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您信不信我不是最重要的,畢竟,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獲取您的信任,而是出色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順便贏得您的信任與尊重。”
這番話,讓許寧靜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面前的這個男人。
“好了,我繼續向你介紹吧。”許寧靜不打算說下去,這個人有沒有問題,都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看出來的,如果是狐狸,時間長了,總會露出尾巴的。
冷安點點頭,恭敬地讓許寧靜先行。
“看到中央那座小雕像了嗎?”走到中庭,許寧靜着中間那座丘比特的小雕像,“每天都需要擦拭的,你要記得檢查,不可以有一點點灰塵。”
“是。”
越過中庭,光線暗淡了些許,“再往後便是花園與後山了,花園自是每天都要打理的,然後就是後山,後山腳下有城堡的專用碼頭,那裡停着的是各類船隻,遊艇,都需要定期維修檢查,以確保我隨時可以安全出行。”
“是。”
來到廚房,廚師正在爲晚餐做準備,見到許寧靜來了,都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叫了一聲“小姐”。
許寧靜衝着大家揮揮手,然後指着身邊的冷安對大家說道:“這位是冷安,冷管家,暫時接替潘森的工作。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吧。”
冷安上前一步,禮貌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冷安,在我當管家的這段時間裡,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廚房掌勺率先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打過招呼之後,後面的人陸陸續續上前來同他打招呼。
見互相之間都認識得差不多了,許寧靜才帶着冷安往下一個地方走去。
“我對吃的比較挑剔,所以廚房的工作是比較辛苦的。你最好也熟悉一下我的飲食習慣,這樣會方便一些。”
“是。”
不管她說多少話,冷安總是乾脆地應允,沒有任何怨言。
“你好像不怕我故意刁難你。”
冷安淺淺一笑,“目前還未發現您在刁難我,您剛剛所說的這些都是身爲一名管家所應該做的。”
回答得真是無懈可擊,令許寧靜忍不住想要拍手鼓掌。
而另一邊,站在牀邊的歐巖目不轉睛地盯着許寧靜與冷安,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甚是開心的樣子,歐巖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個笨女人,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相信了這個冷安吧?
蘇遇暖坐在輪椅上,站在門外敲了幾下門,見歐巖一點回應都沒有,這才推着自己上前。
“哥,你在看什麼?”順着歐巖的視線望過去,正好看到許寧靜羞澀地擺弄着自己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髮絲。
來不及掩飾什麼,歐巖索性倒在了牀上。“我能看什麼,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冷安,葫蘆裡埋了些什麼藥。”
蘇遇暖笑笑也不戳穿,“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歐巖搖搖頭,“看不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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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一下子看出問題,那個莫斯伯爵也不會讓他留在城堡。”蘇遇暖沒好氣地說到,這麼簡單的問題誰都知道,還需要他來說?真是欲蓋彌彰。
冷安到來城堡之後,莫斯一夥人就再也沒來找過許寧靜的麻煩。兩方都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月,歐巖的傷勢也在這一個月中得到了穩定的恢復,蘇遇暖腿上的石膏也拆掉了,只是走路仍是不方便。
時間轉眼就來到了十一月八日,索馬爾小鎮變得熱鬧無比,僅爲每年的今天,索馬爾小鎮都會舉行一次小型的划船比賽,這一天是屬於索馬爾小鎮的划船節。
許寧靜每年都會接到邀約,以往她要麼是作爲裁判要麼是作爲頒獎嘉賓,可是這次,她決定親自參賽。
一大早,許寧靜就換上了一身運動裝,圍着城堡晨跑。
“寧靜!你怎麼起這麼早?比賽不是要中午開始嗎?”蘇遇暖每天早晨都會起來稍微走動一下,這樣有利於腿骨恢復。
許寧靜微微喘着氣,“我睡不着,太激動了。”
“我看你是緊張。”歐巖推着輪椅走了出來,“小暖,不要走太久,坐下。”
“一大早你就瞎說!誰緊張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緊張了?”許寧靜圍繞着他們倆跑着圈,沒好氣地衝歐巖說到。
蘇遇暖乖乖地坐上輪椅,嘆了一口氣,好像有些惋惜。“寧靜啊,本來我對你很有信心的,可是昨天我知道了一個消息,我想啊,你的冠軍之位可能不保嘍。”
“什麼消息?”許寧靜擦擦汗,好奇地看着蘇遇暖。
“哥,能說嗎?”
歐巖額頭冒了一滴冷汗,“隨你。”
“那我就說了。”蘇遇暖朝許寧靜勾勾手指,示意她將耳朵靠過來,然後悄聲說道,“我哥他呀報名參賽了。”
“什麼!”許寧靜驚愕地睜大了雙眼,“他行不行啊?”
