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安靜地相處,就算沒有言語,也會是個令人愉快的記憶。不論是現在,亦或是將來。
看着小男孩與他的爸爸露出濃郁的憂傷,林雪漫不禁滿是同情。看得出,他們都很愛那個女人吧。“是誰指使你。”沈軒宇冷冷地問道。
聞言,金髮碧眼的男人擡起頭,面帶笑容地看着沈軒宇,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能說。就算我沒能完成,也不可以把對方說出來。”對於基本的承諾,他還是懂的。
是嗎?沈軒宇倒也不惱,攬過林雪漫的腰,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想要救你的女人,只有跟我合作。”
話音未落,林雪漫欣喜地說道:“你肯幫他?”
眉頭不由皺起,沈軒宇不解地說道:“他們那麼對你,你還想幫他?林雪漫,你腦子進水了嗎。”
側過頭,望了小男孩一眼,林雪漫微笑地搖搖頭,說道:“他們對我挺好的,並沒有故意爲難我。好吃好喝,除了沒有人身自由之外。而且,剛纔小朋友還努力幫我去找髮夾。就算沒有找到,我也還是感激他。至少,至少他努力過。況且,他們也是爲了在乎的家人,纔會被逼走上這一步的。所以,我沒有理由怪他們。”
這個女人,是該說她太善良,還是該說她愚蠢纔好。沈軒宇沒有做聲,臉上帶着一抹探究。好一會兒,沈軒宇這才別過頭,將視線落在那外國人的身上:“你想要我救你老婆,沒問題。但你必須告訴我,是誰敢招惹我的女人。要不然,不止她死,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如果你想把你兒子孤單地活着,大可以不用說。”
“這……”外國人不禁猶豫了。緊緊地抓着小男孩的手,他的臉上一陣掙扎。老婆的生死,全掌握在他的手中。可如果說了,那個人同樣不會放過他。思量許久,男人忽然直直地看着沈軒宇,鞠了個躬,拜託地說道:“沈總,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保證我老婆和我兒子的安全。”
見他鬆口,沈軒宇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可以。”
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男人這才走到沈軒宇的身邊。身體前傾,在他的耳旁說了一個名字。令人震驚的是,沈軒宇只是挑了挑眉毛,卻沒有太多的驚訝。彷彿,那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中。“就是他,希望你能保護好我家人。”男人拜託地說道。
從皮夾裡掏出一張支票,快速地寫下幾個數字,交到他的手中,平靜地說道:“拿去,如果不需要去鋒銳找我。明天開始,去鋒銳上班。”
驚愕地看着他,金髮碧眼的男人眼中滿是驚訝:“沈……沈總?”
砰地一聲,房子被人破門而入。沈軒宇的手下快速地向着沈軒宇跑去。其餘幾人分別將那幾名外國人制服。“總裁,我們來晚了……你不是,約翰先生?”看到站在沈軒宇旁邊的約翰,男人滿是困惑。
這是什麼情況,敢情到最後,還是認識的人乾的?林雪漫困惑不已,卻沒有詢問出來。這種情況,似乎沒有她說話的
必要。“走。”利落地說了一句,沈軒宇直接拉起林雪漫的手,往外走去。
走出大樓,林雪漫與沈軒宇始終沒有說話。擔憂地看着他的側臉,林雪漫的心跳得飛快。他,是在生氣嗎?或許是已到深夜的緣故,林雪漫只覺得莫名一陣寒氣。砰地一聲,鼻子用力地撞上一堵牆。撫摸着鼻子,林雪漫不滿地嘀咕:“你是銅牆鐵壁嗎,這麼硬……”
沈軒宇沒有說話,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忽然間,林雪漫身體猛然前傾,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或許是力道太大,林雪漫只覺得一陣窒息:“喂……”
按着她的後腦勺,沈軒宇氣憤說道:“你怎麼那麼笨,會被人綁架。”可是他的怒意裡,卻含着濃濃的擔心。
掙扎的雙手在空中停止,林雪漫放軟了身體。慢慢地抓住他的衣服,回抱着他,林雪漫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委屈地說道:“我也不想的,第一次被人綁架,我比你更害怕。”想起剛剛被綁的情景,林雪漫依然後怕。她的膽子很小,很小的事情也會引起她的害怕。
撫摸着她的發,呼吸着她的體香,懸着許久的心這才落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到處走。”沈軒宇沉着聲命令道。
乖巧地點了點頭,林雪漫擡起頭,望着他的眼睛,微笑地說道:“好,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話音未落,沈軒宇迅速地放開她。別過頭,可疑的紅點浮上他的臉頰,沈軒宇提高音量,神色不自然地說道:“誰擔心你,別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白花那麼多錢,還不回去幫我暖牀。”
暖牀……額頭落下幾滴冷汗,林雪漫朝他扮了個鬼臉,不滿地嘀咕:“承認一下很沒面子嗎,真是的。”
見她還愣在原地,沈軒宇霸道地摟過她的,將她在懷中禁錮。注視着前方,沈軒宇不耐煩地催促:“速度快點,明天爸爸要手術。要是讓我睡眠不足,你就死定了!”
