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
遲玄正看着計劃部送來的這期的計劃書,翻書的時候,他眉頭一皺,腦海裡又浮現那張傷心的臉龐,以及她暈倒的虛弱模樣。
嚥了咽口水,遲玄的眼裡流露出擔心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正想着,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踢開,徐承亦一身怒氣走了進來。
遲玄擡頭,便看到了怒火沖天的徐承亦,他稍眯起眼睛,將計劃書按在桌面上,便站地起來。
對上他充滿怒火的雙眸,他眼底的擔憂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如冰。
“我記得徐總,似乎已經曠了不少天工了啊,今天居然會來公司了,真是讓人驚訝。”
他的冷嘲熱諷徐承亦自然是聽得出來的,他朝他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那封信封和那瓶藥來,砰的一聲丟在他的辦公桌上。
遲玄眯起眼睛,盯着那瓶藥和信封,擰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曠了那麼多天的工,一回來就衝你的上司發火?”
以往他從來都不會拿自己的身份來壓制他,畢竟兩人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可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
“呵……發火?”徐承亦冷笑,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冷漠的徐承亦。
“要我說嗎?遲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心!”
“狠心?”遲玄冷笑出聲:“你和我共事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狠心這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你對其他女人狠心我不管,但是小暖,我不許你碰她一絲一毫,她現在是個孕婦,你居然……居然還拿這種打胎藥給他!我知道,你碰女人的後果就是給支票給錢,絕不負任何責任。”
打胎藥?遲玄擰眉,視線落在辦公桌那小藥瓶上,這個是打胎藥?他什麼時候拿過這藥給她了?
說到這裡,徐承亦略一停頓,寒聲道:“你不任何責任沒有關係,我可以帶着她離開,以後她的下半生都由我來負責,她也不會糾纏你,所以你不必怕她威脅你什麼的,遲玄……我們也算是兄弟一場,話我就說到這兒,小暖不是你可以任意踐踏的,她是我想要用這一生去守護的女人!”
說完,徐承亦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
遲玄伸手去拿那瓶打胎藥,手越發地收緊,看到他欲離開,便冷聲道:“徐承亦……”
徐承亦站定腳步,沒有回頭,只是冷聲問:“還有事嗎?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看着他的背影,遲玄又想起他所說的話,他說以後小暖那個女人就由他負責,還有說什麼打胎藥都是他送去的?他所說的話他怎麼都不是很懂。
“你莫不是被她迷得轉暈頭了今天才來這兒對着我大呼小叫?”
“暈頭?”徐承亦呵呵出聲:“暈頭的應該是你纔對!”
“徐承亦,那不過是我玩過的一個女人,你爲什麼要對她負責任?還是你口味比較獨特?喜歡撿我遲玄穿過的破鞋?你……”
話還沒有說完,定定地站在那裡徐承亦卻忽地轉身撲了上來,提起他的領帶就給了他痛痛快快的一拳。
砰砰!
遲玄被打趴在地,嘴地滲出血來,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他承認,聽完他說的那些話,他心裡同樣憤怒得很,也是極其妒忌的,不說他幾句他難消心頭之火。
“遲玄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小暖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你!”
“你很喜歡她是麼?”遲玄冷笑,擡頭看着他:“她是怎麼迷住你的,居然把你迷得團團轉?”
“我告訴你!”徐承亦揪住他的衣領,“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當你是兄弟所以敬你幾分,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再對她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徐承亦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正巧遇到端着咖啡走進來的劉思盈,本來劉思盈看到他怒氣衝衝地找來也知道是什麼事情,很好奇裡面會發生什麼,所以便端着咖啡來了。
就算事情抖出來她也不怕,反正蘇遇暖現在就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也根本認不出她來。
砰!
兩人撞了個正着,劉思盈的咖啡頓時溢了出來,燙到了徐承亦的身上。
徐承亦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而後冷着臉走了出去,似乎根本沒有把這當回事。
倒是劉思盈心裡害怕得要命,以往在公司工作的時候徐承亦都是溫和有禮的,如今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冷漠的模樣。
不過……還真是帥呢。
如果沒有遲玄的話,她怕是會喜歡上這個男人吧?
