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眼神灼灼,看向了葉安然的睡衣腰帶。
嘖嘖,薄如蟬翼的絲綢睡衣,玲瓏的曲線,纖細的腰肢被柔滑的腰帶束縛得更加不盈一握,再往下看,筆直修長的白皙玉腿完全呈現在眼前,長長的烏黑秀髮有幾屢飄散在她白皙的頸項周圍,這是何等美景。
這睡衣當初是周北親自爲葉安然挑選的。
葉安然之所以選擇穿上,那是因爲她別無選擇,除非她洗澡不換睡衣,否則沒有其他衣服可穿。
不過,事實上週北當初挑選這睡衣時並沒有歪想這麼多,動機並沒有這麼複雜,他只是看中了這種高檔睡衣的布料,很服帖,很柔和,穿上去很舒服。如今……
呵呵,看到如此令他心跳加速的朦朧畫面,他倒一點也不後悔買這樣的睡衣了。嗯,也算額外的收穫吧。
此情此景,心愛的女人這番打扮,周北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會心動。
當然,在沒遇到葉安然之前,周北的定力很強。可是,他也並不是聖人,葉安然如出水芙蓉一般出現在他面前,更何況,之前幫他洗澡時無辜地觸碰過他,此刻,確實是想直接撲上去,但是……他受傷了。
所以,當他被瘋狂叫囂着的慾念折磨得連聲音也變得更加磁性沙啞的時候,他的喉結困難的動了動,眼神如深沉炙熱的旋渦,他伸出一隻手,握住葉安然想要迅速撤離的手,輕輕往自己懷裡一帶,邪惡又直白地說道:“安安,你誘惑到我了。”
這句話讓葉安然幾乎失去冷靜,另一隻手裡的毛巾被攥的死死的才能剋制着要與周北打一場的想法。
“……把你的手拿開。”葉安然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因爲怒氣還是因爲害羞。
周北也不再逗她,笑嘻嘻的鬆開了手,欣賞着她臉上千變萬化的可愛表情。
葉安然不願意跟她多做糾纏,紅着臉收拾最後的殘局,只見周北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散發着魅惑穩重的成熟男子氣息。結實的肌肉是長期運動的結果,讓他勻稱身體健壯的猶如銅牆鐵壁一般,隨便一個花癡女人都會對着他的身體留口水的吧。
但是她沒有,她心裡藏着一些事情,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最佳搭檔沈遇瞞着自己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還很有可能是針對周北的,她的心裡就蒙上了一層灰暗。
沈遇的那個未婚妻露靈,身爲隱秘黑道最大的軍火供應商露家唯一的女兒,這樣一個關鍵位置,沈遇是在玩火麼。
葉安然正想得出神,周北看了看自己沒穿衣服的樣子,再看了看她的臉色,此情此景,竟然讓他理解錯了。
“看我的身體讓你這麼痛苦嗎?”他倍受打擊的看着葉安然一臉的灰暗表情,以爲其他女人認爲非常棒的身材在這個女人面前不屑一顧,這讓他的男性尊嚴受到了一點點小小的傷害。
可是,沒想到他的這一句話卻讓葉安然頓時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她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了。”終於大功告成,扔了一件浴袍給周北,葉安然趕緊端着水盆飛快的奔向浴室,生怕他又提出什麼鬼條件來讓她難堪。
葉安然一心只想離開,所以壓根兒沒發現身後的男人正默默打量着她,一雙若有所思的深邃眼睛將她曼妙的曲線盡收眼底。
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輕盈,像舞蹈一般令人賞心悅目,她僞裝的很好,很努力的在他面前裝出不會武功的樣子,但是周北早已輕易的看出她的舉手投足都是有武術底子的人才會有的靈活腳步。他不明白,明明葉安然如此耀眼,爲什麼早些年他就沒有一次好好的認真的將目光投注在身後這個小女孩身上呢?
