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不要大聲說話,小心破壞掉這裡的典雅氣氛,你不知道吧?這個茶社很有靈氣呢!曾經有人在這裡夢到過李白、杜甫、李清照呢!”穆星辰果然爲她這句話有點小小的生氣,他這樣故意嚇唬夢君道。
“好好好,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說了。”夢君立刻正襟危坐起來,一臉嚴肅地屏住呼吸。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這麼好騙。”穆星辰心裡樂得很開心。他伸出長臂,將夢君擁在了懷裡。適逢一陣醇厚典雅的音樂聲響起,正是那首古曲——鳳求凰。兩千年前,多才多藝的才子司馬相如,正是演奏這首古曲贏得了卓文君的放心。卓文君,卓夢君?嚯,穆星辰驚奇地發現,懷裡的女孩其實和那個相隔兩千年時空的曠世才女卓文君才相差一個字。這是多麼幸運的事呀!想到這裡,穆星辰越發地美滋滋起來,手指隨着琴聲的流動在夢君的後背上彈了起來。
“呵呵呵。”誰知,夢君卻呵呵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呀?”穆星辰好奇地問道。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覺得好癢,好癢……”夢君繼續咯咯地笑着。
“哦——原來你的軟肋在這兒呀,好,這下可讓我抓住了,以後你若是再發脾氣,我就知道該如何懲治你了。”穆星辰壞壞地一笑,伸出手來就要往夢君的咯吱窩底下伸。
“別別別,求求你,就饒了我吧!”夢君連忙求饒。那萌萌的樣子,簡直是萌翻人不償命的。
“那好吧,今日本大爺就高擡貴手,放你一馬,但是此罪可饒,別罪不可免。”穆星辰抱起肩來,一副高高在上的君王勢頭。
“那你想怎麼樣呢?”夢君捋了一把零亂的頭髮,做天真狀的問道。
“這個嗎……本大爺要好好考慮考慮。”其實穆六少早就希冀夢君那粉嫩的紅脣了,這樣美好的氛圍,配置優雅的音樂,嫋嫋的茶香,還有曠世的美人。可是他心裡又有一層顧忌,害怕一沾上她的紅脣,就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就會控制不住地進一步佔有她。剛纔在汽車上的時候,他強壓下自己滾滾的**不知要花費多大的精力,他真的不敢保證再有下一次的時候,他的毅力還能足夠堅強到抵制這個美妞兒的誘惑。
其實,作爲他這樣的豪門是少爺,與個把女人上牀是很平常的事,更何況他們現在說起來怎麼也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且他基本上還是不求回報地爲夢君做了這麼多事兒。可越是這樣,他越是顧慮很多。他害怕會嚇壞了她;他害怕自己會因爲這樣突然對她失去了興趣;他更害怕他無法爲她負責。她還沒有過十八歲的生日了,若是他拿走了作爲一個女孩最珍貴的東西,他真不知道自己可以拿什麼來償還她,對於其他的女人,或許他還可以施與金錢和物質,可夢君那是多麼的高傲,高傲得如同冰山上的那株雪蓮。
這樣一株晶瑩剔透、雍容高貴的雪蓮,他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地玷污呢?穆星辰在這個時候自己對夢君的感情到了什麼火候,還不是十分明確。而作爲一個如此豪門貴族的少爺,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雖然不至於像封建帝王之家那樣需要指婚,可自己的婚姻絕不是全憑自己的喜好的。正是因爲這種種的原因,讓一向果敢決絕的他猶豫了下來。
“那就罰你表演一個才藝吧!”穆星辰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下巴說道。
“就這個呀,好的沒問題!”夢君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同時有一絲遺憾慢慢從胸間升騰起來,這是爲什麼呢?她爲什麼會覺得遺憾呢?難道她巴不得向這個男人獻身嗎?卓夢君,你是哪根筋搭錯了?
“既然你這麼喜好聽古琴,要不我也爲你撫琴一首?”夢君興意濃濃地站起身來。
“你還會彈古琴?”夢君的這個才藝的確讓穆星辰大吃了 一驚。不過驚過了,就只剩下喜了,像是發現了一塊至真無暇的美玉,他這捆便宜柴火撿的,確實太大了!
