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還是不願意?”誠傑宇什麼也沒做,只是一味地想要得到答案。
“我們……老闆……願意。”兩個人猶豫了好久,才慢慢地道。
“願意就拿這把刀把手指切下來,表明決心。”誠傑宇從桌上取來一把水果刀,淡淡地道。
兩個女人立刻嚇得面無血色,齊齊跪下,“老闆,別這樣。”“老闆娘,救命呀。”
“哼!”誠傑宇生氣地提起刀,拉起綠衣女人的手,直直切了下去……
一聲淒厲的叫聲,血水飛出,一截小指掉落地上。綠衣女人尖叫連連,看着地面上的半截手指,軟軟倒下。
粉衣女人叭地坐倒在地,半天沒敢吭聲,全身劇烈地顫抖。
雅靈也被誠傑宇的這一行爲嚇得臉色慘白,她努力的撐起身體,手上已經汗水涔涔。“誠……誠傑宇……你簡直……簡直就是……”她說了半天,都沒有表達一句完整的話。
“老……板……板,求你……”粉衣女人拉着誠傑宇光裸的腿,求情。
“切!”誠傑宇似乎還沒有盡興,刀子又指向了她。
“誠傑宇,不可以!”雅靈怕極了,她站起來,顫抖着身體,想要阻止。她的腦袋火紅一片,全是綠衣女人汩汩而出的鮮血。
“切!”誠傑宇只重複這一個字,語氣陰冷得如同從地獄發出,聽得雅靈汗毛根根豎起。
粉衣女人突然瘋了一般,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尖叫着往門口跑去。誠傑宇不緊不慢地從沙發縫中取出一條帶勾的鏈子,當雅靈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尖利的勾子已經深入粉衣女人的腳裸,她疼得跌倒在地,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雅靈想要阻止,只是,這血腥的場面太過沖擊,她捂着的嘴巴,半天都沒能發出一個聲音。這就是活生生的恐怖片,卻遠比恐怖片要驚險血腥。
粉衣女人不斷地叫着:“我不愛你,不愛,不愛,求你放了我,放了我!”身體卻不得不隨着誠傑宇的拉扯,退到他的腳下。
“不愛!”誠傑宇重複她的話,在女人想要擡頭求饒的時候,反手握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扭……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傳入耳膜,雅靈呆了一般,眼睜睜看着粉衣女人垂下腦袋,沒有了呼吸。她睜得滾圓的眼睛流露出死前的恐懼及不甘,雅靈眨一眨眼,那歪向一邊的腦袋,還有那鼓得將要暴出來的眼睛,似乎在向她做着無言的傾訴……
誠傑宇瘋了一樣,一腳將粉衣女人的屍體高高踢起,屍體重重落下的聲音響在耳邊,雜夾着誠傑宇憤怒的謾罵。
“不愛,不愛,沒有錢就不愛,老子死了要跟別人,都是些無情無義的騷貨,爛貨,蠢貨!”他邊罵,邊拖起暈倒在地的綠衣女人。
“不要……”
雅靈還想阻止他的作爲,只是,他沒聽到一樣。
綠衣女人慢慢醒來,看到眼前的誠傑宇,只嚇得簌簌發抖,牙齒直打架,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在誠傑宇的拉扯下,她聽話地站起,手上仍在流血。
“不愛!”誠傑宇如地雷爆炸一般吼出這一句,兩手早置於女人的兩臂,全身用力朝兩邊一拉扯,女人只來得及一聲慘叫,兩隻手臂離開身體,血液紛飛。
“啊……”雅靈看着兩條手臂掉落地上,無臂屍體緩緩跌落,全身血液上涌,發出尖利的慘叫。誠傑宇帶血的眸投到她的身上時,雅靈軟軟地倒下,跌入椅子,滑入地下……
血淋淋的斷臂,軟綿綿的頭歪在一邊,睜圓的雙眼……雅靈頭腦迅速清醒,她一骨碌爬起。身下軟綿綿的,屋子裡潔白整齊,沒有了血液,沒有了死屍,一切恐怖的東西都沒有了,連惡魔一般的誠傑宇也消失了。
雅靈發現,自己此刻正坐在牀上,房已不是原來那間。外面天色大亮,隱隱有陽光射來,爲她陰霾的心情帶來了一點點陽光。
她害怕地縮緊身子,昨晚那一幕那般清晰,那樣血淋淋,在腦子裡,就如放電影一般。她的身體立刻冰涼起來,只能緊緊地用被子矇住身體,感受到一點點安全。
“老闆,我給太太送早飯。”門口,傳來談話聲。雅靈的身子更緊地縮了起來,她聽到了那個魔鬼的聲音。“進去吧。”
他要進來了?雅靈尋找着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最後,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她幾步跑下牀,將刀置於枕下,重新爬上了牀,緊緊地用被子包住自己。