葉安然在浴室裡面磨蹭了好久纔打開門走了出來,她關掉了牀頭燈,室內一下進入黑暗。她沒看周北,像往常一樣徑自掀開薄被躺下來,準備睡覺。
周北的雙眸在黑暗中熠熠發亮,他隨着葉安然縮進被子裡,貼了上去,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向下探索。
他,想要她。
他邪魅的吹開葉安然的髮絲,輕輕的吻在她的頸後。
他的大手不規矩的探進葉安然柔滑的睡袍之中,撫摸着她如錦緞般光滑的肌膚,“安安,”他低喚她的名字。
葉安然沒有回答,一動不動,想裝睡,逃過這一夜。
“……我的安安。”周北卻像下了什麼決心,他不顧自己的傷口,拉開了葉安然睡袍的帶子,遊走在她身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點點,讓她再也無法忽視。
他的手彷彿帶着魔力一樣,在葉安然身上的每一處都埋下了灼熱的種子。很麻,很癢,很難受。
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周北在夜色籠罩的房間裡無聲的笑了一下,然後他反手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自己。
他將她的睡袍褪至腰際,撩撥着,火燙的薄脣印上她纖細的頸項與鎖骨,他的吻纏纏綿綿的落在她的身上,引得她身不由己的從內心深處浮現出一絲躁動不安。
原來,真的如他所說,她的身體早就先一步比她的心更認領了這個男子。
“別這樣,你……”葉安然不再裝睡,抗拒着周北的進攻。
“噓,安安,讓我吻你。我,想吻你。”他啞聲打斷她。
早在葉安然幫他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她是那麼無心卻又強力的誘惑着他,一舉一動,哪怕只是一個輕輕的碰觸,都可以輕易的激起他血液內對她叫囂着的深沉渴望。
“……周北!你走開!”葉安然想推開周北的肩膀,卻突然想起了他的槍傷,小手不得不改抓住他的後背,可是這樣卻更加貼近了彼此的距離。
“這次,我不想放開你。”周北斷然的拒絕,今晚某些回憶觸動了他的心絃,讓他必須這樣緊緊抱着葉安然,必須靠忘情的做一些瘋狂的事才能減輕他心中的失落感。
“你!”他的一系列動作讓葉安然氣憤不已,“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想做這種事?”不知是羞憤,還是擔憂,她真想一腳把他踹下牀去。
然而,周北卻擡起頭來,充滿慾念的黑眸在黑暗之中閃閃發亮,他故意裝出一副邪惡的痞子模樣,說道:“是啊,今夜,我真的很想要你。”
略微沙啞低沉的嗓音透着濃濃的深情與真心,可是葉安然只擔心着他的傷勢,完全沒有感覺到。
只聽她嚴肅的說道:“周北,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的傷如此之重,你不會這麼笨吧?你是要你的胳膊還是要我?”說完,也不等周北迴答,她立刻扒開那隻在作亂的邪惡大手。
可是,哪裡知道周北竟然想也不想的回答了兩個字:“要你。”這讓葉安然差點氣結!
“你不應該叫周北!”葉安然氣憤的說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有點氣急敗壞的嬌嗔味道,讓人聽了覺得心口又熱了起來,清麗且好聽極了!。
“嗯?我不該叫周北,那我該叫什麼?”一向反應迅速的周北這次居然走神了,沒聽明白。只因爲他再次被她所深深的吸引,他不給她逃脫的機會,輕輕啃咬着她的耳垂。
“你應該改名叫風流北!”葉安然吼道。
聞言,周北一愣,然後將頭擱在她的頸窩處大笑了起來,笑的他受傷的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他愛她,愛到身與心都想得到,而她,只把他當成了色狼,呵呵,多可笑?
