜玥輕挑眉。
……
宮中,賢妃正在院子裡賞花,如意笑眯眯的說道:“娘娘,這個時辰想必王爺和王妃也要進宮來拜見娘娘了。”
正說着,句聽到了宮女來稟報:“賢妃娘娘,王爺和王妃在門口等候者了。”
“讓他們進來吧!”賢妃悠悠的吐出了一口氣。
就在阮惜玥隨着孤御銜走進來的那一瞬間,賢妃手中的茶杯都不穩的掉落在了地上,頓時站起身看着來人:“你……你還活着?”
阮惜玥則是一臉的不解,現在身份還不能夠告訴賢妃,只能福身一禮,溫和的說道:“臣媳給母妃請安。”
“阿銜,這是怎麼回事?”賢妃一臉不解的樣子。
孤御銜便垂眸說道:“回母妃的話,襄寧公主雖然的確跟阮家二小姐長的相似了一些,但是畢竟不是同一個人,兒臣還是明白的。”
聞言後,賢妃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噎住,她想說的當然不是這個了,而是要告訴自己的兒子,這根本不是什麼襄寧公主,絕對是同一個
人,但是卻又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之間無言以對起來。
“母妃請喝茶。”她聲音溫和的說着,讓人絲毫看不出什麼破綻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即便是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能說什麼。
喝着阮惜玥遞來的茶水,賢妃的手指都是不穩的,難道是這個女人在記恨當時害她的事情,這是回來報仇的嗎?但是她爲什麼會成爲了樑國的襄寧公主,這期間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孤御銜的心裡也很複雜,這件事只能暫且瞞着母妃的好,等到時機恰當的時候再言其他。
走出了重華殿的之後,阮惜玥隨着孤御銜去了長鳴宮,所有的后妃都在這裡等着了,她害的一一去獻茶,這個煜王妃還真是一點都不好當啊。
“怎麼了,看你剛纔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還在擔心着等會的事情?”孤御銜溫和的問着。
其實阮惜玥倒也不是擔心這個,只是在糾結,依照賢妃娘娘性子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皇后這邊也會利用她的身份,現在他們是敵對的阮惜玥當然可以不用擔心,但是如果她們聯手怎麼辦?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說着,阮惜玥便挽住了他的手臂,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砰……”皇后手裡的盒子種種的放在了桌上,瞪眼看着走進來的人,這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個女人居然還活着?
同樣震驚的人還有皇上,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神色,畢竟皇上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見過各位娘娘。”阮惜玥不卑不亢的行禮,那張精緻的容顏美的讓人窒息,讓在場的幾個妃子都愣在了原地。
“這女子生的真美。”有人說了一句。
阮惜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了原地,這一次她回來了,以前欠她的那些人,這一次就要一一討回來,那些債也欠的夠久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在對上了阮惜玥的目光之後,她竟然有些心虛起來,當下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手裡的盒子遞給紅玉:“起來吧,把這個鐲子賞給煜王妃吧!”
紅玉神色有些不自然,把盒子遞過去的時候還刻意的將阮惜玥手裡的茶杯打翻了,看到了她的手臂上乾淨的什麼都沒有,當下不禁愣住,這不是阮惜玥嗎?
跟皇后對視了一眼後,紅玉不禁搖搖頭,這也太奇怪了,居然不是阮家二小姐,可是天底下爲什麼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這襄寧公主真是生的好看,瞧着就讓人喜歡,這塊玉佩就賜給公主吧!”端妃聲音溫和的說着。
對於端妃,阮惜玥雖然不瞭解,但是也知道端妃並不是一個壞人,當下衝着她露出了一抹笑意來:“多謝端妃娘娘。”
離開了長鳴宮後,阮惜玥便隨着幾妃子在御花園裡賞花,皇后走在了最前面,不禁低聲說道:“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相同的兩張臉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