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一、二、三,手上的東西丟到地下。”鄒恆冷冷地說着,完全沒有白天與陳六說話時的隨意,彷彿人還是這個人,但內裡的芯早就換了一般,陌生到讓陳六的身體繃緊起來。
他把望遠鏡丟開,顫顫地開口,“教官,我……我是陳六,你……你的槍,小心點,小心點!”陳六在新兵營裡膽子大,表現也很出色,雖然害怕,但必須要還能鎮定地說話。
“我知道像陳六,都盯了你好幾天,我能不知道你是誰嗎?”鄒恆見他把望遠鏡丟開,眼裡閃過兇冷的光,在收回槍的瞬間,一下子是反手扣住了陳六的雙手,另一隻手並速度在陳六身上搜起來。
另一道黑影也從暗處走來,是平日對陳六時有讚揚的戚平。
此時的他,也如同換了一個人般,步伐輕而散發着寒意走過來,他彎腰拾起了陳六丟出去的紅外線望遠鏡,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冷色。
走過來的他看着已經被制住的陳六,目光銳利而凜冽地掃過來,“你能把違禁用品藏到現在,好幾次突擊檢查都沒有發現,倒是有本事,還真小瞧了你。”
陳六是陳四一手調教出來的,在陳四手裡他雖然年輕,但底子是真乾淨,而且他交上來的戶籍檔案是百分百真實,都不用king在暗中動手腳。
現在就算是抓到,他也沒有多少害怕,也沒有慌亂。
不過,太過於鎮定是不行,他還是得讓自己害怕、慌亂才行,不能讓他們瞧出自己的不對勁。
“戚教官……,我錯了,我錯了。”陳六在看到戚平,好像是本能求救般地掙扎了幾下,又氣妥地放棄,改爲討好起戚平來,“戚教官,我真錯了,你跟鄒教官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一回吧。”
“我真不知道偷看一個女兵,還會被槍擋着腦袋啊。我錯了,我錯了,下回再不敢了。”
經他一解釋,倒成了只拿望遠鏡觀察女兵了……,可比竊取軍事機密不知道要輕多少倍。
陳六是不錯,可鄒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國家特殊部隊裡的精銳,要是這麼好容易被騙,那麼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
“有什麼錯,等進了籠子裡再說也不遲。”鄒恆突然呲着牙,朝求饒的陳六就是一笑,牙白白的,在路燈的燈光下,平白多了幾分陰森。
陳六心口抽了下,這回真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那些新兵蛋子也許不知道五個天天發狠訓練他們的教官是什麼樣的人,他陳六跟着陳四身邊可是見慣不少血腥場面的。初次見面,他就從他們身上聞到與陳四們身上一樣的血腥氣,是戾到了骨子裡,跟鎮宅吉祥物一樣,站在哪裡絕對是能鎮得魍魎魑魈的狠角色。
這五個教官絕對不是和平年代裡,只演習,而沒有真槍實彈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教官,他們在殺過人,且,手上的人命絕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