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靈面露驚駭之色,看着黃衣一步一步往前走,而她一步一步往後退。
然後,她高舉雙手做投降狀,訕訕地打着商量:“瘋……這位黃衣姑娘,咱們商量商量,你這不是毀容毀身了嗎?我有辦法治好,而且不留一點疤痕。”
一提起這個,黃衣心中怒火頓然高漲,一發不可收拾。
若不是這個臭丫頭,她也不會受這般折磨。
所以現在,她寧願毀容毀身,也要將這臭丫頭碎屍萬段,狠狠鞭成一團爛肉。
“嗬!商量商量?”黃衣微微挑眉,斜睨着慕梓靈,語氣滿是譏諷:“就你?別說商量你不夠格,替本姑娘療傷你更加不夠格。”
“……”慕梓靈頓時無語噎凝。
這人的眼睛和心長向,已經長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但是……她就不信了。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你的臉變成這樣?”慕梓靈狐疑地看着她,苦苦做最後一絲掙扎。
“天底下有哪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顏?”黃衣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猙獰的臉,欲言又止:“但是……”
有得商量……慕梓靈心中浮起一抹希望之色。
然而,下一秒黃衣的目光忽然變得陰森森起來,嘴角揚起一抹毒辣狠厲的陰笑:“但只要殺了你,我們二宮主自會幫我治療。”
她自己一個人了斷慕梓靈,別說是二宮主會替她治療,就算日後,紅溪那個賤人也只有膜拜在她腳下的份。
要知道,她的實力和腦子是她們七人中最好的,但偏偏紅溪卻是她們七人之首,這一直讓黃衣心中很不平衡。
聽了黃衣的話,慕梓靈頓時就蔫了。
難道現在真要做砧板上的魚肉,任這瘋子鞭屍?
不,她不能死。
一路長途跋涉艱難險阻都挺過來了,怎麼能在這個不知名的大峽谷,不知地的鐘乳洞,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她不能就這麼死去。
可是該怎麼辦?
慕梓靈在這短暫而侷促的情境下,腦子不斷閃着解決辦法。
最後她想到了……慕梓靈袖下的拳頭緊握,眸中閃過一抹堅定。
沒實力,但她毒藥多,拼了!
再不濟,頂多是個魚死網破。
就在慕梓靈謀定好最後一個計策,黃衣還沒走近她,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揚起手中的鞭子:“少廢話,受死吧!”
關鍵時刻,慕梓靈暴露了自己的底細,她從星辰系統裡拿出一個臉盆大小的玻璃缸,裡面裝的都是腐蝕性毒藥水。
就在黃衣揮鞭過來那一刻,就在慕梓靈準備向她拋裝滿腐蝕毒水的玻璃缸的時候。
卻誰知道,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忽然,形勢發生了一個狗血的大逆轉。
慕梓靈手上的大玻璃缸已經衝着黃衣砸過去。
“砰——”一聲巨響。
玻璃缸落地應聲而碎,大量的腐蝕毒水在地上發出嗤嗤嗤的聲音。
可是慕梓靈這一砸,不僅沒砸到黃衣,甚至連她的衣角都沒被觸及到。
要知道,在這樣攻擊不成的情況下,不管如何,慕梓靈都是必死無疑的。
但是,慕梓靈是砸了玻璃缸,可是黃衣的鞭子卻沒有揮過來,或者說,她是揮到一半就收手了。
最關鍵的是,黃衣不僅收手了,她竟然……竟然還十分嫌棄的扔掉了一直不離手的長鞭,而且還跑掉了。
反觀出鞭那一刻的黃衣。
就在黃衣滿是仇怒的揮鞭要殺慕梓靈之際,忽然,她的目光被慕梓靈身後的一道光線吸引住了。
乍一看,黃衣簡直驚得目瞪口呆,隨後,一張可怖駭人的臉上露出了狂喜,卻依舊讓人不忍直視的面容。
所以,黃衣就在慕梓靈砸玻璃缸,也在剛剛丟鞭的瞬間,猶如一道閃電,化爲殘影從她身邊掠過,往她身後那道光線狂撲而去。
只因如此,慕梓靈衝着黃衣砸缸的舉動,她也無視了。
亦或者可以說是,那麼大的動靜,黃衣也根本不及去注意,她的視線,她的心全然被那光線吸引過去了。
砸不成黃衣的慕梓靈,早已經又留了後手,準備下迷幻散。
可是就在揚手之際,慕梓靈頓時傻眼了。
什麼情況?
襲擊不成,她沒有受到鞭抽,還站的好好的,而且一根毫毛都沒掉,而眼前一臉陰辣嗜血的黃衣不見了。
怎麼回事?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前一秒還誓要將她鞭屍碎骨的黃衣,下一秒就扔掉鞭子跑走了?