可惜呀,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她的心裡只有遲玄那個高傲的男人,儘管知道得到他的心不容易,但是她還是要去爭取。
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能得到他的心,她都會做。
徐承亦走後,劉思盈在原地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將咖啡端到辦公桌上放下,便看到了被打倒在地的遲玄。
心中一疼,她趕緊走過去將他扶起來:“總裁,你這是怎麼了?是徐經理把你打成這樣的?”
嘴角都被要出血來了,真的是心疼死她了。
遲玄卻咧嘴一笑,而後用力地揮開她的手,冷聲吼道:“誰讓你沒經過我同意就進來的?”
劉思盈手中的動作一頓,而後擡起道:“總裁,我……我只是聽到聲音所以不放心就……”
“你只是一個秘書!”遲玄眯起眼睛盯着她:“不要以爲你和上過幾次牀身份地位就會不一樣,我告訴你……你別指望會在我心裡改變什麼地位,秘書就應該做好秘書的工作,趁我沒發火,三秒鐘內滾出去!”
“我……”
這一番話說得劉思盈又羞又惱,可是又怕極了他發火的模樣,只好嘟着嘴巴氣惱地往外走。
砰!
辦公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遲玄依然坐在地上,他頭往後仰,整個人靠在了牆上。
該死的笨女人!
眼角瞄到那瓶掉落在地上的藥片,打胎藥?
他什麼時候拿過這東西給那個女人?
他雖然一開始知道她懷了其他男人孩子的時候很憤怒,恨不得讓她立刻就把孩子打掉,可是當看到她暈倒在地上,蒼白着臉的模樣,他就害怕了。
他也後悔了,不敢再去逼她。
這也是那天晚上之後他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她面前的原因。
可是現在徐承亦居然拿着這些東西來找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家別墅。
歐巖這幾天爲了找蘇遇暖幾乎忙壞了,眼睛下面是兩個深深的黑眼圈。
看到這樣爲蘇遇暖勞心勞神的哥哥,歐晴自然是心疼的,想起蘇遇暖對她說的話,她便沉默下來。
躊躇半晌,她還是在一臉疲憊的歐巖面前坐下,輕聲問:“哥……你還好嗎?”
歐巖連眸子都懶得擡,只是略一動了動手指,聲音嘶啞異常:“我沒事。”
“哥,你的精神看起來很不好,你這幾天怕是爲了找小暖廢了不少勁吧?”
聽言,歐巖眯了眯眼,仰頭靠在沙發上,不說話。
那個女人,究竟哪去了?他派人找了雷龍的地盤,始終一個人都沒有找到。
“哥……”歐晴欲言又止,想了想覺得還是告訴哥哥吧,不然以他的性格是找不到不罷休的。
“其實,你不用再找小暖了。”
歐晴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哥,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你不用再找小暖了。”
歐巖沒有說話,擡眸掃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就要走出去。
“哥,我已經見過小暖了……”
聽言,歐巖的腳步一頓,隨即回過身來,按住她的肩膀激動地問:“你見到她了?找到她了?她沒事吧?她現在在哪?她……”
“她不想見你。”
一句話打斷歐巖的所有疑問,臉上的激動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落寞,他低眉:“她不想見我?”
歐晴低下頭,一臉無奈地點頭。
“對,她說她不見你。哥……你就別再找她了。”
歐巖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扯着脣不斷地笑着,而後略一眯眼:“告訴我她在哪?”
不想見他?他偏偏不如她的意,她本來就是他要定的女人。
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包括她在內。
“哥!”歐晴瞪大眼睛,“難道你還要讓她看到你激動得差點流產嗎?”
聽言,歐巖愣住。
是啊,她不想看到自己,上次因爲他動了胎氣進了醫院,後來一看到他就激動,他是想過讓她安靜一陣子,可是沒有想到她到現在還是不肯見自己。
想到這裡,歐巖氣憤得伸手就砸向旁邊的桌子。
砰的一聲,歐晴嚇了一大跳,低頭的時候就看到杯子已經被他砸壞了,玻璃碎片割傷了皮膚,正涓涓地往外流着血。
“哥,你受傷了……”歐晴忙從包裡掏出手絹來,包住歐巖那雙在不住地流着血的手,眼中閃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