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我的未婚妻只有你
跑車在市郊的一家咖啡廳門前停下。
沁然摘掉墨鏡扔到包裡,下了車推門走進咖啡廳。
柔和的音樂在咖啡廳裡緩緩流動,沁然掃了一眼,在角落的卡座位置看見了杜雪珊的身影。
沁然以前是懼怕杜雪珊的,因爲她對葉欽然總是擺着一副高高在上孤傲冷漠的姿態,令她不由自主地躲避着她。
而現在,她沒想到竟然還能從這一個女人中聽到一個“求”字。
她並不想見她,兩人本來就無話可說,可是在電話裡聽到杜雪珊低聲下氣的語氣,她忽然就覺得有趣了。
沁然在杜雪珊對面坐下,點了一杯奶茶,對面打扮精緻的貴婦望着她,眼底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欽然,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放過葉昕吧。”杜雪珊端起面前的清茶淺抿着,神色有着淡淡的疲憊。
這幾天她同樣在盛天忙的不可開交,本來她已經很少管盛天的事情,但是這幾天仔細翻查才發現盛天原來已經出了很多問題,她忽然就有了一種危機感。
“杜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沁然冷淡地看向窗外的建築,指尖拂着杯壁緩緩地摩挲着。
“我知道你恨我們,但是昕昕的名聲已經毀了,欽然,以前的事我很抱歉,現在,你放過昕昕吧,她要結婚了,她始終是你的姐姐,是親姐姐啊。”杜雪珊從來沒有用如此低下的語氣求過人,沒想到第一次做這種事竟然是對着以前自己恨之入骨的私生女,她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爲了葉昕,她也只能這樣做了。
結婚……
沁然呢喃着,脣角揚起森冷的笑,臉上依然是一派的風平浪靜,“我放過葉昕?杜小姐,你太高估我了吧?我哪有那個能力去放過葉昕?”
“欽然,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做,只要葉昕以後能夠回到t臺。”這已經是杜雪珊最後的底線了。
葉昕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名模特,她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絕對不能被沁然輕易地就毀了!
“杜夫人,你能給我什麼?”沁然微彎脣弧,冷冷地盯着對面的女人問,“你在盛天的地位?還是盛天的股權?亦或是…季子彥?”
杜雪珊氣急地瞪着沁然,臉色陰沉的厲害,她的要求絕對不包括這些!
盛天的一切,葉昕的一切,她都絕不能給這個私生女。
“一千萬夠不夠?”杜雪珊平靜下來,從包裡掏出準備好的支票放到沁然面前,“不夠你可以再提。”
沁然臉上的笑意更深,眸光盯着支票上的好幾個零,淡淡地道,“杜夫人果然還是那麼大方,不過你覺得我會缺錢嗎?”
杜雪珊五指蜷緊,臉色陰沉的厲害,“欽然,你不要得寸進尺。”
“嘖嘖…”沁然笑意盈盈地搖了搖頭,“這就沉不住氣了?杜夫人,你們逼死葉欽然之前,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報應的嗎?”
“那是意外!”杜雪珊憤怒地吼道,她也沒想到葉欽然竟然會遭遇了車禍離世,而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又確確實實就是葉欽然,只不過身份和名字都已經不同了。
“的確是意外。”沁然冷冷地道。
“盛天是你爸的心血,你就忍心看着它被萬晨吞併!”杜雪珊見沁然並不動心,只好轉移策略。
沁然的臉色沉了下來,父親……
她的父親是葉家唯一對她疼愛的人了,可是最終他還是把所有的財產給了那一對母女,而她,一無所有。
而她手上僅有的盛天股權,在她死後也悉數轉給了葉昕。
她那麼的不甘心,所以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這一次,她絕對要讓葉家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寧願接手的是萬晨,也不想讓你們繼續管理盛天,就算萬晨沒有動作,盛天遲早也會毀在你們手裡。”沁然抿了一口奶茶,霧氣繚繞着她精緻的小臉,一片冷沉。
盛天的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容樂觀,經過了葉昕這一件事,更是無力迴天。
“如果沒有你們的動作,盛天還是好好的!”
