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戳着夏夜的頭,“你呀,都白瞎冷子巖對你那片心,我從醫院出來他還囑咐我看着你點,別在感冒發燒,讓我別把他出車禍的事告訴你,又讓歐陽宇浩出去給你買了部手機,要買諾基亞的,你喜歡!”孟凡從包裡拿出個手機盒放到夏夜面前。
夏夜是真的後悔了,自己不該把怨氣都發在冷子巖身上,就因爲他對自己好,自己就可以隨便傷害他!就因爲他喜歡自己,他的愛就變得一文不值!
這對冷子巖又多麼不公平!
夏夜想着從前,不覺淡淡的笑笑,從前冷子巖對自己是多麼的好,但自己不珍惜,後來自己對冷子巖是多麼的好,他卻不珍惜,到底是誰,在冥冥中主宰,讓他們的愛擦肩而過!
盛世集團在四季酒店舉行季度酒會,剛走進大廳裡幾步,夏夜就開始後悔了,鞋子是新買的,硌腳。
今天晚上的來賓衆多,都是和盛世集團關係密切的上層人物,夏夜掛着職業的微笑,向各個擦肩而過的熟人打招呼。
人羣突然靜了下來,都看向旋轉樓梯,夏夜也擡頭,原來是冷子巖挽着表姐馮菲菲如君臨天下般走了下來,冷子巖黑色真絲襯衫,袖口全部解開,領口的扣子也似隨意地開着,渾身的氣質貴氣、冷傲,身邊的女子同色的拽地長裙,大蓬的捲髮及肩,五官精緻,甜甜而笑,掩不住眼底的得意或幸福。
人羣中發出不住的讚美聲,或誇獎,或恭維,夏夜不自覺的把身體往人羣中躲了躲。
馮菲菲一晚上見過很多很多的人,她雖然事先做過很多心理建設,但還是第一次參加上流社會的如此大型的酒會,她心理一直緊張、激動,只會說:“你好!”小心翼翼的生怕給冷子巖丟了人。
夏夜雖然一直迴避着和冷子巖正面接觸,可她作爲盛世集團冷總裁的秘書,身價自然就高了,還是被一撥一撥的客戶圍着,一次又一次的涌到冷子巖身邊。
客戶中有
個是肥頭大耳的張總,不笑的時候兇巴巴,笑的時候色迷迷。以前他就總是愛偷着看夏夜笑,但礙於不知道夏夜和冷子巖真正的關係,從沒真正出手過,今天見冷子巖身邊有美女相伴,就大起膽來。
夏夜看着張總的魔爪要抓過來,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身子不由傾斜,高跟鞋本就不和腳,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後倒去。夏夜心中的憤罵還沒出來,就覺得腰身一緊,熟悉的淡淡菸草氣息撲入鼻中,她忙直起身子,頭也沒回就急急道:“謝謝冷總!”
冷子巖淡淡的點頭,嗓音低沉,“不用謝!注意點形象!你現在代表的是公司,不要隨便和男人勾勾搭搭的。”
夏夜憤怒的回頭看冷子巖,而冷子巖卻若無其事的牽了馮菲菲的手,體貼的幫她把頭上的水鑽夾子正了正,親暱的讚歎道:“你今晚可真漂亮。”他有着世界上最英俊的側面,一雙黑眼睛散發着熠熠光芒,如同衝破烏雲的陽光一樣光芒萬丈。
夏夜忙扭頭,挺直了脊背,步履端正地走向一邊。
一再的傷害,終於讓你我擦肩而過,並沒有因爲彼此身上一抹熟悉的氣息而停留,唯餘心底那永遠不能撫平的憂傷。
這日夏夜的高中同學組織聚會,那麼多年不見,非常親切,喝了很多的酒,鄭東竟然也在場。高中的同學大多數都知道他們倆曾經在一起,場面剛開始有些尷尬。後來酒喝到位了,大家就放開了聊起來,笑着打趣他們的天成佳偶卻各自分飛了,原先毫無交情的人卻結婚了,世事真是難料。
漸漸的話題說着說着就轉到日常的瑣碎生活中,有人抱怨女友的勢力虛榮,有人數落男友不懂浪漫,結婚的男人說兒子出世後他在家中地位便一落千丈,結婚的女人哀嘆與婆婆相處得糾結鬱悶……
夏夜只是安靜地聽,偶爾擡頭看會看見鄭東若有所思注視她的眼神,終於有人發現他們的‘眉來眼去’大吵大嚷的撮合他倆舊情復燃。目光齊刷
刷射過來,各種情緒都有,夏夜和鄭東都太明白此刻沉默是金纔是硬道理,同時微笑不語,由着他們瞎鬧。
恰逢週末,衆人難得相聚,吃飽喝足又去KTV,鬧騰到很晚,回家已經凌晨。
他們喝到極晚才散場。知道要喝很多酒,誰都沒開車出來,鄭東招來出租車,送她回家。其餘的同學在旁邊吹着口哨,還有些人大喊,“鄭東,加油!加油!”
“我自己走。”夏夜雖然喝了很多酒,還是知道不好意思的,她急忙推辭,她不太想和鄭東有太多交往。但鄭東沒有理會她的要求,直接把她塞進出租車,自己隨後坐了進來。
在同學們的一片口哨聲中,出租車載着二人疾馳而去。夏夜真是喝得有點多,覺的頭很暈,倚在靠背上神思恍惚。
“你不喝酒,你從來都是不勝酒力的。”鄭東溫柔的看着她。
夏夜靜默着,很久都沒有迴應。
鄭東叫司機將車停到路邊。“我去買點東西。”幾分鐘後他快步走回來時,手裡多了一瓶礦泉水和一盒藥。
鄭東坐到車裡,把礦泉水和藥遞給夏夜,“解救藥,吃了吧,不然明天早晨會頭疼的。”看着夏夜猶豫着不肯接藥,他又笑着說:“知道你不愛吃藥,我買的是甜的奶片型解酒藥!”高中時候夏夜特別討厭吃藥,每次有病吃藥,都像打一場戰鬥,鄭東都是連哄帶騙威逼利誘的。
夏夜把藥放在手心裡看了許久,終於大義凜然般地吞了下去,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隨後對鄭東笑了笑。
車子一直行駛到冷子巖那套高檔公寓下停住,鄭東下車稍微一打量就知道,能住在這裡的人都是這個城市非富即貴的人,他沒想到夏夜會住在這裡,但還是禮貌的什麼都沒有問夏夜。
夏夜原來打算在前一個路口下車,然後等鄭東走遠了,自己在悄悄的走回來,但酒喝多了,反應也不靈敏,竟然眼看着司機把車開到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