真心愛一個人就會多一份耐心,所以周北耐心的說道:“安安,自從遇上了你,我真的很像一個瘋子,滿腦子都是你,就算趕去國外出差的時候想的也是你,你的眼睛,你的脣,你的一切一切……”
周北一邊說一邊輕輕的觸碰葉安然的每一寸肌膚,那樣認真,那樣執着。有一句十分動人的話是怎麼說的?如果他是一名緘默無言的畫師,他會仔細而且反覆的描摹心愛之人每一處輪廓!
雖然周北不是畫師,但是很多時候他喜歡用做的,而不是用說的,他認爲愛一個人,就應該付出行動。
這樣的他讓葉安然突然就想起了他們那一次在大型酒吧見面的場景,那個時候記得還有另外一名肥胖的商人劉一行在,那個混蛋看她的眼神很噁心!可是周北當時對她卻表現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跟眼前的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那時候的他冷酷得可怕,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讓她格外小心謹慎,可是,現在在他身邊呆久了,她才知道他還有這樣狂野炙熱的一面!
周北不讓她想太多,擡起了她的下巴,對上她如水的眸子,認真的開口說道:“世界很大,女人很多,主動對我投懷送抱的更多,可是隻有你總是讓我感到心動,好像永遠都……要不夠你。安安,是你對我下了愛的緊箍咒,所以,你要負責。”
的確在葉安然面前,他對她的需要彷彿吸食了毒品一般欲罷不能。
他眼中的真摯和灼熱讓葉安然不敢正視,她只能低下已經紅透的臉蛋冷哼一聲算是回答。可是她這一態度讓周北以爲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讓他略微不悅,皺起了眉頭。
“不信嗎?”周北忽然笑的邪惡,不顧傷勢撐起了身子……
如果葉安然真的不信,那麼他很樂意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話中的真實性。“不,你停下來!”葉安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突然就……這人說來就來啊?不要命了?
葉安然奮力推着他的肩膀,卻意外聽到周北痛苦的哼聲,這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他肩膀上的槍傷。
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周北暫時停止了動作。他咬牙忍住那鑽心般的痛楚,趴在葉安然的身上,滲出了冷汗。
“……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痛你了。”葉安然早就看過他這次深可見骨的嚴重傷勢,所以見他如此,知道自己真的弄疼他了,因此着急的伸出一隻手來想來開燈看看周北的傷勢,可是卻被他攔住,只聽他說,“沒關係,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晚上我讓你痛了一次,現在你也讓我痛一次,我們算是扯平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周北努力裝出一臉玩世不恭的壞笑樣子,他不想讓葉安然內疚,可是豆大的汗珠順着太陽穴滑下了他堅毅的下巴,讓他裝假也變得有些辛苦。
葉安然雖然不知道他假裝的關切動機,但是見到他額頭大肆出冷汗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第一女殺手的氣質又出現了,有點冷豔,有點決絕卻不絕望,眼神是那麼的專注,她說:“周北,你先躺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不,我捨不得退出來。”哪知道周北決定演戲演到底,他低頭輕吻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繼續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也對,只要是熱血方剛的正常男人有誰能在進行到這時候打退黨鼓?
“周北!”這男人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難道是她在多管閒事嗎?他要氣死她嗎?誰能告訴她,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好……羞!好……惱!好……丟人!
葉安然無奈的嘆氣,“你的傷,真的不可以做這麼激烈的……呃,運動。”她開始小心的措詞,可是臉卻更紅了,“再這樣下去,包紮的傷口再度裂開,你的這條胳膊就廢了!”
“但是——”
“沒有但是,最多我答應你,等你傷養好,我們再……”葉安然說到這裡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冤孽啊冤孽,瞧她一不小心所了什麼話?她是從來不與其他男子親近的冷情女殺手啊,怎麼現在……
天,真的沒臉見人了。
周北自然也聽到了她這一番話,他喜出望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立刻目光炯炯的追問道:“等我傷養好之後,我們再怎樣?”