季子彥管理盛天一直是穩妥精明,她不明白爲什麼還會出現如此多的問題。
沁然挑了挑眉,訝異地問,“我們的動作?我們都做了些什麼?”
“你!”杜雪珊氣憤地瞪着沁然,“你毀了葉昕!現在還要毀了你爸的心血!葉欽然,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我的良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沁然陰鷙的目光凌厲地射向杜雪珊,“別給我說良心,從你嘴裡說出這個詞,噁心死了!”
沁然利落地站了起來,把面前的支票撕成碎片一揚,頓時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散開來,落在了杜雪珊的肩頭。
拿起包包,沁然冷漠地離開了咖啡廳,徒留下愣在座位上的杜雪珊。
從咖啡廳出來,沁然坐在駕駛座,正準備發動引擎,周少淺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讓我查的事情有頭緒了,但是還缺一條密鑰。”
沁然皺了皺眉,腦海裡思索着什麼,油門一踩,跑車駛離了咖啡廳,最後停在了一棟老舊的樓房前。
三三兩兩的麻將桌擺在巷口,其中一桌的老爺們正興致勃勃地玩着牌子,沁然坐在車裡定定地看着繁鬧的場面,眼底漸漸地涌起了霧氣。
巷子裡的人都是這個小區的老街坊,左鄰右舍的熟得就像是半個親人,這種窩心親切的感覺令她久違。
有些好奇的大嬸看見停在巷口的名貴跑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們這一帶的有錢人並不多,偶爾有豪華的車開進來他們當然有印象,但是對於沁然他們卻是完全陌生的。
沁然架上墨鏡下了車,忽略旁邊的人不斷打量的目光走進小巷,腳步停在了其中一棟鐵門前。
輕輕一推,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響,沁然走上了三樓,從包裡拿出了早已經生鏽的鑰匙,插進了門板上那小小的縫隙。
向右扭了扭,木門就開了。
由於這個房子已經數年沒有打掃過,屋內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灰塵也在空氣中飄動着,沁然捂着鼻子走進去,拉開了靠窗的一個櫃子,在裡面翻了翻。
一個灰色的信封被壓在櫃子底,沁然拍了拍表面的灰塵拿出來,打開信封瞄了瞄裡面的鑰匙,放進包裡收好。
離開前,沁然仔細地掃過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狠下心來轉身離開。
出來的時候,依舊是那一羣打着牌子的老爺們,沁然的墨鏡已經拿了下來,素淨的臉上有着親切的淡笑。
“姑娘,你是住這的嗎?”幾位正圍着說八卦的大嬸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走到沁然身邊問。
“以前是。”沁然微彎脣線點點頭。
“難不成你是小靈的女兒然然?”一位大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沁然,恍然大悟地道。
陸韻靈當時可是他們這個小區最漂亮的姑娘了,大家一直都沒忘記她。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她和她的女兒都消失了。
沁然愣了愣,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記得母親和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嬸已經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的是然然,都長得這麼標緻了呢!”
沁然一笑而過,並不打算久留,腳步匆匆地離開。
大嬸們還在討論着沁然,眼底滿是興奮的光芒,沁然坐在車裡,望着那邊熱烈討論着的左鄰右舍,脣畔揚起一個淺笑。
按照周少淺提供的地址,沁然找到了阜豐銀行的位置。
周少淺的跑車就停在她的前面,她按了按喇叭,周少淺的身影從駕駛座出來,沁然也下了車。
“這麼快就找到了?”周少淺意外地問。
“不敢讓你久等。”沁然挑了挑眉,和他一起走進銀行。
一位銀行經理帶兩人來到八層的專門存放vip貴賓寄存物品的區域。
沁然的心“蹦蹦蹦”地跳得極快,儘管大樓裡的涼氣開得很足,沁然仍舊全身都在滲着熱汗。
周少淺注意到沁然的緊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
他之前已經和經理打過招呼,沁然把一份文件遞給經理,他認真查看了一遍之後又接過沁然手上的鑰匙與密碼箱的密碼校對了一遍,“叮”的一聲,保險箱應聲而開。
一個小小的空間裡,走廊吊燈投灑下來的光線照耀着那一方狹小的區域,暗黃色的牛皮紙袋靜靜地躺在這一小格保險箱裡,她找了整整三年的東西,就這樣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沁然的手指微微顫抖着,捏着這一份文件卻像是捏着重若千斤的寶石般,壓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兩人跟着經理去到貴賓室,經理開口,“這份文件是葉先生與我們簽訂合同寄存在我們這裡五十年的,現在期限還沒有到,所以你們只能瀏覽完後交還給我們繼續保存。”
沁然默然,纖細的手指一圈一圈地把纏繞的繩子解開,把裡面的文件拿出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安謐的空間裡一絲雜音也沒有,只餘紙張翻過的細碎聲響。
把最後一頁合上,沁然冷靜地把文件遞迴給經理。
周少淺有些疑惑沁然的表現,沒有興奮,也沒有悲傷。
沁然看向周少淺,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這只是一份我爸留給我的一份鉅額保險單,他生前爲我買了一份保險,如果他離世,我會繼承這一筆保險額,可是現在保管的期限還沒有到,所以目前爲止這份文件沒有任何作用。”
周少淺皺眉,“那就是這次又撲空了?”
