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算盤打得再精,也架不住人家一幅拒談拒聽拒回答的對付。
顧大槐的沉默是讓沈老爺子眼裡閃過陰鷙,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輕睨着肩膀縮緊的顧大槐,不負輸的渾厚聲音是冷冷道:“沈家誠心與顧先生相談,可見顧先生是沒有半點誠意,那隻能是法庭上見。流着我沈家血脈的孩子,我是絕不允許遺失在外。哪怕要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
顧大槐僵了僵身子,是慢吞吞地擡頭看了臉色陰沉的沈老爺子,嘴脣嚅嚅回答了句:“娃兒說了,你們沈家要是找上門來,要我只當是放屁。”
一句話是把沈老爺子氣了個倒仰,臉上不顯,心裡頭是把顧晨連罵了好幾聲的“孽障!”
要不是看在她對沈家有幫助的份,他一個沈氏集團的董事長還需要給個莊稼漢好聲好氣說話。
沈鑠誠的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見自己父親身子是微地晃了下,連忙站起來伸手扶了擡,勸道:“一個孩子的話,父親不必多計較。她又是養在外面,性子野,不會說話,您也是知道,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
這孩子,難不成真如妻子所說,就算是回了沈家也要把沈家鬧個天翻地覆。其實已經是不得安生了,犟到跟十頭牛都拉不回的性子,他……心裡也發憷。
到底是與顧晨不親,又加上有範雨燕在身邊吹枕邊風,沈鑠誠哪怕心裡還是想認回顧晨,也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
顧大槐可以忍受他們說自己,是無法忍住他們說顧晨,聽了後,是攥緊拳頭站起來,梗起脖子生硬硬頂回去:“你們不喜歡娃,又認她回去做什麼。娃兒知禮又孝順,是你們有眼無珠!”
伺候沈老爺子的兩個打手一見顧大槐出言不遜,立馬是跨前一步做出一幅打人的架式。
彪悍如劉桂秀看情況不對,擰起兩把菜刀是衝出來,“誰敢動他,你們誰敢動他!”跟關公耍大刀似的,磨到寒凌凌的菜刀就在沈老爺子眼皮子底下揮動。
沈鑠誠見過的女子個個都是溫婉如江南水鄉的煙雨,哪見過劉桂秀這種拿刀的鄉野婦人,愣了下後是快一點站在沈老爺面前,沉着臉斥起,“拿刀行兇,就憑這一條我就能把你送進大牢裡!”
“有本事現在就送我進去,到時候我也好在法庭上面說說你們這些黑心眼的東西是怎麼把閨女拋棄,如今看到閨女出來,又怎樣舔着臉想認閨女回去!”
劉桂秀是個持家能手,在家裡對顧大槐是賢妻,對顧晨良母,有人欺負上門再賢妻良母也不成,該強硬時必須得強硬。
顧大槐嘴角微微抽了下,他這位妻子自從上回拿了菜刀跟小混混們拼過命後,只要誰敢上門找事,菜刀一揮,一幅拼了不要命的架式,嘿,還別說,真是把人給唬住。
他們不知道的是,唬住只是一時,真正解決無顧之憂的是外面護着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