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薰她不是已經同意了嗎?而且這幾天都不見她,想必她是決定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平靜的接受這一切。”樸泰銀把手放在了善林的肩膀上,她知道善林在擔心,她自己又何嘗不擔心,可是現在帶走黎涵,這也已經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那我再給姐姐打個電話。”善林拿起手機,如果就這樣離開,他的心裡會不安。
樸泰銀按住了善林的手,“不要聯繫她,她是在刻意的躲避,不要再提起她不願意面對的事情。”也許這幾天馥薰她過的很快樂,雖然那快樂可能是可以裝出來的,但也總比讓她迴歸傷感要好的多。
善林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
“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睡覺。”迪拉穿好衣服,回頭看着驚魂未定的馥薰,剛纔美好的感覺讓他意猶未盡,說完便匆忙離開了房間。
馥薰慌忙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樓下又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當然,全是那些女人媚笑討好的聲音。馥薰已經麻木,呆呆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同樣是純淨無暇的白色,可是這白色下面卻上演着這樣骯髒不堪的畫面,馥薰不禁感覺到有些反胃。
其實這樣的事情自己經歷了也不少了吧,可是無論是哪次,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爲自己挺身而出,或是黎涵,或是世璇。可是如今,黎涵還在病牀上昏迷不醒,世璇也受了重傷躺在了醫院。
算了吧,井馥薰,幹嘛還做那些無謂的幻想,現在的你和外面的小姐沒有什麼區別。
樓下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馥薰並沒有理會。可是過了一會兒,門外突然傳來的咚咚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剛纔樓下的那幾個女人突然衝進了房間。
打頭的那個女人衝過來從牀上像拎起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將馥薰拉起,狠狠的甩給了她一個清亮的耳光,馥薰白皙的臉龐瞬間紅腫起來。
“狐狸精,告訴你,不要想動我們迪拉的主意。”女人惡狠狠的瞪着馥薰,呲牙咧嘴的樣子讓她美麗的五官極度的扭曲。
馥薰冷笑一聲,把頭扭向一邊,她不想理會這種無趣的女人。
見馥薰無視自己的警告,女人變得更加的憤怒。她揪着馥薰的頭髮把她扔到了地上。女人把腳狠狠的向馥薰身上踹去,那尖銳的高跟讓馥薰的身上痛的要命,可是馥薰還是沒有任何的求饒,向一隻布偶一般,任由女人們對她拳腳相加。
馥薰白皙的皮膚已經出現了青紫的淤痕,嘴角也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停下。”帶頭的女人大聲喊道,看到馥薰這麼容易就傷成了這樣,她似乎也有了一絲慌亂。
“今天就先饒過你,告訴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女人蹲下身捏着馥薰的下巴,這張美麗的臉讓她生氣,恨不得把這張臉毀掉。
女人狠狠的鬆開了手,馥薰重心不穩的頭猛地磕在了地上,傳來一陣悶響。
“少在我們面前裝柔弱!”見到馥薰虛弱的模樣,女人故作鎮定的大聲說道,說完便走出了房間,其餘的女人也都憤恨的瞪着馥薰,逐一的離開了房間。
馥薰無力的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板上,好累,好想睡。馥薰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身上滾燙的傷口在冰冷的地上卻似乎又有了一些緩和。
不知何時,身上被人輕輕的披上了一條毛毯。
馥薰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可是眼睛卻看不清,是一個身穿保鏢制服的男人,也許,就是昨天給自己打開車門的那個人吧。
馥薰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卻不知道那人有沒有看見。
機場。
真的要走了嗎?善林一直向着外面的方向看去。可是人來人往,卻沒有馥薰的身影。
姐姐,你真的決定放手了嗎?難道你真的是這樣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黎涵已經被擡上了飛機,善林嘆了一口氣,也隨後上了飛機。
姐姐你放心,一年後我一定把黎涵毫髮無傷的給你帶回來,而且是重新醒過來的他。
“你怎麼了?”看到馥薰趴在地上睡覺,迪拉皺起了眉頭。