沁然豁達地笑了笑,“爸爸這麼謹慎的一個人,要是我們輕易就能查到反而會覺得難以相信,錦城這條線應該能放了,你去查一下爸爸生前和哪些朋友走得比較近,我們嘗試一下從其他線索入手。”
從銀行出來,周少淺剛提出要和沁然共進晚餐,她爲難地皺了皺眉,“我答應了陸梓宸今晚親自下廚。”
周少淺無奈地撇撇嘴,臉上一副“重色輕友”的表情,剛想要說什麼,餘光瞥見對面一輛熟眼的跑車,還有正準備上車的女人。
“你確定陸梓宸今晚會回去?”周少淺一瞬不瞬地盯着對面的沈芷欣。
沁然疑惑地順着周少淺的目光看上去,微微愣了愣問,“你覺得他們會去開房?”
“我只是怕你受傷,他們之間畢竟是有婚約的。”周少淺挪開了目光,如果沁然真的找到了對的人,他當然會祝福她,但是陸梓宸,不是一個讓他放心的男人。
“周少淺,你應該給點信心我。”沁然不以爲意地往跑車的方向走。
“勉強自己的事情我做不來。”周少淺聳聳肩,眉毛依舊擰在了一起。
沁然嗤笑了一聲,人已經拉開了車門,“繼續幫我查這件事,另外盛天的事情你暫時不需要插手。”
周少淺撐着車門低頭看向沁然,戲謔地勾起薄脣,“你讓萬晨吞了盛天?那本來就屬於你的,你覺得陸梓宸會給你嗎?”
“我有分寸。”沁然不想和周少淺多談論這個問題,她知道周少淺只是關心自己,但是現在的她只想跟着心裡的感覺走。
“你的分寸就是明明是個坑也要跳下去!難道你還不瞭解陸梓宸嗎!盛天是葉家的產業,你甘心拱手讓人?連我都不相信了?”周少淺的嗓音藏着怒氣,他一直都在幫她,但是卻在這最後的關頭讓陸梓宸插了手!
