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成感動極了,她將身體靠在他的懷裡,對他那般的信任。“你真好,沒想到回到中國,舉目無親,還可以碰到你這樣的好人。”
“誰說你沒親人,我就是。”似言大聲宣佈道,像害怕她被別人搶跑般。
一陣電話聲來,似言無限煩躁地接了下來。“我說媽,我都跟您說了多少次了,我不要什麼宛姨的女兒,對,一點興趣都沒有。你怎麼能這麼說呀,那時我還小嘛,不過無意那樣說,不算,對,我不要。喂,媽。”
誠成的小臉立時變得沒有生氣,一點點傷感涌出來。“你快要成家了嗎?”
“沒有,我媽就這麼煩。”他對她笑笑,看到她白白的小臉,無助的樣子,心有不忍。
“你是什麼樣的男人,是那種看到女人一時喜歡,然後過一陣子就不喜歡的男孩嗎?”她繼續追問,顯然剛剛的電話對她造成了困擾。
“沒有,哪裡可能。”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其實,誠成猜得沒錯,他確實有很多女朋友,但並不是他主動追求的她們,而是她們不斷地想着辦法靠近他。
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女生追他,爲一個女人動心,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如果碰到真正喜歡的女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呆在一起,決絕不會再去喜歡別人。”他保證着。
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他真的想好好照顧她。
只是,誠成很快將他的手拉開。“你們這些男人總是說得那麼好聽,其實都是在騙人,我奶奶說了,男人沒有一個好人,要我不要輕易上當。”
“成兒,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似言因爲誠成的不信任而着急起來。
“你媽媽剛剛都說你了,那個時候喜歡,還說娶人家,現在又不要人家了,你還說自己是專一的男人,誰信!”她的小臉拉得長長的,更顯出柔弱美麗,還着點俏皮。
似言都快要看呆了。
“你冤枉我了,我媽說的是一個阿姨的女兒,我只在三歲時見過,那個時候說喜歡。從此,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我媽說要我娶她,你說可能嗎?”
“真……是這樣嗎?”她的小臉上有了一點點喜氣,輕聲地問着。
“當然啦,我向天發誓,如果我騙了你,天打雷劈。”如果現在的樣子被他的朋友們看到,不知道會如何笑話他呢。
只是,他只一心想取得誠成的信任,至於其它,他管不了。
誠成再次相信了她,她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似言暗慶幸,好在是他碰到了她,否則,碰上別的男人,像她這樣的性格,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完了還得說謝謝。
回到酒店,誠成的身體比較弱,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吃藥上牀了。
先生性的心臟病總是令她很容易就累,似言特意在藥中加了一點點安眠藥,這幾天,她一直沒有好好地休息,他想讓她睡得時間長一點。
酒店是以他的名字訂的,一直在找他的母親雅靈很快查到了他的位置。
“冷先生,樓下有位太太想要見您。”服務檯打來電話,似言頭痛地揉着眉頭,不用猜,就是那個他一回國就到處抓他的母親。
她又來做什麼?那個女人不是失蹤了嗎?沒有找到不要說是訂婚,就是連人都見不着。
敲門聲很快響起,不用問,心急的老媽準是親自上樓來了。整座城市,像樣點的酒店都是他父親冷莫言開的,他想躲開他們都不行呀。
似言輕輕地將門拉上,生怕吵到裡面的誠成。當他拉開門時,雅靈焦急的臉就出現在那裡。
雅靈雖然年過四十,但看起來仍然年輕,就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歲月,絲毫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幸福的生活讓她看起來更充滿魅力。
服務生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而且估計是剛剛來的,並不知道雅靈的身份,還以爲是一位吃醋的女友前來抓男友的奸。“小姐,您應該到樓下等,在這裡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就要上來找他,成天躲着我,我看他還躲到何時。”
“媽,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似言的一聲媽讓服務員嘴巴都張大了。“還這麼年輕。”她小聲地嘀咕着。
