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之中,遠處暗淡的角落,立着江盈雪。她孱弱的身子搖搖欲墜,不說跳,只要來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下去。
看到黎寒磊到來,蓮心子快步走到他面前,收斂了滿眼的愛意正色道:"江老闆已經付了五千萬,她……突然不肯,要跳樓。"
黎寒磊狠狠地咬牙,陰森森地盯着江盈雪,心口卻無端地疼痛,每個細胞都在吶喊:不要死,不要死!
擡臉,看到了她背後的一個平臺。從這裡可以直接到達那處平臺,從平臺上跳下去,運氣好的話可以將她撲倒,運氣不好……
就可能兩人一起掉下去。
他一轉身跳上了身後的臺子,郭子幕看到了臉色一白,急喊:"老闆,我去!"黎寒磊已經移步快速朝那個平臺接近。
江盈雪被風吹着,體內涌動的慾望緩解了一些,額際上全是冷汗,被風一吹冰寒冰寒。只是,她的心全被絕望填充,已經感沉不到寒冷。
望着遠處的燈光,嘴角劃開了無奈的笑。 Www •ttκΛ n •c○
"爸,媽,我馬上就來陪你們了。"她一閉眼,朝下栽去……
時間就此靜止,她覺得自己就這樣落下,落下……
天堂在前方,早已死去的父母在向她招手,微笑,詭異。
等待她的本應該是掉落地板的巨大呯聲,然而臂一緊,良久,她才覺得臂像要被扯掉般疼痛。
"老闆!"郭子幕飛快地撲過來,及時拉住,才制止了黎寒磊慣性下移的身體。馬上,蓮心子一干人清醒過來,齊力將兩人拉了上來。
江盈雪被甩在了地板上,虛弱地呼着氣,根本遮不住風光的紗衣裡露出泛紅的肌膚,還可以看到性感的胸衣下美豔的豐滿。
她以爲自己死了一動不動,卻突然被人架起,是江老闆那雙老肥手。緊接着,叭叭地在她臉上拍着巴掌狂吼不已:"婊子!老子花了那麼多錢買你,你竟然敢死!"
疼痛伴着無法控制的慾望侵襲着她的身體,江盈雪茫然地擡頭,錯過了江老闆,無比哀怨地投眼在黎寒磊身上,脣咧開一抹慘白天幾乎要化掉的微笑,笑得絕望而諷刺,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
黎寒磊的胸口重重一挫,彷彿失去了重要的東西,臉都有些發白。
"跟我走!"江老闆拽住她蠻力往出口拉。她像一個皮娃娃,沒有反抗,隨着他的步子東倒西歪,臉卻倔強地對着黎寒磊,依然保持着微笑。
江老闆喋喋地訓個不停:"你不是要尋死嗎?老子先要了你!做鬼也要先做老子的女人!"
"沒關係。"悠悠地吐出這一句,她的臉上有着認命的無奈。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黎寒磊用力縮回的眸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身上。雖然只有三個字,卻一錘敲碎了他的心。
一個大步,他趨身向前,撅住了江盈雪的另一隻手:"什麼意思?'沒關係'是什麼意思!"他咬牙狠狠地問,眼底的戾氣濃重。
"黎老闆,這個女人我已經買下了。"江老闆提醒他,面對東江地面上的財神爺以及土地爺,他不得不賣幾分面子,說得還算客氣。
黎寒磊用力一扯,幾乎不怕將江盈雪扯裂,仍然倔強地吼:"說!"
"黎老闆……啊喲!"江老闆被他一腳踹在了地板上,轉眼間江盈雪落入了黎寒磊的胸膛。心頭那股濃濃空虛一時被填滿,從來不知道怕爲何物的黎寒磊突然冒出了陣陣冷汗,爲差點失去江盈雪而後怕。
他是怎麼了?不是自己將她送上絕路的麼?這個背叛他的女人,給她懲罰不是應該的嗎?
"老闆,江老闆已經付過錢了。"一向識大體懂分寸的蓮心子突然出聲,冷冰地看了一眼江盈雪。
黎寒磊沒有推開江盈雪的意思,反而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對蓮心子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把錢還給他。"
"黎老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這可是人間天堂的規矩,您是大老闆不錯,但也不能欺人太甚!"江老闆比黎寒磊矮了不下兩個頭,像個跳樑小醜般罵。
黎寒磊走幾步回頭,掀脣:"給江老闆多加一百萬,算是我的補償。"
"……"蓮心子不服氣地看着黎寒磊抱着江盈雪消失,用力扭緊了手,不情願地吐出一個字,"是。"
黎寒磊懷裡的江盈雪安靜極了,像只乖巧的小貓,若不看臉,一定以爲她安逸至極。
低頭,黎寒磊不習慣她的突然安靜,朝她望了一眼。此時,她的臉紅腫一片,高高隆起,原本美麗的臉龐極度狼狽。她的臉上滾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身上也迅速被汗水溼透,薄涼的衣物緊緊地貼在身上,衣服幾乎完全透明。
她咬着牙,強力隱忍着什麼,眉宇鎖緊,卻一聲都沒有吭出來。
身體豔紅,在他身體的無意碰觸下不停痙攣,這是中了情藥的表現!黎寒磊終於發現了這一點,快步衝進VIP房,將她放在了牀上。
江盈雪縮在牀上,不停地抽動身體,卻倔強地翻個身用背對着他。這個男人讓她失望透頂,如果以前她還抱有什麼期望的話,通過他今晚的作爲她的心已經可以完全抽離。
他,是黎寒磊,永遠的黎寒磊,跟她,再沒有關係。
閉緊眼,睫毛因爲慾火的上竄而不斷顫抖,身上的汗越流越多,她卻一點求救的意願都沒有。
"老闆。"郭子幕迅速出現在門口,恭敬地立在鎖緊了眉頭盯着牀上的江盈雪不放的黎寒磊面前,輕聲道,"蓮心子給江小姐吃了最強勁的藥,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會痛苦到……死掉!"
