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的她,不知道在陽光下的人心情如何,痛不欲生之下是切膚之痛。
沒有失去過的人,永遠不知道失去的滋味是怎麼樣,於顧晨而言,她天生涼薄,失與得皆不在她思考的範圍內。對段昭安,她承認他是她的男人,卻從來沒有想過沒有她的存在,他的世界將是什麼樣。
段昭安只知道自己每行一步都是舉步艱難,但他必須得走下去!哪怕前面地如刀刃,每走一步都是鮮血淋淋,他也必須得過去。
俄軍方面沒有再阻止他的行爲,所有人都在祈禱着還有人活下來,甚至還有兩名俄軍加入,他們朝段昭安,這三羣來自中方的軍人打了一個“ok“手勢,相互鼓勵着,期待奇蹟降臨。
容照過來時,他看到一個背景依舊堅挺,一身清寒的段昭安,兩人只是看一眼,沒有多說話便一起清理現場。
他們的時間不多,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面對中間全榻,只有一邊搖搖欲墜的廢墟,只有儘快搜尋。
生命探測器掃過廢墟低下……沒有任何跡象,兩名俄軍輕輕的搖了搖頭,表情廢墟之下已無生命體。
段昭安站在一堆的水泥鋼筋之下,對一名俄軍道:“我需要借用你們的工具。”他指了指有如蛛網的牆體,道:“我需要到上面看看,那裡還沒有檢查到。”
“你這樣做太危險的,一個隨時會塌的牆無法沉受重量,你上去會出現意外。”
“我們必須這麼做,因爲我們還有戰友失蹤。”容照走過來,軍靴踩在沙礫上,步履沉重如墜千斤:“你負責左邊,我負責右邊。要塌……就是一起塌吧。”
段昭安扭頭,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俞溯與鄒恆見此,兩個人的臉色當場大變,17號與18號在另一邊搜尋並沒有聽到,只覺前面有異便不由擡頭看過來。
兩人的決定非戰友所能左右,只能是眼睜睜看着兩名副隊沒有一點裝備朝看上去都是搖搖欲墜的牆體走去。
“如果她還活着,我會告訴她,下回我一定不會留下她一個人而離開。”
面對容照隱宣誓的話,段昭安眸色微微暗沉,淡道:“如果她還活着,我會告訴她,她永遠都是我的驕傲。那時候的她,是我不需要頻頻回頭想看看走路可穩的她了。”
“好,只要她活着!”容照點頭,他把頭盔取下來,“不管如何,總有一個會陪着她走完!”
不需要太多的話語,彼此瞭解的他們在戰友們的視線攀上危牆,他們擡頭,表情繃緊地看着,等待着所有戰友的平安歸來。
天,已經黑了。
從暈迷中再次清醒過來的顧大槐微微動了動眼,意識還沒有完全清楚就聽到妻子憤怒的聲音:“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我丈夫現在暈迷不醒,你們是不是要逼死他才甘心!”
“我們逼死他?劉桂秀,你到是看得起自己。”肩上披着披風的範雨燕趁沈鑠誠在向醫生打聽情況,冷言譏語道:“真要死了,也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