“你下去吧,這裡沒事了。”雅靈揮揮手,叫退了服務生,卻拉緊了似言的手。
“我說媽,你別這樣好不好,好像我做了賊似的。”他想掙開母親的手,可是雅靈早有準備,說什麼也不鬆。
他只能將母親拉進房間,關上門,將外面好奇的目光擋住。
“你不是賊也是通緝犯,你說我找了你多久,你就是不出來,你呆在這裡做什麼?你爸的生日也不參加,家也不回,宛姨的女兒你也不去找,你說,你到底要做什麼。”雅靈找了個位置,滔滔不決地數落起兒子來。
“媽——”似言頭痛極了,眼前這個媽根本不講一些道理,碰到她,就算是秀才遇到兵了。“我最近很忙,所以纔沒有時間回家,但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去的。還有那個宛姨的女兒,你們要找的是警察,不是我,我沒有開偵探社,不可能找到她的下落。對了,爸不是開了好幾家偵探社嗎?你可叫他找呀。”
“你個衰兒子,有這麼說話的嗎?偵探社去查,你也幫幫忙呀,你在美國不是名氣很大嗎?怎麼找個人就不行啦。”雅靈邊說邊連連對着他的手掐下去,他的手已經被她掐得紅紅的了。
“我說媽,你能不能不這樣虐待我,我在美國有名氣,可這裡是中國,你失蹤的人是從澳大利亞回來的,這跟我扯得上關係嗎?”攤上這麼個不講理的媽,他真的是想氣盡而亡。
“我不是叫你回國發展了嗎?誰叫你就是不回來,你爸爸這麼大年紀了,還不能退休,我們也不可以完成環遊世界的夢想,還不都怪你。”扯一圈,雅靈又扯到了這個問題上。
似言簡直就要崩潰了,他無語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半天才搖着頭道:“爸爸不過五十出頭,年輕得跟個三十歲的小夥一樣,他的精力比我還旺盛,需要我爲他減輕負擔嗎?你們想出去遊玩,家裡不是還有靈靈嗎?她也十五了,我她那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創業了。”
“你個壞兒子,說的是什麼話!你妹妹是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小就管理家族事業,而且有你這個哥哥,爲什麼還要妹妹拋頭露面的。”
純粹胡扯!似言只有搖頭的份。他十五歲時,母親就已經要他接手家族事業,說什麼爸爸要早點退休,要不是他拿要自主創業來做擋箭牌,估計現在早成了兩老事業的奴隸了。
“唉,媽,你讓我安靜會行不行呀,我保證忙完了就回去。”他乞求着,只差沒有跪下來,如果跪下來有用,他還真有這個打算。
“忙,天天說忙,你看你都忙到酒店來啦。家裡沒房住嗎?你這分明就是找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到這裡來鬼混來了。”雅靈說着,站起來,四處打量,很快,找到了一件女人的外套。
“我說得沒錯吧,就是來鬼混的,那女的在哪裡,快點給我出來!”
“唉呀,您輕點兒聲,別鬧啦。”似言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如果讓她再這樣鬧下去,就要吵到誠成了。
“我鬧,還說我鬧呢,你不要宛姨的女兒,就是在這裡和別的女人混在一起,她的女兒冰清玉潔的,她奶奶管得嚴嚴的,難道還配不上你嗎?”雅靈的手直戳到他的額頭上,似言真是快被她逼瘋了。
“你宛姨的婆婆本來說什麼也不同意呢,我們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她才同意回來和你見面,順便訂婚,你倒好,人沒見就先出軌了,真是豈有此理!”雅靈大聲罵着,根本就不打算放低聲音。
她開始一個一個的地方找,似言怎麼攔也攔不住。
一扇門悄然打開,一臉睡意,脆弱不已經誠成站在門口,穿着一件乾淨的睡衣。
“成兒,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你和身體這麼弱,應當好好休息纔對。”似言說着就要把她往裡推。
“喲,我說得沒錯吧,原來真的在這裡金屋藏嬌呀,難怪怎麼都不回家。”雅靈顧不得過多地觀察誠成,一個勁地找着似言鬧。
“這位是……”誠成的臉白了白,她把雅靈誤認爲是似言的女朋友。
“你不要管我是誰,以後不要再纏着我家似言,他快要訂婚了,馬上就要結婚了。”雅靈不管那許多,急忙將似言拉在手裡宣佈道。
“媽——您不要這樣。”似言推着雅靈朝外走。
雅靈不聽話地擡起頭來,繼續喊。“姑娘,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妖媚的女孩,你正經人的孩子,聽我的話,不要和他攪在一起了,他本來是要訂婚了的,要不是出了點狀況,早就有未婚妻了。他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的女兒,叫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