哦了一聲,林雪漫連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偷偷地轉過頭,凝視着他好看的側臉,林雪漫的心臟不覺得漏了一拍。“沈軒宇,謝謝你救了我。”林雪漫默默地說道。
這一晚,沈軒宇如同往常一般,一次次地索要着她的身體。揮灑着汗水,沈軒宇分外賣力。瞧着他精神亢奮的模樣,林雪漫一陣無語:“你不是說要早睡嗎?”
聞言,沈軒宇酷酷地回答:“還不困,繼續!”剎那間,林雪漫只覺得一羣烏鴉在頭頂飛過。
當沈軒宇醒來的時候,林雪漫依舊睡得香甜。懷抱着柔軟的身體,呼吸着屬於她特有的芬芳,沈軒宇莫名地心安。昨天,當他回來之後看不到林雪漫時,那種空虛,難以想象。“女人,你要是想逃,我不會饒過你。”靠在她的耳邊,沈軒宇低聲說道。
滿足地做了個好夢,林雪漫睜開眼睛,望着熟悉的房間,一抹笑容不禁在她的脣邊盪漾。拉上被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林雪漫笑得愈加美好。“我還真欠虐……”林雪漫
小聲地自言自語。昨晚的沈軒宇,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纔剛準備走出房間,只見一位男人正站在房門旁。對他,林雪漫還是有點印象的。“你好,是沈軒宇讓你守在這,防止我亂跑嗎?”林雪漫微笑地說道。
瞧着林雪漫好奇的目光,男人客氣地回答:“總裁應該是擔心小姐再失蹤了,昨天總裁很擔心小姐的安危。”
哦,是嗎?沒有深究,林雪漫微友好地詢問:“那他現在在哪?”
“總裁正在醫院裡,今天老總裁要做手術。”男人如實地回答。
半個小時後,當林雪漫出現在手術室外時,沈軒宇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面帶笑容地走到他的身邊,林雪漫關心地說道:“你爸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直視着她的眼睛,感覺到她的善意,沈軒宇這才面露沉着臉,說道:“還在手術。”
都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還沒結束嗎?林雪漫不禁替沈仁宗擔心。拉起沈軒宇的手,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林雪漫真誠地鼓勵:“你放心,叔叔他一定會沒事的。他知道你在這等着他,一定可以康復。”
沈軒宇沒有做聲,而是深深地望着她的眸子。隨後,不自然地別過頭,將視線轉向手術的指示燈上。這是一場冒險,他無法確定,能夠取勝。緊緊地握着拳頭,沈軒宇的心情顯得沉重。
見他如此,林雪漫也不再開口。如果不是林航與虞芳造下的孽債,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這麼想着,林雪漫不禁憎恨起林航來了。手機鈴聲響起,沈軒宇不悅地將電話掐斷。可是,沈軒宇越是如此,電話便響得越是勤快。偷偷地看了眼號碼,林雪漫勸說道:“接吧,聽說明天就是你們訂婚的日子。她,應該有事要很說吧。”
遲疑了幾秒,沈軒宇這才接下,冷冷地說道:“不要煩我,明天的訂婚,我會出席。”直接一句話,沈軒宇利落地將手機關機。在這個重要時刻,他不想任何事情妨礙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林雪漫的雙腿都已經麻痹,手術上的燈卻依然顯示紅色。整整一天,沈仁宗始終沒能從裡頭出來。而沈軒宇的臉色越來越差,脾氣也愈加暴躁。危險的氣息,將這裡籠罩。“一羣狗屁專家,到底有沒有把握!”沈軒宇氣憤地一腳踹到牆壁上。
與沈軒宇一道來的兩名醫生走了過來,面露憂色,緊張地說道:“沈先生,教授們說沈老先生的情況有點嚴重,昏迷的時間過久,清醒的概率,沒有準確的保證……”
話音未落,沈軒宇狠戾地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怒吼道:“現在說這句話什麼意思!滾!我爸如果不能救活,我要你陪葬!”
砰地一聲,手術室的大門忽然開啓。見狀,沈軒宇快速地跑上前,着急地問道:“我爸爸怎麼樣了……”
幾名醫生走了出來,衆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寫着凝重。緊張地站在一旁,林雪漫同樣不安。沈仁宗的死活,將會改變林航,乃至她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