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再怎麼看,也看不到顧晨平靜如水的臉上有什麼表情,唯有對他的疏離,是厭惡的疏離,是同他說一句話都嫌麻煩的疏離。
變了,變了,她徹底的變了!
她不是他認識的顧晨,他認識的顧晨喜歡弓着腰走路,與自己說話的時候緊張而羞澀到會結舌。他認識的顧晨會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傷心而高興,卻又在下秒又非常開心地替他去辦事情。
比如說,他口渴了能不能去幫她買支水,又比如說今天下課沒有時間打掃教室,能不能幫他打掃一會。
只要是他提出來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拒絕過,更不會有這樣疏離的表情。
“顧晨,顧晨,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這樣!”這一天,鄭衡面對太多不能承受住的事情,讓他的大腦都開始混沌起來,他看着顧晨呢喃又不可置信說着,“你什麼時候纔會像原來哪樣?原來哪樣的你多好,不會違揹我,不會反駁我,更不會討厭我。”
顧晨聽着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起來,拜與段少的這一場戀愛,還有容照的感情,向來在男女情事上面冷漠的她也會在不經意看出一些端睨什麼的。
嘴角勾了下,冷淡道:“爲什麼要這樣?因爲長大了。而你呢,鄭先生,你似乎還沒有長大。抱歉,我確實比較忙,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費口舌。”
不再看鄭衡一眼,對身邊的警員道:“在哪個冷櫃裡?我呆會還要上去陪病人家屬,沒有多少時間。”
“啊,這邊請,這邊請!”身份一露出來,連陪着她下來的警員在言語中都帶了敬畏,出席國宴,並還能陪在如此身份之高的兩位元首面前……,這得要有多大的本事呢?
鄭衡見她要走,下意識地做出一個想要擋住的動作,顧晨幾乎是條件反射,一下子扣住他的手腕,來了一個非常利索的反擒手。
在程安意他們幾人沒反應過來,又非常嫌棄似地立馬鬆開,一把將鄭衡推到程安意身邊,目光冷銳而漠然注視鄭衡,涼薄道:“鄭先生,人只有一條命,當心一點。”
言下之意,敢這麼便宜地擋她,當心直接處理掉。
鄭衡渾身就是一震,她是在威脅他?在威脅他嗎?
“顧晨,你非要這麼絕情嗎?”他質問起來,還以爲是自己聽錯,再三地質問,“你知道你剛纔說什麼嗎?”
顧晨的臉上已經露出煩色,修眉輕地擰了下,聲色更爲地冷漠起來,“鄭先生,我非常地希望你以後看到我,一定要假裝沒有看到我!真的!請你一定要這樣!京城只有這麼一點多,宣州就更小,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又能碰上了。”
視線輕地掃了掃程安意,這個**還真是會隔岸觀火,再次看着鄭衡的視線比先前更加冷漠,冷凝的聲色都彷彿染了金戈般冷意,“再次你敢再在我面前無禮,哪怕有**在你身邊,我也是照打不誤。記住,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