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沁然抿着櫻脣,周少淺說的話她一早就想過了,只是現在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見沁然沉默不語甚至有些委屈的表情,周少淺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感嘆地問,“沁然,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如果不是對陸梓宸動心了,沁然怎麼會讓陸梓宸插手自己的事。
“不是,我不愛他。”沁然毫不猶豫地反駁,“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利用萬晨,而且我直覺陸梓宸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很多事情根本瞞不過他,與其讓他對我有戒心不如我主動讓他參與我的計劃,至少這種情況目前來說對我們都是最好的局面,至於盛天,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並不想搞垮它,它畢竟是我爸努力了大半輩子的心血,但是現在,既然它自身已經存在了問題,那麼萬晨吞併了它或許並不是一個壞的結局。”
能夠吞併盛天的也只有萬晨有這個能力,現在的她寧願控制盛天的是陸梓宸,也不能是那一對母女。
“沁然,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周少淺的眸子銳利地盯着沁然,她眼底的情緒儘管極力掩飾但還是被他捕捉了下來。
她對陸梓宸已經有了連她自己也難以察覺的情緒——依賴。
他的心漸漸地發疼,撐着車門的五指收緊,這一刻,他瘋狂地嫉妒着陸梓宸。
“周少淺。”沁然囁嚅着,在周少淺熾熱的目光下她似乎也覺得自己真的變了,可是,她依舊是gina,沒有感情的gina,她確定自己的行動並不是因爲陸梓宸,那麼,她變得究竟是什麼。
“你好好想清楚。”周少淺撇開了視線,爲沁然關上了車門轉身離開。
他受不了,受不了沁然的心裡已經有了比他重要得多的男人。
“啪”的關門聲徹底拉回了她的神智,沁然深深地閉上眼睛趴在方向盤,她究竟該如何……
回去別墅前,沁然先去了一趟超市,沒想到竟然遇見了沐靜。
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年過四十的男人,西裝筆挺,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外貌普普通通但是看着給人感覺並不踏實。
沐靜也沒想到竟然會看見沁然,有些意外地盯着她。
“gina姐。”沐靜鬆開了挽着男人的手走到沁然面前。
沁然點了點下巴,對於這個曾經大起大落過的模特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們非敵非友,沐靜現在的通告越來越少,兩人碰面的機會屈指可數,她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了。
沐靜站在旁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那位男人走了上來打招呼道,“gina小姐,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
沁然偏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下頭繼續挑選牛扒,男人在商界中地位頗高,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無視。
沐靜有些尷尬,沁然的性子向來冷,她躊躇了幾秒便和沁然道別,“gina姐,我快要離開萬晨了,如果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給我電話,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那一次沁然幫了她脫離沈芷欣,她是銘記在心的。
“嗯。”沁然應了一聲,眸光望着沐靜的背影,眼底漫上了一層冷意。
晚上,沁然簡單地做了兩份西餐,望了望掛鐘,已經是八點。
皺了皺眉,沁然撥了個電話給陸梓宸,“你什麼時候回來?”
男人的聲音略帶疲憊,“臨時有些事,可能需要深夜纔回來。”想起了什麼,補充道,“抱歉,今天太忙了,不能嚐到你的手藝了。”
“沒關係,反正機會多着呢。”沁然看向餐桌上擺好的美食,嘴角扯了扯。
陸梓宸沉默不語,一個女聲在那邊喚他,沁然認得那一道嬌媚的嗓音,是沈芷欣。
“我儘快回來。”陸梓宸望了眼正向他走來的沈芷欣,臉色微微沉下來。
“嗯。”沁然應了一聲便飛快地掛掉了電話。
“giles,爸爸讓你進去。”沈芷欣走了過來,眸光落向男人的手機,眸色漸漸地黯淡下來。
陸梓宸收好手機,正準備推開病房的門,沈芷欣拉了拉他的襯衫,哀求地道,“giles,無論爸爸提出什麼,你儘量答應他。”
陸梓宸遲疑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沈芷欣鬆了一口氣,安靜地坐在病房外。
