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還不願意放過我?爲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的夢中?”
紅衣笑得有些嘲諷,她以爲這只是一場夢,因爲自己知道,九陽已經死了,若不是夢,他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爲什麼連自己睡着了,他都不願意放過自己?爲什麼他要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
九陽眼神略顯痛苦,他彎下了身,細細地看着紅衣,眼中竟然也滿是着淚水。
“紅衣……”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紅衣的名字,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爲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紅衣只以爲這只是一場夢罷了,或許只是自己太過傷心難過,腦子已經超過負荷,開始幻想了。
若這真的是一場夢,紅衣希望自己早點醒過來,永遠也不要再看見他,可是下一秒,她又希望自己永遠都活在夢中。
“九陽,爲什麼?”
紅衣雙眼無神地看了九陽半晌,隨後哽咽着開口,她只想讓九陽給自己一個答覆。
這麼久以來,九陽一直欺騙着自己,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一絲愧疚?
不過紅衣最想知道的,就是九陽利用了自己這麼久,他對自己,到底有沒有哪怕一絲的愛意?還是單單的只是在利用自己而已。
“對不起。”
九陽也心痛無比地摸着紅衣的臉,就是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紅衣的夢境。
自己越來越覺得對不起紅衣,所以自己終於聽從了一次自己的內心,跑來找了紅衣。
他心中也一直在警告自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擾亂自己的心境,不會再讓任何人擾亂自己的計劃。
可是紅衣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是現實,因爲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虛假,當然,自己的心痛卻是真的。
“你爲什麼要欺騙我?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紅衣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想問的話,雖然他有些不敢面對九陽的答案,可是現在,若是自己不問,或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或許自己這一夢醒來以後,我再也不會見到九陽,也不會再夢到九陽了。
可是現在自己突然想起這些,覺得命運對自己真的好殘忍,現在自己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殺了九陽。
若是九陽現在還活着,最起碼自己還能恨他,和他相愛相殺下去,大概也總比現在這樣陰陽相隔好吧!
九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紅衣的問題,自己知道紅衣恨自己入骨,就算她流着眼淚,將匕首插入自己心臟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現在,願意承認自己對紅衣的愛,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在欺騙自己。
“我問你啊!你爲什麼要欺騙我?你到底愛過我沒有?”
或許是害怕自己的夢馬上就會醒,她害怕九陽脫口而出的瞬間,自己就會睜開眼睛,而自己睜開眼睛後,眼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紅衣最害怕這種感覺,所以無論夢境與否,她都想知道九陽的答案,即使知道九陽的答案對自己來說會很殘忍。
“我……”
九陽不知該如何說,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一直以來心狠手辣的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自己現在已然和玉如意成爲了一類人,玉如意爲了劉欣然,而自己卻是爲了紅衣。
“你來這裡幹什麼?”
就在九陽吞吞吐吐的時候,藍雪卻突然推開了屋子的門,因爲害怕打擾到紅衣,自己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太監們,可沒想到竟讓九陽鑽了空子。
也幸虧自己早些發現,藍雪氣憤至極,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九陽竟然還有臉來見紅衣?
藍雪的突然出現,讓九陽和紅衣都大爲詫異,紅衣也開始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下一秒九陽回過神來,當做藍雪從來不曾出現過,不曾存在一樣,只是一雙眼睛溫柔的看着紅衣。
“藍雪……”
紅衣現在確實已經分不清了,她有些不明白,難道說現在的一切真的不是夢境?
所以他一開口就叫了藍雪的名字,事到如今,比起九陽來,藍雪更值得自己信任。
藍雪也三步並兩步躍過九陽,將九陽從紅衣的牀前推開。
“紅衣,你沒事吧?”
他擔心九陽會傷害紅衣,像九陽這麼卑鄙無恥的男人,都能利用一個女人了,還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我沒事,藍雪……這不是夢嗎?”
紅衣有些疑惑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得到藍雪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熱的溫度,也包括藍雪的憤怒。
知道紅衣是傷心過了頭,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藍雪心疼地點了點頭。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你放心吧!不用怕,我在這裡。”
就算今天真的會在這裡和九陽打起來,哪怕是和他決一死戰,藍雪也不在怕的,爲了紅衣,自己什麼都願意做。
“果然……”
紅衣現在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一直以來都以爲九陽已經被自己殺死了,可是現在他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卻有人來告訴自己,這不是夢,自己現在該如何?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憎恨?
“你爲什麼……還沒有死?”
紅衣說了這麼一句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說的話彷彿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因爲心中帶着恨,也帶着愛。
藍雪知道現在紅衣和九陽需要時間好好說說,可是自己不會給他們這麼一個機會,因爲他們談得怎麼樣,都不會改變任何結果。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九陽的一切都被紅衣知道了,那就都沒有迴旋的餘地。
因爲自己知道紅衣,無論紅衣怎麼愛九陽,她都不會選擇原諒,因爲紅衣從來不會讓自己的愛變得這麼卑微。
藍雪就站在原地,不打算給他們讓出空間,事到如今了,自己不會再做出任何讓步。
而現在爲難的人卻是九陽,他知道紅衣恨自己,原來紅衣剛纔在自己面前的痛苦,原來她沒有僞裝,都是因爲她以爲這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