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前溫順,人後暴戾的兩面,範雨燕活在韓嘉國的掌握下是愈發地明顯起來,也愈發地需要把一天的苦楚發泄出來。
每天等韓嘉國離開後,就是範雨燕發瘋似的摔東西了。
可她不敢摔瓶瓶罐罐,也不敢砸傢俱什麼的,在如此情緒失控的時候她還留有一絲理智,卻實如韓嘉國所說是一個不能小瞧了的女人。
半個小時後沒了力氣的範雨燕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目光陰鷙地盯着地面,一會兒後她攏了攏頭髮拿發了繩束好起了身。
不肖會兒,地上的凌亂不見,牀單整整貼貼的鋪着,牀子也折得有棱有角,枕頭也放得妥妥貼的。又給花店打了個電話,要求送些百合與玫瑰花過來,等韓嘉國回來,再精明如他也看不出半絲不妥。
那一邊,沈惜悅見電話突地掛斷,便猜出來可能出了什麼狀況。她本也是個心思細密的女子,盯着鏡子裡自己嬌顏如花般的容顏,很快便想到大抵是小姑夫韓嘉國回來,才讓範雨燕急急掛了電話。
想到家裡亂遭遭的關係,沈惜悅臉上的陰雲又暗沉了少許。直是一個二個都是蠢貨,才把沈家的名聲弄成現在這麼臭!
範雨燕說得不錯,沈家不是一個長久地,她要儘快把股份拿到手,早日回學校才行,更不能讓沈家把她當成貨的一般送給一個老男人去!
反正自己跟沈家也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沈家的名聲臭就臭吧,她明哲保身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自然就不會波及到她的名聲。
等個三五幾年回國後,誰還記得幾年前的破呢。
沈惜悅就是既然要沈家的財產,又不想跟沈家同甘共苦,就跟當了**還要立貞潔牌坊是一個道理。裡裡外外想要滿手皆贏,卻又不想自己付出半分。
這樣的人,是最最自私自利,薄情寡義。
範雨燕把房間收拾乾乾淨淨,又把剛送來的百花合放在臥室裡,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放在桌餐花瓶裡,貼着面膜躺在貴妃椅上給沈惜悅去了電話。
聽着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不過是當她幾年養母的女孩細心叮囑自己要保重身體,以後有什麼困難打電話找她時,眼睛是毫無徵兆的流下來。
範雨燕閉上眼,聲色微噎道:“你這孩子就該讓人來疼的,這麼懂事聽話,以後誰娶了你,就是誰的福氣。好了,範姨一把年紀了能會有什麼事情。只不過心裡咽不下一口氣罷了。”
“您年紀着呢,高中的時候你來學校看望我,我的同學都還以爲您是我姐姐呢。”沈惜悅笑盈盈的說着,甜言蜜語跟流水似的一個勁兒的說着。
鏡子裡映着一張如清晨沾了露水般嬌嫩的面容,眸如秋水,含着若有若無的媚意,齒如編貝,脣色粉嫩,那盈在嘴角邊淺淺笑溫婉而柔美,沈惜悅擡手,手指輕地碰着冰冷冷的鏡成,這樣的她怎麼甘心被沈家人當貨物般送出去呢。
一個老男人,她想想都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