陸梓宸走進病房,在沈池旁邊坐下來,看着他蒼白的臉孔,恭敬地問候,“沈老先生。”
“陸總,你可是很久沒有來看我了。”沈池半躺在病牀上,認真地端詳着這個男人,這幾年來他看着他愈漸的深沉冷漠,在商界上獨自闖出了一番成就,真可謂是令他自嘆不如。
“公司最近比較忙。”陸梓宸隨意地找了個藉口搪塞,沈池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但是並不搓破。
“陸總,陸老他已經和我說了,你們的訂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沈池早就認定陸梓宸是他的女婿,對於陸梓宸,他是十分滿意的。
陸梓宸的臉色沉了下來,冷淡地道,“在準備了。”
“陸總,芷欣是我們沈家唯一的女兒,我是絕對不能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你的事情我在雜誌上是看了不少,你說說,你究竟對芷欣是什麼心思?”沈池向來是精明人,報紙上的報道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以前不管陸梓宸身邊有多少女人,但是他對沈芷欣一直都是特別的,但是現在,忽然出現了一個gina,這可真是讓他生氣了。
“那些只是傳聞。”陸梓宸沉沉地道。
沈池望着這個年輕男人,他的神色平靜無波,所有的情緒皆被他掩藏了起來,他完全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可是他偏偏就是欣賞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只有他纔有資格成爲沈家的女婿。
“陸總,我相信你。”沈池知道陸梓宸不願說的怎麼逼他也沒有用,反正陸家和沈家的訂婚已經是箭在弦上勢在必行,陸梓宸是不可能拒絕的。
他相信以陸梓宸如此聰明的男人,絕對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了沈家這一個龐大的支柱。
黑色轎車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口。
沈芷欣望着身側的男人,他的神色始終是冷沉的,自從從父親的病房出來後,他一直都沒有出聲。
“giles,今天謝謝你。”
“我應該的。”陸梓宸薄脣輕啓,俊臉一片淡漠。
沈芷欣微微捏緊了五指,深吸了一口氣慢悠悠地道,“過幾天我們一起去試禮裙。”
“芷欣,不要試圖惹怒我。”陸梓宸銳利的眸子盯着她。
沈芷欣的想法無外乎就是對外公開他們的關係,而這正正是陸梓宸現在不可能做到的事。
“這就惹怒你了?那麼你呢,就沒想過你現在和gina在一起也會惹怒我嗎?!”沈芷欣激動地怒吼着,她愛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芷欣,我一早就說過,我不愛你,所以不要對我有任何感情。”陸梓宸冷冷地說,眸光挪開看向窗外。
“可是我已經愛上你了!giles!你就不能試着愛上我嗎!”沈芷欣悲傷地低吼着,指尖撫上陸梓宸俊朗的臉頰,櫻脣貼了過去。
陸梓宸擡手抵住了女人的小臉,眸底的冷光森寒一片,“回去!”
沈芷欣的臉被男人捏的生疼,但動作卻沒有挪動一分,就這樣定定地和陸梓宸對視着,他的眼睛裡全是冷漠的情緒,刺得她呼吸困難。
五指蜷緊,沈芷欣的眼底漸漸漫上了一層薄霧,“giles!你爲什麼總是這麼狠,父親說得對,你沒有心的,可是我偏偏除了你誰也不愛!”
陸梓宸的俊臉如寒霜般冰冷,指腹鬆開,沈芷欣失控地想要繼續吻下去,陸梓宸眼底的厭惡表露無遺,深深地刺痛着沈芷欣的心臟。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如此的無情……
兩人的脣在相隔一釐米的距離停下,陸梓宸一手扣着她的肩膀,一手打開了車門,“不想受傷,就不要再愛我。”
沈芷欣緊緊抿着櫻脣,眼底的淚水噴涌而出滴落了下來,落在了男人的俊臉。
“陸夫人只能是我。”沈芷欣落下話便倉惶地下了車。
陸梓宸仰着後背,眸色一片暗沉,熾熱的淚水灼燒着他的肌膚。
“陸總。”路澤轉過頭來,看見陸梓宸臉上的淚水的時候驚了下。
察覺到路澤驚訝的目光,陸梓宸銳利地掃了他一眼,“回去。”
路澤不敢再出聲,沈小姐這次也是逼急了跳牆纔敢做出這樣的行爲,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陸梓宸回到別墅,客廳裡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打開了燈,沙發上蜷縮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輕輕地走過去,餘光瞥見餐桌上擺放着的已經冷了的牛扒,心底泛出淡淡的澀意。
開燈的一剎那沁然已經醒了,她睜着迷離的眸子,頭靠着沙發看着陸梓宸向她走來,然後把她摟在了懷裡。
薰衣草的香水味瞬間傳遞了過來,沁然皺眉推了推男人,“你從哪個女人身邊回來?”
陸梓宸低頭望着沁然嬌柔的小臉,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膚,簡潔地解釋,“沈芷欣,她父親病危。”
沁然埋在男人的懷裡,指尖撓着他的胸膛低低地問,“是以未來女婿的身份嗎?”