他走到了馥薰身邊,一把將毛毯扯開,頓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只見赤身裸體的馥薰渾身傷痕累累,那駭人的淤青在她白皙嬌嫩的皮膚上看起來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迪拉皺着眉頭將馥薰抱起放到了牀上,馥薰非常虛弱,臉色慘白,嘴角滲出的血液已經凝固,此時的她奄奄一息。
“給這女人上藥。”迪拉走到門口氣憤的對僕人說,然後便走向了樓下。
見到迪拉從馥薰的房間走了出來,嘰嘰喳喳的女人們立馬住了口。
“馥薰身上的毛毯是誰給蓋上的。”迪拉沒有下樓,只是用手撐着樓梯的欄杆向下俯視着說道。
女人們搖着頭,竟然還有人給她蓋毛毯?笑話。
“是不是她自己蓋上的。”一個漂亮的女人輕蔑的笑了一聲,“這也許就是無用的她唯一能爲自己做的了。”現在想到剛纔馥薰被打時的狼狽模樣,她還是忍不住的惋惜。
不可能是她自己蓋的,看到馥薰虛弱成那個樣子,她不可能會主動去櫃子裡拿出毛毯。迪拉一直鐵青着臉,見從這些女人的口中也得不出答案,又徑自走向了浴室。這是他的習慣,在回家之後第一件事都是洗澡。
“那個女人還真是夠可憐的。”見迪拉離開,女人們又開始談論了起來。
“就是,見她被打了,迪拉首先關心的竟然不是到底是誰把她打成了那樣,而是在問是誰給她蓋的毯子。”說到這裡,女人禁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
“看來那個女人的地位要比我們還低得多。連別人對她的同情甚至都讓迪拉心裡那麼的不愉快。”
“既然迪拉那麼不喜歡她,我們也沒有必要善待她。”一個女人惡狠狠的說道,其實無論如何,來到這裡的新女人都會讓她們的心裡不爽。
洗完澡,迪拉擦着溼漉的頭髮再次走進了馥薰的房間。
馥薰已經醒了,咬着嘴脣,看來身上的傷口讓她很痛。
“疼嗎?”迪拉坐在了馥薰身邊,頭髮上還有水珠不斷的向下滴落着,迪拉乾脆把毛巾裹在了頭上。
“不疼。”馥薰把頭扭向了一邊,她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別人的面前。
“現在這個樣子是你自找的,真是一個蠢女人。”迪拉似乎是嘲笑的語氣,他確實在嘲笑她。
“我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馥薰笑笑,這個只要她身體的男人竟然也會浪費時間和她說這些沒用的東西。
“當然有關係,因爲現在你是我的女人。”迪拉捧過馥薰的臉,凝視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一定是那些女人把你傷成這樣的,她們總是那樣,眼裡容不得沙子。”迪拉笑呵呵的說着,似乎對現在這種感覺他還很享受的樣子。
“變態。”馥薰低語到,說實話她真的不能理解那些女人,如果真的是單純的爭寵就算了,可是你們好幾個女人難道就真的能夠做到共同享受迪拉那一個男人麼?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做到,那麼多我一個又算的了什麼。
“你說什麼?”迪拉捏起了馥薰的下巴。
“痛。”迪拉正好捏到了馥薰的痛處,馥薰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迪拉鬆開了手,可是目光還是沒有從馥薰的臉上移開,“她們打你爲什麼不知道還手。”迪拉緊緊的盯着馥薰。
“一個本就不堪的人,還有什麼理由要還手。”馥薰輕輕的哼了一聲,現在連自己都放棄自己了吧。
“你哪裡不堪了!”迪拉突然狂躁的向馥薰大吼道,聲音大的讓整個別墅裡的人幾乎都能夠聽見。“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那麼厭煩嗎?”
馥薰沒有說話,依舊像以前一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不堪,自己哪裡不堪了。
哪裡都不堪。
失去了自己愛的人,也失去了愛自己的人,現在的自己只能稱爲是一灘爛泥吧,骯髒不堪,沒有絲毫價值。
“告訴你,我是英國皇世集團的少爺,你敢說你不堪,你這是在貶低我!”迪拉向着馥薰大吼道,憤怒的他身體甚至開始發起了抖。
馥薰沒有理會她,現在的自己,真的真的,再沒有任何的價值。
迪拉不再說話,把身上的浴巾解開,掀開蓋在馥薰身上的被子,鑽了進去並排躺在了她的身邊。
“即使我這樣了,也要和我一起睡嗎?就不怕掃了你的興?”馥薰苦笑,男人要霸道起來,真的是讓人難以想象的。
迪拉沒有說話,側過身擁住了馥薰,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脆弱的女人。馥薰她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其他的女人總是像小貓一樣依偎在他的身邊,乖乖的討好着他,永遠是那副甜蜜的模樣。可是馥薰卻是那樣的倔強,那樣的強硬,可是即使是這樣,依舊掩蓋不住她的脆弱,真正需要保護的,其實並不是樓下的那些柔弱的女人,而是此時躺在自己懷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