被他這樣追問,葉安然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其實,她漸漸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其實,她的體質應該正在以她自己都料想不到的速度發生着變化,自從小時候做過那次大型實驗手術之後,只要她一流血,她的身體就會變得非常虛弱,可是原本週北讓她吃的那種軟骨藥,讓她失去反抗能力的藥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自動取消,然而,這才僅僅只是過了十天半個月,她竟然發現她的體力與活動能力悄悄恢復了。
恢復之後她應該吸取教訓,早點遠離這個與印象中完全不同的、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反覆掠奪自己的邪惡男人,可是她卻說服自己找各種理由繼續留了下來。
她對自己很勉強的說:“葉安然,你現在還不能走,你還要在這裡找出核武器芯片資料再走,只有拿到了核武器芯片,纔有可能早日查出殺害zero的兇手啊。”
然而,她自己心裡卻再清楚不過,經過這麼多天對周北爲人處事的瞭解以及信任,再加上偷偷勘察他的別墅,她發現,核武器芯片和相關資料很有可能根本不在周北的手中。
如此一來,她爲什麼還要繼續留下來呢?氣沈遇這個搭檔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嗎?覺得周北的胸膛非常溫暖嗎?認爲周北是真心在對她好嗎?
這些,連葉安然自己也想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雖然周北不准她擅自離開這棟房子,可是他卻經常抽空陪她,帶她出去遊玩,而且根本沒有限制她在這棟房子裡的行動範圍。
周北甚至讓她感覺到自己不是囚犯,而是他的貴客,他的珍品!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從周北的貼身保鏢那裡知道一個準確無誤的消息:這棟房子以前從來沒有住過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這足以代表周北是看重她的,是在乎和用心對待她的,是……真正愛她的吧?
這個男人的感情世界裡面應該說在她葉安然出現之前是非常乾淨的,是值得信賴的。
葉安然想到這裡的時候甚至鬆了一口氣,核武器芯片資料不在這裡也好啊,至少充分證明了zero的死與周北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至於核武器芯片相關資料的最終下落,她可以暗中繼續調查。
“安安,你總是走神,我不管你在想什麼,在我面前的時候,千萬不可以想其他男人。你剛纔說的話我記住了,那好!我今天就放過你,到時候我傷好了你可別反悔,每天夜晚,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話說得曖昧至極,他更是一臉得意,啄了葉安然的紅脣一下,然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那讓他瘋狂的地方,轉身的時候沒有讓葉安然看到他眼中的那抹異常明亮愉悅的光芒。
周北是高興的,作爲刑偵隊長,他心思縝密,心細如塵,自然感覺到了葉安然在態度上對他的微妙友善變化,這讓他這場追愛鬥爭變得更有信心。
葉安然還是有些害羞,裝作沒聽到他的話,藉機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發現只是滲出了一點血跡,並無大礙,她才放心的重新躺了下來,像之前很多個夜晚一樣,半強迫半習慣的睡在了周北的身邊。
可能因爲太累,沒有多久她就傳來了規律的輕淺呼吸聲。
周北摟着她,低頭看着她熟睡的面容,他性感完美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此刻他笑得多麼溫柔。
*
第二天一早,當葉安然才睜開眼睛,就聽到身旁邪魅的男音不懷好意的說道:“安安,你昨晚睡覺一直喊熱,呵,你自己將睡衣脫掉了哦。嘖嘖,身材真不錯,怎麼也看不厭。”
“……”葉安然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嗯,好好的啊,雖然有一點透明,但是完好無損的穿在自己身上的啊,而且因爲絲綢的腰帶很滑,她還故意系得很緊,沒鬆掉啊,可是怎麼這男人的目光像在看……看沒穿衣服的少女一樣?!
趁葉安然詢問之即,周北稍微一用力,將她禁錮在了懷裡,緊接着,他將臉深深的埋入了葉安然的頸項,汲取着她身上特有的芬芳,沙啞低喃:“你好香,我好想……吃掉你,好想再也不讓人窺視你,安安,我如此美麗的安安,你一直會是我的對不對?現在是,將來也是,對不對?答應我,在我沒有得到你的真心之前,請耐心等待一次,千萬不要讓其他男人碰你的身體,好嗎?”