隨着叭噠的下鎖聲,門被推開,吹進一股帶着血腥的空氣。誠傑宇恐怖的面孔出現在門外,他踱進室內,後面跟着推着餐車的菲傭。
“太太,請用餐。”菲傭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一盤盤地將早餐擺上房中的小桌。
雅靈害怕地看看誠傑宇,一動不動。她怕,深深地懼怕着眼前這個男人,他一次次冷血殘忍的作爲,使得她對他產生了最深的懼意。
她的身體抖了起來,光看到他的臉,她就會覺得如入冰窖一般,從頭冷到腳。她將目光收回,不敢再看他。
“太太,吃飯了。”菲傭有些害怕地看看誠傑宇,再次提醒。
雅靈還是敢動。
“起來吃飯吧。”誠傑宇又恢復了溫柔的樣子,輕聲道。
雅靈沒有動身,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一些,眼裡飛舞着斷肢與血液,她一看到桌上的東西,就反胃。
她開始作嘔,越來越嚴重,最後,靠在牀上乾嘔起來。
“快起來吃早餐,否則休想見到宛顏!”他威脅。雅靈蒼白的小臉擡起一份,在聽到宛顏兩個字後恢復了一些精神。
“真的可以見到宛顏?”她小聲地問,生怕再惹怒他,連累無辜的人。
“起來把這些都吃光,你就可以見到她。”誠傑宇在桌旁坐下,道。
雅靈急忙從牀上爬起,拒絕菲傭的扶持,幾步來到桌旁。
她帶着戒備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誠傑宇,全無味口地拾起筷子,小小地吃了一口。
“全吃光,否則一切免談。”誠傑宇重複。雅靈突然一大筷一大筷地夾起餐點,將頭埋於盤內,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一陣狼吞虎嚥,襲捲煙雲,桌上連一點點碎沫都沒有留下。
誠傑宇滿意地點點頭,爲她擦掉嘴邊的殘渣,轉頭交待:“好好照顧太太。”說完,便起身離去。
雅靈只覺得一陣翻江倒海,她迅速跑到洗手間,狂吐起來。
當將胃裡的食物一吐爲空的時候,她感覺舒服了許多,胃酸還在往上涌,一陣陣苦味涌入口中,胃刀絞般痛了一陣。
她還在乾嘔,門口傳來低低的呼喚她名字的聲音,雅靈巡聲回頭,宛顏瘦弱的身體立在門口,她怯怯地往洗手間的方向張望。
“宛顏!”在看到宛顏的那一刻,她如同找到一根支柱,幾步跑到她面前,兩人緊緊摟在一起。
“你……還好嗎?”宛顏的聲音始終細細的,沒有底氣。
“沒事。”雅靈搖着頭,眼淚卻已經嘩嘩滾落。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似乎思考了良久,宛顏才鼓足勇氣再次問。
雅靈一個勁地搖頭,使勁地搖頭,腦中出現了昨晚恐怖的那一幕幕,她流着淚,拉着宛顏往外走。“我們走吧,宛顏,我們兩個一起逃,誠傑宇是一隻魔鬼,太恐怖了,我們走!”
宛顏一聽到走字,身子抖得如同一片落葉,明顯的懼意寫在臉上。“我們不能走,不能走,走了會死掉的,會死的。”她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告雅靈這個事實。她攔着雅靈的手鬆開,緊緊地摟着自己瘦弱的身體。
是的,不能走。雅靈逐漸清醒一些,她知道,如果和宛顏一起離開,最終受到傷害的,可能又會是宛顏。誠傑宇已經瘋狂到殘忍的地步,她不能拉着宛顏涉險。
遠遠四望,到處是高高豎起的崗亭,不要說離開小島,就算在屋外小小的動作,都會收在衛兵的眼中。
難道她們就要一直呆在這裡嗎?雖然不願意,不過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她並不希望冷莫言來救他們,這裡到處都有機關,而且新的機關還在設立,進來的人極難平安出去,她不想他涉險。
有了宛顏的陪伴,她的心靜平復了許多,兩個人相依爲命,她不再覺得孤獨。宛顏身上的傷,在菲傭的幫助下,簡單地處理了一下,並塗了一些島上的草藥。
“現在好多了,沒有再感染下去,只是還是有點痛,還癢。”宛顏輕聲回答,瘦削的臉深深陷落,憔悴不已。好在,精神比來的時候好多了。
“好好養傷,珍惜生命,相信,還有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你。”雅靈的一聲勸告只博得了宛顏淡淡冷笑。她沒有雅靈這般樂觀。
“我失去的太多了,完全是個不潔骯髒的女人,活在世上,不過是污染環境。”她說這話時,眼睛乾乾的,連淚影都沒有,不過,喉頭有點哽咽,好幾次差點說不下去。停了一會兒,她再次出聲。“希望宇可以想清楚,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