陸梓宸沉默着,劍眉深深地攏在了一起,抱着沁然的手臂緊了幾分。
男人的沉默令沁然的心情涼了好幾截,落在身側的五指寸寸收緊。
“陸梓宸,你滾。”沁然用力推開了男人的懷抱,從沙發上站起來。
“然然。”陸梓宸從身後抱住了沁然,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語氣繾綣溫綿,“告訴我,你是不是葉欽然。”
沁然定在了原地,沒想到陸梓宸竟然會忽然問她這個問題,冷靜下來,沁然淡淡地搖了搖頭,“我不是。”
“然然,我知道你是。”陸梓宸毋庸置疑地道,長臂扳過了沁然的身子與她對視,她瑩澈的美眸一片冷漠,令他覺得莫名地心疼。
沁然抿着櫻脣,眸光垂下來盯着男人金色的襯衣鈕釦,靜默不語。
陸梓宸既然認定了她是,她再反駁只會顯得欲蓋彌彰。
“然然,留在我身邊,你想要做的都交給我。”陸梓宸俯身親吻着那一片殷紅,帶着決絕和柔情,手掌扣着沁然的後背,不斷地攫取着女人的芬芳。
沁然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沒有迴應也沒有拒絕,任由男人的脣舌在她的口腔裡帶起一片顫慄,他的氣息濃烈的盈滿她的鼻尖,無孔不入。
她忽然覺得窒息般難受。
她最終還是推開了陸梓宸,在他仍然沉醉在她的氣息中的時候。
他身上瀰漫的皆是沈芷欣的氣息,她深深地厭惡。
陸梓宸被沁然措不及防地推開了一步,沁然已經轉過了身上樓,只留給男人一個冰冷的背影。
男人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眼底的寒意蔓延開,觸及餐桌上已經冰冷的食物,他的神色才稍稍緩和。
坐在餐桌旁,陸梓宸安靜地品嚐着已經變得乾冷的牛扒。
沁然的廚藝並不好,但是牛扒卻是煎得剛剛好,極爲入味。
陸梓宸一口一口地咀嚼着鮮嫩的牛肉,雖然進到他嘴裡的完全是冷冰冰的肉塊,但是他依然細嚼慢嚥,甚至於連沁然的那一份也吃了下去。
回到臥室,沁然已經躺在了牀上,眼睛閉着,被子蓋得高高遮住了她的半個腦袋。
陸梓宸低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浴室。
回到牀上,男人霸道地把誰在牀邊的女人拉到了懷裡,沁然不滿地嗚咽了一聲往一邊挪。
陸梓宸當然不會讓她得逞,手臂用了力便把沁然禁錮在了胸前,“然然,不準離開我。”
“那你不要訂婚。”沁然冷冷地回答他。
雖然在別人看來,她和陸梓宸纔是天生一對,但是不久後,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陸梓宸身邊的女人就不再是她了。
每當想到這樣的場面,她都會覺得心疼,狠狠地心疼。
就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在無情地刮刺着她的心臟,令她痛不欲生。
她討厭極了這樣的感覺。
在她已經完全忘了爲別人心痛的感覺的時候,陸梓宸竟然再一次喚起了她的感覺。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陸梓宸的吻輕柔地落在她的秀髮,長臂環着她的細腰。
雖然沁然就在她的身邊,但是卻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總是有一種她會離開的感覺縈繞着他,令他不安,令他無奈。
“如果你訂婚了,那麼我就走了。”沁然一字一句地回答他,黑暗中的眸子陰冷一片。
陸梓宸沉默着,這一場聯姻關乎兩家巨大的利益,並不是他能左右的。
可是沁然,他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兩人都沒有出聲,沁然漸漸地閉上了眼睛,眼底的希望也在淡去。
“然然,我的未婚妻只有你。”在沁然幾乎要睡着的前一刻,陸梓宸終於開了口,緊接着他的身子便壓了過來,薄脣精準地攥住了那抹殷紅。
“答應我,永遠也不要離開。”男人的薄脣輕輕地啃咬着女人的耳垂,大掌輕巧地把沁然身上的睡衣脫落。
沁然微微皺了皺眉,眼睛依舊閉着,男人的氣息逼仄而壓迫,令她有種無處可逃的絕望。
“陸梓宸,你就沒想過,你會先離開我嗎?”沁然倏然睜開了眼睛,清澈的眸子望入男人那雙深沉的眸子。
陸梓宸的吻一直落在她的臉頰,聽到沁然的聲音,他擡了頭,沉冷地道,“然然,我不放手,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沁然還想說什麼,已被男人深沉的吻給嚥了下去,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兩人的身體在緊緊地交纏着,帶着濃濃的深情,久久地瀰漫在黑暗當中。