黎寒磊的眉頭收得愈緊,鎖緊那一團小小的倔強的身體抿緊了脣,眼底全然的是煩亂。所謂的藥,他當然清楚,夜總會爲客人準備這種藥。
郭子幕體貼地退出去拉緊了門,室內,只剩下黎寒磊與江盈雪。
大步走過去,大手用力地將那副身體扳回來,在看到她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溼的身體突然升騰起滾滾的火氣。
大手唰地撕開她的衣服,欺身就要壓上去……
"滾開!"江盈雪突然力氣奇大地推開了他,坐起來的同時扯過被單將自己緊緊地裹住,眼裡透出來的是對待敵人般冰冷防衛的目光。
"是我。"黎寒磊冷靜地道,看着
她抖個不停的身體越發地不忍。
江盈雪只冷冷地瞥他一眼,朝另一邊滾了下去。地面發出一聲悶響,她滾下去時身體撞到了桌角,撞得不輕。桌上的酒瓶被撞落,打碎,幾塊玻璃片在地板上來回滾動,發出細碎的撞擊聲。黎寒磊身形一移,想去扶她,她身子一縮,手上多出了一塊玻璃片緊緊地對上了自己的頸動脈。
"不要過來!"
她眼底的絕決說明,如果他過去,她真的會傷害自己。
黎寒磊的心口又是一痛。他自己都已搞不清楚爲什麼要這麼關心這個女人,因爲她,他今晚在這裡喝悶酒,爲了她,他破壞了向來的生意規矩,因爲她,他幾乎不顧命地跳下去牽她的手,還差點一起掉落高樓……
"你需要男人,否則會死的!"他的聲音裡摻雜了一絲焦急,鎖緊的眉在看到她難過得痙攣的身體而皺得更深!眸幾乎要突出,卻又不敢強行進攻!她粉紅鮮嫩的脖子上已經滲出血珠,凝結得讓人心痛!
然而,江盈雪根本不領情,喘了好久的氣纔對他吼出來:"給我……解藥……"
"我就是解藥!這樣效果會更快!"
他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給我解藥!"她的手一緊,就要劃下去。黎寒磊嚇得心都被掏空,懸得高高的無法落下,只能擡高兩手製止她的衝動,"不要這樣!"
"給我解藥!"
她的堅持讓他心底涌出了強烈的挫敗感,霸道地擰緊了眸,無情地道:"沒有解藥!"
說完,他步步靠近,拳捏得死緊,下定了決心要用自己的身體拯救她。而她,卻真的朝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劃了下去……
"你不要命了!"黎寒磊暴亂地狂吼,撅緊了她的臂。要不是他出手快,這玻璃塊早就穿透了她的動脈。
江盈雪,真的要這麼玩命嗎?
"你跟我上牀無數次了,還需要在乎這一次嗎?"他擰緊脣手絲毫不敢鬆開,強力取走了她手上的玻璃片扔得遠遠的,心這才緩緩落下。
敵不過他的大力氣,江盈雪虛軟地吐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尤其他的身子一貼上來,她的身體就無端地興奮,每個細胞都在跳躍,抗議着她的自制力,急不可耐地要與他完成最原始的結合。
而黎寒磊,卻偏偏將身體靠她更緊,甚至透過被單撫摸她的身體。
強勁的恨讓江盈雪咬牙掙扎,黎寒磊的手緊得似鐵箍,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可是,她不要!
就算死掉,她也不要再跟他有一絲一毫的接觸!以前有多愛他,現在,她就有多恨他!江盈雪尖利地吼了出來:"不要碰我,否則我咬舌自盡!"
又是這一招,她已經對着自己的舌頭用力咬了下去……
"不要!"黎寒磊用力撅住她的下巴,才制止了她這無異於自殺的行爲,火眸瞪緊她。只是,她的臉上,眼底,無不散發着絕決。尤其那無助卻倔強的大眼,勇敢地與他對視,將他的火氣一點點逼走,留下的只有對她的莫可奈何。
眉頭一緊,他大聲喊起來:"叫蓮心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