慕梓靈下意識的扭頭,往身後看去。
這一看,她咋舌了,不過一瞬間,繼而便是一閃而過的瞭然。
原來這個原本就引人入勝的鐘乳石洞,別有洞天。
剛剛只想着怎麼保命逃脫,根本就沒有心思多看一眼。
但是現在慕梓靈就一眼,簡直要亮瞎眼了。
只見鐘乳石洞裡,又一個洞中小-洞,小-洞裡剛好放了大小位置都合適的白玉水晶桌,桌子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白玉水晶桌熒光閃閃,不沾染一絲雜塵,它的周身卻散發着屢屢白氣,氤氳繚繞,霧氣濛濛,讓人有一種如臨仙境的恍惚感。
而水晶桌上放了一個長型的紫色玉盒,玉盒細而長,卻上面的雕刻花紋,每一條紋理都經過精雕細琢,別樣精緻和細膩。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麼精緻的玉盒裡,竟放着一條普普通通的鞭子。
然而,此刻那條鞭子在慕梓靈眼裡,那簡直就是一條隨處可見的麻繩。
這麻繩似的鞭子,簡直比黃衣帶的那條看上去還次,次得掉在路上都能讓人無視的那種。
如此精緻玉盒裡放了一條醜不拉幾的麻繩,這好比是一朵鮮花上沾染了牛糞,怎麼都香不起來了。
可是這麻繩似的鞭子放在玉盒裡,卻似乎沒有一點違和感,還十分貼合,超級合適。
再似乎,那精緻玉盒都成了那條麻繩鞭的陪襯品。
雖然鞭子普通,但從黃衣扔掉手鞭子之後,慕梓靈可以肯定,這瘋子不是被那玉盒吸引過去的,而是那條麻繩。
這麻繩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竟然能讓瘋子一時間忘了殺她了?慕梓靈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慕梓靈不將糾結的事情刨根問到底,那是誓不
罷休的。
而且麻繩她不感興趣,但是那個價值連城白玉水晶桌和那長玉盒,就……有寶不佔,那顯然不是她慕梓靈的風格。
但是慕梓靈知道,現在不是好奇,更不是奪寶的時候。
因爲那個貪婪的瘋子現在被吸引過去,也代表着她終於可以趁着這個機會逃跑了。
想到這裡,慕梓靈的腳步已經隨着她的思想,慢慢地往後退。
她想趁着黃衣不注意,直接逃跑。
可誰知,事與願違了。
就在慕梓靈快要退出洞口,準備扭頭就跑的時候。
忽然,一直沉浸在發現寶物的黃衣突然又衝着她飛速而來,慕梓靈反應不及,直接又被她擋了道。
黃衣雖然還是那副猙獰可怕的面孔,但若仔細一看,可以看出此刻她的眼底除了毫不掩飾的貪婪,那便是愉悅至極的神色。
此時,黃衣手上沒了鞭子,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把幽冷森寒的匕首,架在慕梓靈脖子上。
黃衣腦袋衝這鐘乳洞內搖了一下,冷聲道:“過去!”
慕梓靈微擡着下巴,心中暗暗叫苦,面上不動聲色的問:“你打算給我個痛快,一刀解決掉我?”
“給你痛快?”黃衣忽然揚聲大笑,眼底毒辣盡顯:“臭丫頭,你想太多了,這一回,我要不僅要將你鞭屍挫骨,還要將你抽得魂飛魄散,永無投胎之日。”
抽得魂飛魄散?
慕梓靈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覺得她的話沒說完。
果然!
“不過現在,再且留你一點保命的時間。”黃衣將匕首微嵌入慕梓靈的肌膚,待到見血之後,她才大喝道:“過去,將紫影金鞭和那本瞬影秘籍拿過來。”
紫影金鞭?瞬影秘籍?
一聽就知道是好厲害,好霸氣的名字。
什麼瞬影秘籍沒看到,但是紫影金鞭……慕梓靈嘴角微動了下,心中閃過一絲狐疑。
這瘋子說的,不會是那一條和她完全對不上眼的破麻繩吧?
“紫影金鞭?你是說那條破麻繩?”慕梓靈下意識的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破麻繩?”黃衣口中重複一遍,一時間有些不解,她順着慕梓靈的視線看到她口中那所謂的麻繩。
然後,黃衣直接就將眼前這個不識貨的臭丫頭鄙視到骨子裡。
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竟然說紫影金鞭是破麻繩,臭丫頭,看來我還是不該高估你,連紫影金鞭都不認得,也是,就你這呆樣,就算金子放在你眼前,想必也會被你當成石頭扔掉吧。”
面對黃衣的冷嘲熱諷,慕梓靈很無語,她表示,只要是金子,就算外面包了石頭,她也聞得出來的。
不管如何,現在慕梓靈可以肯定的是,那麻繩還真就是紫影金鞭。
而且,據她前世看的那些狗血劇的經驗來說,越是不起眼的東西,到了最後就越是稀有的寶貝。
現在一條破麻繩就讓黃衣險些失了控,由此可見,這條破麻繩還真是個寶貝。
但是寶到什麼程度呢,慕梓靈又拐彎抹角的問:“那麻繩很珍貴嗎?我倒覺得那個玉盒,和白玉水晶桌比較值錢,你就不稀罕它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