昨晚,他忍受着灼人的慾念,禁慾了一整夜。
不可否認的,周北又一次想起了帶葉安然前去參加沈遇訂婚典禮時密林後花園裡所發生的一切,他想起了那個男人對自己深愛女人索取的熱吻,想起了葉安然遲了一步的推拒行爲,心,有一點痛,也有一點酸。
不可以。
安安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在他漫長而孤寂的生命之中好不容易出現了這樣一個能讓他心動的女人,他可以爲她生,也可以爲她死,時刻想要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疼惜她,愛憐她,帶着掠奪與守護,在第一次相遇之時就不顧一切的要了她,所以……
所以這樣算起來,這個叫葉安然的女子,她的吻,她的身,她的心,她的一切一切都應該歸屬於他,烙上他周北的烙印吧?
這樣的愛,究竟有多深,究竟有多沉,就連周北自己本身運用他那顆聰明無敵的大腦也計算不清楚吧。否則……在看到葉安然與其他男子擁吻的時候,冷峻如天神一般的他又如何能當作什麼也沒看到一樣,隱忍下來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害怕失去吧?
因爲怕失去葉安然,所以可以無條件的妥協退讓,無論自己有多心痛,他仍然決定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去想贏取她心的方法。這也是當週北知道葉天昊要暗中對葉安然不利時不要命搏殺與保護的唯一理由!
——這些,葉安然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周北這次重傷回來是因爲保護她。
周北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好笑,這個女人明明是頭號殺手,卻又天生太過善良,即使不知道自己受傷是爲了她,依然緊張的爲他包紮,爲他擦拭身體。
他是不是可以奢望的認爲這個善良的女子對自己並不是毫無感情?
*
葉安然不知道正是她這樣一半帶着善意,一半帶着冷若冰霜的純潔目光讓人慾罷不能。
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擁有完美的容貌和頂級的身材嗎?非也。正確答案是欲蓋還羞,半遮半掩,像葉安然這樣只穿了絲綢睡衣的女人。這樣的強烈誘惑效果比直接的視覺衝擊誘惑要強一千倍。
可惜,葉安然並沒有意識到這十分嚴重的一點。她外表堅強成熟,內心卻無比的乾淨純潔。所以,當她感覺到周北迷人的雙脣緩緩向自己逼近時,她條件反射的做了一個動作!周北再一次被她用力推倒了……
而且……她的手直接按在了他受重傷的部位!
如此一來,周北的傷口再一次迅速裂開,鮮血瞬間染紅了包紮着的白紗布,整個場面十分觸目驚心。
正當葉安然內疚不已,用閃電般的速度在性感睡衣外面披了一件羊毛毯子,想出去拿醫藥箱時,敲門聲傳來。
“少主,你起來了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商議。”這沉穩而不帶任何波動的聲音自然是貼身保鏢老二了。
葉安然喜出望外,連忙打開門準備找老二幫忙,可是……
老二的臉色好難看!他的表情就和他的語氣一樣,好冷好冷,彷彿冰凍住了一樣,自從進房之後看到周北的傷口又惡化了,他就冷着臉沒有再看葉安然一眼。
平時這傢伙都對她態度挺好的啊,葉安然弄不明白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只聽老二再度對周北老大說道:“老大,我必須馬上送你去醫院。”
對周北說話的時候他的態度又好了很多,之前的冷臉明顯是針對葉安然的。
周北自然知道他生氣的原因,剛想搖頭說不,卻因爲昨夜失眠,加上流血過多,暈倒了。
這下子老二和葉安然都慌了神。
葉安然正打算去扶周北,卻被老二輕輕推開,然後,他小心的背起周北進入了住宅區專門的大型醫療診斷室,做完這些,他打電話通知了家庭醫生快速趕到,最後,他帶上了醫療室的房門走了出來。
唉,如果不是周北喜歡清淨,除了他和葉安然之外不允許任何人出現在這棟私人住宅內,其實現在就不用大老遠打電話給家庭醫生了,也就不會進一步影響到傷勢的惡化了。
老二想到這裡又一次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深刻感覺到自從葉安然出現之後周北產生的變化。
因爲心中有了愛,也就有了牽掛,面對敵人,周北老大才會有所忌憚,纔會受傷!