陽光暖融融地投灑進來落下淡淡的金色,陸梓宸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隱約還能聞到女子身上清冽的氣息。
微微地勾起脣角,陸梓宸洗漱好之後來到客廳。
沒有看見沁然,他環視了一圈走進廚房,果然看見她正在流理臺前烤着麪包。
陸梓宸安靜地倚着門框,沁然專注地一手拿着吐司,一手往上面沾着果醬,柔順的捲髮垂落在後背,寬鬆的黑色吊帶連衣裙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如雪,每一個動作優雅溫婉賞心悅目。
似乎是察覺到了男人的目光,沁然轉過了身,看見慵懶地倚在身後的男人,她的手上還拿着吐司,臉上沾了淺淺的麪包屑,看上去竟然讓他覺得此刻的沁然無比的可愛。
陸梓宸的慾火似乎在這一刻悉數竄了上去,直接抱着沁然讓她坐在流理臺上,薄脣已經吻了下去。
沁然愣了愣,這男人一大早的發什麼情!
手裡的麪包已經掉在了地上,沁然努努嘴發出抗議的聲音,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男人放開了她的櫻脣,沁然推搡着他的肩膀想要逃離,“一會要出席一個活動…”
陸梓宸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大掌已經伸進了女人的裙襬,“一次就好…”
沁然翻了個白眼,小腿用力地推開男人,卻被他利索地攥住了腳踝,薄脣遊移到女人粉嫩的耳垂,咬語道,“乖…然然…”
沁然的身子已經被男人撩撥得軟綿無力,白皙的下巴擱在男人的肩膀上,髮絲散落下來遮住了側臉,性感的小嘴抑制不住地驚呼出聲,卻被男人熾熱的吻給吞嚥了下去……
兩人的早餐自然是沒有吃的,沁然餓着肚子坐在男人身邊,不滿地看着他,訴說着自己的怒氣。
陸梓宸望着沁然委屈的表情,脣弧微彎,絲毫不覺得自己剛纔有多過分。
轎車漸漸地駛進了市中心,陸梓宸吩咐了路澤停車,沁然疑惑地看着男人下車走進了一家西餅店,幾分鐘後手裡拿着一個小切件的芝士蛋糕出來。
香甜的櫻桃味竄進鼻尖,沁然一瞬不瞬地盯着陸梓宸坐進來,把蛋糕遞到了她的懷裡。
沁然望着包裝精美的盒子,男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不是說餓嗎?快吃了。”
“萬晨規定早餐不能吃甜點的,陸總,你又要我違反柏林的要求嗎?”沁然雖然這樣說,但手指已經解開了包裝盒把芝士蛋糕拿了出來。
“你聽我的要求就行。”陸梓宸挑了挑眉,望着沁然脣畔的笑容,忽然覺得這一刻彌足珍貴。
沁然撇撇嘴,直接咬上了最上面的一顆小櫻桃,酸酸甜甜的味道令她覺得滿足。
轎車裡瀰漫着香濃的芝士味和櫻桃味,沁然愉悅地品嚐着美味的蛋糕,忽然挑了一小抹奶油遞到男人的脣邊,“你要不要吃?”
陸梓宸看見白花花的奶油就覺得噁心,皺了皺眉,眼睛看向沁然的小臉,忽然俯身舔了舔沁然脣邊的奶油,戲謔地道,“我喜歡這樣吃。”
沁然不自在地收了手把奶油放進嘴裡,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嘀咕了一句“色狼”。
陸梓宸自然聽見了沁然的聲音,脣線挑起,身邊的女人突然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櫻桃味。”
她從小到大獨愛櫻桃味的芝士蛋糕,但是她從未對陸梓宸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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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笙素的10鑽石,150鮮花~
謝謝天宮夜希的8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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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穿越,並且成爲一名伺候王爺的女太監。絡青衣悲催的告訴你,能死趕緊死,估計還趕得上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