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能聞到她身上淡淡地清香,像是寒梅,清沁而幽香。
他想忍住自己的視線不要往她臉上而去,心裡與大腦儘管都是這麼想着,可行動上卻是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無論怎麼努力着,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看過去。
極少與她這樣靠着,能看清楚她長而黑的眼睫是如此的濃密,難怪有時候覺得她眸波似水,看似冷漠又覺多情。這麼濃密的眼睫,爲那雙幽黑深垠於的眼添了不少風情。
她的嘴脣喜歡微微彎臉,看人的時候,最愛似笑非笑地看着人,你只看到她嘴角邊那抹有着淡淡邪肆的笑,極容易忽略她眼裡的冷。
時而冷漠,時而溫柔體貼的她,……他又怎麼捨得就此罷手?
就算是苦着,就算是受着煎熬,總覺得也是一種安慰,可一旦放了手,卻跟另外一個女人相親相愛,只是想想,心臟都是絞痛到不能呼吸。
放棄,太難了,再難走,前路再荊棘叢林,踩到雙腳流血直到身體都是支離破碎,也好過……就這樣的放棄。
這回,容照的視線停留得久了點,顧晨皺了皺眉,想一下子睜開眼,最後還是給了容照一點提示。
眼睫只是輕地顫了顫,停留在臉上的視線如受驚般一下子是唆離開,顧晨這才睜開眼睛,沉道:“怎麼,不舒服?忍忍,還有一會兒才能道。”
睜開的眼裡是一片暗色,黑漆黑漆,像是墨潑了般的夜色,透着寂靜的寒色。
容照心裡一凜,便明白爲來她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昭安從來都很放心她與他的相處,……答案就是這麼的簡單,顧晨不愛自己,是乾脆到任何時候都不留一點希望,所以,他纔會如此的放心自己與她靠得這麼近吧。
嘴角動了動,容照輕道:“有些,我想自己躺躺。”
照顧段昭安的衛生員聞言,立馬是很嚴肅地開口,“不可以,你現在這種情況不能一個人躺着。你的戰友很穩,能託得住你的身子,不會讓彈片再往肋骨中央卡去。”
小縣城的醫院做簡單的手術可以,但對彈片的處理是不成,只能是送往大城市的醫院。
後勤這邊早已經準備好,一下武直立馬進入手術室,兩人是一道進入同一層的手術室,顧晨就坐在外面,一身血的她穿着作戰服,帶着頭盔,往手術室外面的椅上一坐,那一般的煞氣是讓護士們都不敢靠近。
最後是上了年紀,經驗豐富的護士長出面。
“同志,你要不要做個檢查?”護士長輕地開口,卻被顧晨擡眸時,眼裡的寒氣嚇到不由後退了一步,這是個女兵……,一個身上有着讓人害怕氣勢的女兵。
顧晨剛纔一直盯着自己身上,手上的血出神,護士長開口的時候,她一時間沒有收斂好眼裡的戾氣,見對方嚇到退後一步,連忙微微一笑,開了口,“不用,我沒有事,身上的血是我兩位戰友的血。”
“你忙,我在外面等他們手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