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小腹裡一抽一抽的林蘭姻擡頭,那雙素來美麗的美目死氣沉沉般地盯着顧晨,視線有如實質,像是一把刀,是黑色的刀,充滿的惡毒的刀,落在顧晨的身上。
“林小姐,到現在還有精力來瞪我,看來廢掉一隻手,不夠啊。不過,你不知道自己現在都在鬼關門裡徘徊很久了嗎?”那般有實質性的視線,只要落過來木頭人都能有所感覺。
顧晨勾勾嘴角,神情裡含着淡淡的笑,笑看着心有不甘,嗯,很不甘很不甘心的林蘭姻,“你來宣州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一個致命錯誤。不過,我看你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錯的。”
一個永遠只認爲自己是對的人,怎麼會輕易承認自己是錯的呢。
“現在很得意是嗎,看到我現在這樣子,你一定很得意對吧!”因痛,林蘭姻的雙目充滿的血絲,看上去,極其嚇人,“你不會得意太久的,等着!!不會得意太久!”
林蘭姻知道得太多,因爲知道太多,她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
顧晨微微眯了眯眼,對壓根不出聲的段昭安道:“要不要問問,她知道些什麼。”是當着林蘭姻的面直接說出來,完全沒有要回避、商量的意思。
“想知道我知道什麼?”林蘭姻是笑了起來,笑到眼淚都似乎流出來。
這回她是看着段昭安了,血紅的眼裡充滿了幽怨,“晚了,晚了,段昭安!晚了,你現在就算是求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是你自己拒絕我,是你把我擋在門外,是你拒絕我的幫助。晚了,晚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什麼都不會告訴你!”說到最後,是咬牙切齒,語氣裡的陰森深到讓人心裡寒冷顫顫。
她是無時不刻地給人找不自在,偏偏,站在她面前的倆人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段昭安與顧晨對事對人的態度有時候是出奇的一致,面對陌生的,與自己無關要緊的人,根本不會讓她的一言一行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與已無關,更不是生命中重要的人,僅僅只是一個過客。
所以,林蘭姻一而三,再而三地想要讓他們小倆口不好過,結果就是回回都看不到自己所希望看到的那幕,回回都是拼了自己的力氣,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結局。
而這個時候,往往氣到的就是林蘭姻自己本人。
冰冷的眼神從林蘭姻臉上掃過去,沒有停頓,沒有溫度地收了回來,對顧晨說話時,雖然表情冷漠,但眉宇間是有着讓林蘭姻瘋狂嫉恨的溫柔,“不用問,她知道的事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的知道的,比他更多。至少知道,林伯仲並非她親叔叔。”
這件事,顧晨也是知道,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顧晨笑睨了被這麼個消息震了下的林蘭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林伯仲差點癱瘓,皆是被他哥哥林政勤所害。”
“好像十來年以前,兩兄弟當弟的卻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當哥的知道,所以呢,在升職前爲了謀得職位,在勘察金礦的時候,哥哥親手把弟弟從山崖上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