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咬字極輕,卻透着一股凍人的寒意,嫉妒像是瘋草般在她的心底裡滋生
“孟姐姐,不跟你聊了哦,我也要去準備準備了,我們賽場上見”轉眼間,靳冰雲又恢復成柔美純淨的樣子,彷彿剛纔的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孟欣染垂下眼簾,眸光幽暗
她發現了麼?
小墨和凌燁長得那麼像,特別是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白癡纔會認爲他們沒有關係,靳冰雲的話是警告,也是威脅,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子不簡單
轉念想想,那麼小就敢掛在凌燁身上,上演限制級親熱戲的女人又能簡單到哪裡去呢?
想到這裡,她的胸口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似的,悶悶地難受
小墨的臉繃得緊緊的,拳頭握緊,像只蓄勢待發的小老虎,盯着靳冰雲高傲地走過,他討厭這個大姐姐,肩膀被按住,他回頭,看見秦蕾緊蹙柳眉,搖了搖頭
凌燁換上一身剪裁得體的昂貴西裝,清峻挺拔的身姿靠在雪白的牆壁上,闔沉的雙目略顯疲憊,擡起受傷的手,眸光深不見底,他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刀紮在孟欣染的胸口該是怎樣的結果!
幽暗的過道中,一個男人踱步而來,簡單隨意的着裝,掩蓋不了他身上王者的氣勢,歲月將他的棱角打磨光滑,徒留下那雙看透紅塵的眼,宛若浩瀚無際的宇宙,一望無垠
凌燁眉梢微挑:“幾年不見,怎麼弄得這麼滄桑?”
記憶中,他應該是一個成熟內斂的男人,眼瞎七年,仍憑藉其冷血的手腕和雷厲風行的處事作風掃平黑手黨幾大家族的勢力,一舉登上首判之位,足可見這個男人的實力有多可怕
凌燁眺望遠方,回憶起多年前在倫敦那個深秋的夜晚,他們唯一一次見面,並肩作戰,他親眼見證了單于冀一槍打在背叛自己的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那種毀天滅地的絕望和冰冷,當時的他不解,現在想來,單于冀應該是愛着那個女人的
單于冀摸了摸絡腮鬍子,眼睛眯起:“我認爲我的造型還挺貼近藝術家的風格,那羣小姑娘就愛這種風格你手怎麼回事?”
凌燁掏出一根菸,扔了過去,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中,點燃:“一隻不自量力的蟑螂,沒什麼大礙”
單于冀聳了聳肩:“蟑螂的韌性可是很強的,還是小心爲妙”男人之間的關心,總是彆彆扭扭的
“你似乎……”凌燁扯下煙,打量了他一番:“變了很多,以前沒這麼幽默”
“你發了那麼多封郵件給我,不會是爲了討論這個問題?”單于冀咧脣一笑,笑容有些簫索,話峰一轉,夾雜着嵺峭的寒意:“你們家那些老古董偷吃居然忘了擦嘴,吃了那麼大的回扣,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利用我的人滅了海關總署署長,妄想坐收魚翁之力,年紀大了連腦子都不中用了,當真以爲我們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