“當然是真的,不過一會兒我要悄悄地彈,不然在這高雅之地,要有班門弄斧之嫌了。”夢君謙虛地說道。
“嗯。”穆星辰嗯了一聲,他怎麼想怎麼覺得夢君一定會比這裡的琴師演奏得動聽。他拿起桌上的銅鈴,輕輕搖了兩下。不一會兒一個身着粉色漢服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這麼相公,請問您有何吩咐?”女孩的聲音燕語鶯聲。
“連稱呼都改成古代的了!”夢君不由微微地發了一下愣。
“去把你們這最好的琴拿出來,這位小姐要彈奏一曲。”穆星辰微微擡起下巴。
夢君心裡不由又是一陣叫苦,這位爺真是,剛纔不是囑咐他別這麼張揚了嗎?可他卻偏偏這麼高調。
“是,奴婢遵命。”那女孩柔聲答道。
不一會兒,手捧着一張琴走了進來。夢君一看便知,這張琴的年代久遠,最少也在清朝以前,是紅木雕琢的綠綺琴。而且應該還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然的話不會有如此珍貴的手章。
“星辰,這張琴太昂貴了。我有點不敢碰了!”夢君把手縮到身後,不敢伸出來。
“怕什麼,這琴多少錢,我買下了。”穆星辰大大方方地說。
“啓稟這位相公,這是明末的琴,價值五十萬。”那女孩說得輕描淡寫。
“什麼?五十萬,你們要搶錢還差不多!”夢君被嚇個不清,差點就失口叫出聲來。
“說起來造琴師還不是什麼名家,若不然的話,一百萬恐怕都拿不下來的。這位相公,您可真有眼光。”那女孩繼續推薦。
“好,那我就買下來,這是我籤的支票,你回來拿去通兌就行了。”穆星辰瀟灑地大筆一揮,隨即就改變了這張琴的命運。
“這位相公真是慷慨,您和這位小姐真可謂是才子佳人,日後必有一段佳話呢!”那女孩嘻嘻笑着恭維了兩句就退了出去。
這下夢君徹底傻了眼,這叫什麼事兒呀?你穆六少再有錢也不待這麼糟踐的吧?五十萬,那得是多大一摞鈔票呀?你就這麼拱手送給了別人,換來這麼一塊木頭嗎?
“喜歡嗎?給快給本相公撫琴一首。”望着這妞兒驚訝的神色,穆星辰就將她的小心思猜了個大概。她一準是覺得自己奢侈了,可是五十萬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很小的數字,光過年爺爺和奶奶給他的壓歲錢都不值二百萬。況且,他確實不是冤大頭,這家茶社裡藏着很多好東西,他是清楚的。其中不乏有年份的古琴,自己的一位朋友喜歡收藏古琴,他也曾陪着一起見識過。這張琴一拿出來,他就從琴的做工,琴身的漆還有斷紋認定這絕對事一張有年代的琴了。有道是紅粉贈佳人,和夢君認識以來,他還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東西,今天好不容易知道了,還不送件像樣的。
“這琴太貴重了,我可不敢碰它!”夢君將手藏在身後更是深了些。她學古琴還是因爲爸爸的喜歡,曾記得幼年時,在星明月朗的夜裡,撫琴總會伴着徐徐的晚風,將修長的手指付在琴絃上,隨後那狹長的琴身就會流淌出一段世間極度優美的樂曲。
當時的夢君很是驚異於這狹長的木匣子,爲什麼就能奏出如此空幽美妙的樂曲來呢?從那時起起,她就深深地愛上了這種樂器。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不懂事,常常纏着父親要媽媽,每次父親無從應答,就拿出琴來,滿懷着心事和深沉地奏上一曲。說來也是奇怪,聽到這優美的琴身,她馬上就止住了哭聲。後來,她就纏着父親交她彈琴,古琴的琴絃很硬,她的小手柔柔的,撥絃的時候很費勁兒,特別是彈掐起的這種指法,需要無名指的第一個關節按在琴絃上。爸爸心疼她,就不讓她練了,可是她卻偏不聽父親的,揹着父親偷偷地練。直到有一天,她能將父親演奏得那曲陽關三疊,像模像樣的演奏纔出來。
那天父親的生日,她獻上了這首曲子,父親感動得熱淚縱橫,緊緊地抱住她,喃喃說道:“雲夢,你聽見了嗎?你的女兒會演奏樂曲啦!”
父親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了她的手上,而她的心也一點點地溼潤了起來。從那以後,撫琴也成爲了父女之間一個共同的愛好,在琴聲裡,他們會自然形成一種默契。家裡的那張琴琴色不是很優美,夢君一直希望能買一張像樣點兒的琴作爲禮物送給父親。今天她似乎能如願以償了,可是這張對於她簡直是天價的琴,讓她真的不敢去觸摸。
“怎麼了?妞兒,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濫竽充數的吧?”穆星辰分明從夢君的眼裡讀出了她的憂傷和她的心事,沒準這心事還和她的身世有關。他也曾想過,夢君的生母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能將夢君生的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