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常說‘紙終究包不住火’,東宮太子楚安城對劉欣意可是癡情一片。
對於劉欣意入宮封妃的消息,縱然皇后娘娘命人不可透露給東宮的太子,可是畢竟還有封妃大典這樣隆重的儀式是逃不掉的。
所以在公衆人開始操辦儀式的時候,後知後覺的楚安城這才怒意難消,直接找到了皇后的宮中。
等楚安城躬身行禮之後,坐在鳳鸞上的皇后才點頭,說道:“本宮知道你是爲何事來的。”
此話也是萌生了很多的感慨,畢竟是當今的皇上,她同牀共枕的男人搶了兒子的意中人,她也是百感交集,有苦難言。
“太子你是一天天的長大成人,你的父皇卻是容光煥發,精氣更盛,”她一邊說着從金色的鳳鸞上走了下來,停在玉階上,俯瞰着太子楚安城,“自古帝王都是後宮佳麗無數,如今這件事情已然是板上釘釘了,你傷心也好,不甘心也罷,都趁早斷了念想。”
楚安城搖了搖頭,“孩兒不信那些謠言,欣意是不可能趁着父皇出巡狩獵做出魅惑帝王的事情,她溫婉可人,怎會如此下作。”
話音未落,只聽到玉階上的腳步聲急促了幾分,擡頭看過去的時候,皇后已經目光冷冽的打量着他,從未見到如此戾氣的母后,楚安城不明覺厲。
“你是太子,莫要忘記了之前本宮替你解決言官的事情,”皇后斂起鳳眸,“當時劉欣意的反應你是一清二楚,她根本就是爲了你的地位和權勢纔會裝出百依百順,溫柔婉約的樣子,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不願相信嗎?”
真是個不成器的孩子,居然被一個女人迷得七葷八素,如何能幹的了大事。
“太子你莫要再執迷不悟,東丘國的未來都會是你的,難道眼下要爲了一個女人惹怒你的父皇嗎?”
皇后邊說着搖了搖頭,“本宮也恨,作爲後宮之主,要眼看着你的父皇雨露恩澤別的女人,日日處心積慮如何能夠保護好這個皇后的地位,不容許那些女人欺負到我們母子頭上,如履薄冰的日子本就辛苦,你非但不爲母后分憂,反而在今日來宮中追問。”
這所有的一切,在太子楚安城的眼中,是理所應當的,從小在皇宮宮中成長的他怎會不明白,還未懂事的時候他就思考,爲什麼他的母后能夠容忍父皇恩寵別的女人,可是漸漸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如今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連青梅竹馬的愛人都嫁給了父皇,果然是逃不開帝王的枷鎖,只有位高權重,才能夠擁有一切,江山、地位、財富還有美人!!
被皇后一番痛罵之後,太子楚安城纔算是相同了一些。
“明日封妃的大典,本宮會告訴皇上,你身體不適在東宮中靜養,避開傷心的一幕,”皇后擡了擡手,拍着楚安城的肩膀,安撫了着他的情緒,“記住,你是太子,是東丘國未來的皇帝,待到你登基之日,傾城絕色的女子自然任由你挑選,莫要再提此事,明白了嗎?”
有些沮喪的楚安城這才離開了皇后的宮中,遣散了隨身陪着的內侍,一個人在御花園裡散心。
在經過一處六角涼亭時,隱約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細細看了一眼,才認出來是那個質子花少恭。
此人是浩森國的皇子,二十年前和東丘國在‘洱海蒼山’一戰,被三萬鐵騎牽制,彈盡糧絕之時,爲了保證浩森國的子民和士兵的性命,將皇儲七歲的太子花少恭作爲和平示好的守護者送到了東丘國作爲質子。
也因爲這個緣故,緩和兩國之間的戰火蔓延,畢竟國富民壯,地大物博的東丘國是衆多國家默認的霸主,作爲浩森國這樣的小國家而言,能夠避開戰火已然是最好的歸宿了。
太子楚安城原本和花少恭交集少得可憐,同爲皇子,可是兩個人卻尊卑有別,落差極大!
二十年的時間,花少恭作爲質子在東丘國長大,儼然也成了風度翩翩的公子模樣,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是滲透在骨子裡的,寬闊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五官,越發彰顯出男子的魅力。
和楚安城不同,他原本就生活在步步驚心的皇宮中,作爲質子的他要忌諱很多,更要收斂姿態,虛與委蛇的應對身邊的人,縱然不屑於做個長袖善舞的傢伙,卻不得不如此。
“真是晦氣,越是心情不好,反倒是遇到不順眼的人!”楚安城悶哼了一聲,直接繞開了涼亭,這纔回到了東宮。
花少恭出現在御花園裡是有原因的,明日新冊封的皇妃要舉行大典儀式,作爲質子的花少恭出席與否都毫無關係,卻不能夠在那日惹出麻煩。
“作爲生活在東丘國皇宮的人,質子你也應該明白規矩,莫要讓奴才爲難。”
前來傳達旨意的內侍,雖然以‘奴才’自稱,語氣卻趾高氣揚,整個皇宮都知道這個浩森國的太子花少恭,空有一個太子的名號,根本沒有人把他當回事。
只是錦衣玉食好吃好喝的供着而已。
花少恭倒是早習慣了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只是笑着應了一聲,打發他離開了。
站在涼亭中打量着御花園裡的花草美景,淡淡地金色暖陽下,將他整個人都裹上了一層光暈,越發顯得氣度不凡。
銀白色袍衫加身的他,手中執着一把摺扇,五指的骨節格外的明顯,好在弧度乾淨漂亮,尤其是在抓握摺扇的時候,更顯得指節修長。
“有意思啊,最近皇家的喜事還真多,繼恪順王爺的婚配之後,連龍椅上的皇上也躍躍欲試了,真是有趣!”他低聲呢喃着,語調很輕,嘴角若隱若現的笑意轉瞬即逝。
立身在花少恭旁邊的中年男子瞧見他的反應,淡淡地問道:“莫非主子明日會參加封妃儀式的大典嗎?”
“司徒晨,你從浩森國跟隨我一起來到了東丘,自然知曉有些事情只是身不由己,人在屋檐下,總是要放低姿態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