感受到許寧靜質疑的眼神,歐巖覺得自己的尊嚴也跟着受到了質疑,“待會兒你可別哭着要我讓你,哭也沒用,我不會讓。”
狂妄自大的語氣讓許寧靜甚是不屑,“你要知道,我可是經驗豐富的航海家!國際上小有名氣的許大小姐,就憑你,還想贏我?笑話!”
“嗯,自信一點總是好的。”說完推着蘇遇暖朝花園走去。
蘇遇暖憋着笑意,探出頭衝許寧靜說道:“寧靜,看好你哦!一定要贏!”
“我一定會贏的!再差也會比你強!”許寧靜衝着歐巖離去的背影狠狠地說到,結果只迎來蘇遇暖更大的笑聲。
一陣涼風吹來,許寧靜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抱着雙臂,許寧靜跺了一腳,“歐巖,咱們等着瞧!”
咬咬牙,許寧靜繞着城堡又多跑了幾圈。
平時安靜的索馬爾小鎮,今日熱鬧異常。各家各戶門前都掛着小彩旗,每個人臉上都畫着代表參賽隊伍的彩繪。
各個碼頭上都懸掛着條幅,有點類似於國內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不少遊客慕名前來,受氣氛感染,也紛紛舉着彩旗,畫着彩繪,趁比賽還未開始之前,在小鎮各處參觀。
人人臉上都掛着笑容,都爲了這樣一個日子由衷地欣喜。
“我覺得挺像咱們國家的划龍舟比賽。”蘇遇暖由菲歐娜推着,看着到處一派熱鬧的景象,不禁懷念裡自己的家鄉來。
許寧靜一邊綁着頭髮,一邊說:“纔沒有可比性!划龍舟比的是團隊協作,這個就是靠個人技術與耐力了。”
頭髮綁了半天,連最簡單的馬尾都沒能綁出來,許寧靜有些挫敗,她的手怎麼就這麼笨吶!
“你真笨!我來!”歐巖走在她旁邊都已經看不下去了,搶過她的髮箍,伸手便抓着她的頭髮梳了起來,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直到歐巖綁好頭髮,許寧靜還是呆愣狀態,“綁好了!”
“啊?哦!謝謝你啊。”許寧靜摸摸自己被綁得牢固又漂亮的馬尾,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指尖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她的頭皮上,臉漸漸就紅了。
走路不專心,後果就是……許寧靜打了一個趔趄,幸好歐巖及時扶住,不然一定會摔個狗啃泥!
“那個……我……謝謝!”許寧靜尷尬得已經語無倫次,她已經徹底被自己的智商給打敗了。
蘇遇暖狐疑地看着她,“寧靜,你不會晨跑跑出副作用來了吧?怎麼有氣無力的樣子?”
低着頭偷偷瞟了歐巖一眼,見他也望着自己,許寧靜更加不好意思了,“沒有的事!我……我只是太激動了。”
“不用怕,我不會讓你輸得太難看。”歐巖嘴角掛着酷酷的笑容,“體貼”地說道。
“這話是我說纔對!”許寧靜是不允許別人質疑她的划船能力的,像歐巖這種半搭子,自己肯定是贏定了!
“你們就別吵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可別因爲比賽傷了和氣。”蘇遇暖捂着嘴,笑個不停。
“賽場上沒有朋友,只有敵人!”許寧靜驕傲的昂着頭,像是一位永不會戰敗的常勝將軍,要是她手裡再拿着一柄劍應該會更像。
歐巖對她的言論不置可否,伸手推了推擋了路的許寧靜,淡淡地說到:“敵人,你擋着我的路了。”
跌進歐巖深不可測的眼神裡,許寧靜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無名的深淵,她只能不斷地下墜着,好像永遠不會着陸一般。
看着這兩個人還沒開始比賽便已經僵持不下了,蘇遇暖連連搖頭,拍拍菲歐娜,示意她不用理會這兩個人,推着她繼續往前,順便也帶走了冷安。
“比賽要開始了,還不走?”歐巖輕皺着眉頭,好心提醒。
許寧靜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看周圍,蘇遇暖已經走得老遠。“啊!對!還要比賽!走吧!我們走!”
然後搶先大踏步地上前,好追上蘇遇暖。
進了賽場,參賽隊員先抽籤決定人眼的參賽順序。許寧靜與歐巖沒能分到一組,對此許寧靜有些遺憾,可歐巖卻只淡淡說了句,“決賽見。”
今年的比賽還有一個新奇的地方,一改以往的皮划艇,換做了最原始的木筏。
歐巖被分到了第一組,一組總共十個成員,歐巖在第五賽道,最中間的賽道。
槍聲一響,所有的選手頓時開劃,而笑料也因此而產生。
蘇遇暖看着這些滑稽的選手,笑得眼淚都出來,“天哪,跟這些人比,簡直是侮辱了歐巖的實力嘛!”
場上歐巖也覺得十分憋屈,這都是些什麼對手啊?根本稱不上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