以前無堅不摧的周北老大去哪裡了?
雖然老二也很喜歡葉安然,但是他與周北是患難與共、一起拼搏長大的兄弟,他們的關係,似奴僕,更似親人,所以他曾經發過誓,無論是誰,只要是對周北不利的,哪怕有一天他自己成爲了周北的負擔,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剷除掉!
因此,他的目光變得更爲冷俊,繃着臉一步一步朝正在房間走廊上焦急觀望的葉安然走去……
他前進一步,葉安然退後一步。漸漸的,葉安然退到了牆角。
倒不是葉安然怕他,而是因爲之前對老二的印象很不錯,現在還不太清楚他究竟要幹什麼,只知道他臉色不對,所以想先見機行事。
“你的目光彷彿要殺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我無意中得罪了你,做了什麼讓你非常生氣的事嗎?”葉安然睜着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問道。
老二一聽這話就嘲諷的笑了。呵,有多少男人會不被眼前這個女子所迷惑呢?
看,她的眼神總是那麼的無辜、清澈且明亮。曾經,他也一度爲她動心。
但是當這個危險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到他兄弟的生命時,他就不得不做出選擇了,他想……斬草除根!
只有葉安然死了,周北才能恢復到從前那個無堅不摧、無牽無掛的周北老大吧?
老大是那樣優秀,怎麼可以被這個外表單純、內心卻無比冷情的女子所束縛和羈絆住呢?
因此,下定決心的老二聲音冷到了極至,他用極緩慢的語調就像要將葉安然凌遲一般簡短的說道:“你,必須得死。”
——是啊,他就是這樣一個變化無常、亦正亦邪的人,他的思想異於常人,他的行爲也與常人與衆不同。他認爲怎樣是對兄弟好的,他就一定會果決的去做。
“死?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以前是周北的兄弟和保鏢,現在是他派來保護和監督我的人,因此,我目前相當於是你的半個主人。你要殺我?至少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面對生死,葉安然很平靜。況且她的功力已經恢復,以前就和老二在賭場交過手,他是她的手下敗將,葉安然根本不怕他。
老二回頭看了看醫療室緊閉的門,知道周北老大暫時不可能醒來。他再次認真注視了葉安然良久,想起她那一次因爲不想浪費糧食而勉強自己多吃的可愛舉動,他突然又有一些不忍心,畢竟在他生命中第一個讓他動心的女人也是葉安然。
所以,他妥協退讓了一步:“或許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必須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讓我的好兄弟再也不可能找到你。”
聽到他說不殺自己了,要放自己一條生路,葉安然臉上並沒有欣喜若狂的表情,她還是一如之前那麼淡漠,秀氣的眉毛一挑,冷豔決絕的說道:
“理由。無論是殺我,還是讓我立刻離開,你必須給我一個充分說服我的理由。”
“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無論是死還是離開,再無怨言!你要理由?呵,理由實在太多了,葉小姐,請你聽好了,
第一,你並不愛周北老大,而我們老大卻是那麼愛你,這對他根本不公平;
第二,他爲你做了很多事,而你,只一味接受卻從未付出,這同樣不公平;
第三,他爲你幾次差點丟了性命,這是以前你沒出現時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所以你必須離開,因爲我不想我的兄弟以後再爲你分心,再受到傷害!
葉小姐,這三條理由夠嗎?如果不夠,我可以細數千千萬萬個理由讓你沒有退路!”老二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又越來越冷了。
他的話讓葉安然暗自心驚!
雖然葉安然自己還不清楚她對周北的微妙感情,但是她從老二這番話裡隱約聽出了一些內幕,好象……周北揹着她爲她做了很多事?難道……他這次受傷又是因爲她?!
葉安然進一步追問道:“把話說清楚,你們家周少到底揹着我做了什麼事?他這次受傷是不是又和我有關係?”
“呵,葉小姐,你以爲如果不是當初周北老大有意相讓,在美國洛杉磯的房間,你能順利逃走嗎?我才知道你就是那晚的女人!
我們老大第一次見你就被你迷惑了,差一點就死在你的槍下,後來不找你報仇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我到處打聽你的下落,並且下了最高指令說不準任何人在尋找你的同時傷你一根頭髮,你倒好,次次與老大作對,
呵,你一定想不到吧?老大竟然因爲思念你而將你丟棄在現場的殺人武器都一一珍藏了起來!
你和老大在酒店相遇,他開車帶你離開時又因爲你碰到了葉天昊那個王八蛋的追殺!我猜你跟葉天昊一定是一夥的!要不然那天爲什麼你被他毫髮無傷的帶走了,而我們老大卻命懸一線,差一點就連同那一輛越野車一起掉下懸崖,死無葬身之地了?
因爲你,老大再也沒有買過最順手的越野車,而是買了功能最穩妥的七老八十老年人會選擇的轎車,換車是小事,聽說當時被追殺,出了車禍時,你完全被保護在老大的身、下!也因此,老大雙腿嚴重骨折!他差一點點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這些你都知道嗎?你,不知道!
他是最不喜歡醫院的人,卻不得不在大醫院呆了兩個多月才勉強康復,你不知道感恩,你又知道些什麼呢?
呵,這一次,表面上他是囚禁了你,可是實際上是爲你打開了一扇他自己的心門,這裡,這棟房子的每一個角落,我早就提醒過你了,是無比干淨的!沒有被任何骯髒女人踐踏過的!
在這裡,他給了你足夠的自由,給了你最大的尊重,也給了你最好的物質條件,而你呢?你回報我們老大的是什麼?虛情假意嗎?明眼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你並不愛我們老大!至少,我沒有感受到你對老大真心實意的愛!你是有目的的在三番四次接近他吧?
你大概只是外表清純吧?其實你內心骨子裡是十分耐不住寂寞的吧?要不然爲什麼老大第一次從這棟房子裡帶你出去,去參加沈氏集團總裁的訂婚典禮,你就厚顏無恥的在花園裡與沈氏集團的大總裁沈遇擁吻在一起?!
呵,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嗎?其實我和少主那天都看到了!”
老二根本不給葉安然反應的機會繼續說道:
“我當時就氣得想殺了你!只是我沒有想到老大已經愛你愛到如此之深,竟然可以裝出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樣子,他的手握出了鮮血,卻隱忍着沒有當場揭露你醜陋的面紗,沒有讓你丟臉下不來臺!
葉小姐!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愛你?
而你呢,你有珍惜過嗎?我觀察了這麼久,總覺得你可能根本就不愛我們老大,只是別有用心的留下來的吧?
最可恨的是這次!這次我們老大爲了保護你的安全,爲了暗中消滅掉想要對付你的某個幕後敵人,拼命搏擊,受了那麼重的傷回來,你不在乎也就罷了,居然連最基本的照顧病人都不會?你到底想幹什麼?怎麼又讓他的傷口大出血?你是不是想借他這次受傷直接害死他算了?”
對於老二所說的這一切,葉安然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
其實她有很多話可以爲自己辯駁的,比如:那次車禍事件她最開始就昏迷了,只知道葉天昊那個混蛋莫名其妙的帶走了她,甚至那天差點強佔了她!
她哪裡知道周北爲了她差點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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