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還真是能自由出入很多地方,當然範圍主要在住院樓裡,這也是院方給出天大的面子。而他也很快就把這裡混熟了,尤其是女性工作人員,或者女病人,看到帥氣又活潑的傑尼出現,都跟他打招呼。
如果不是無論走到哪裡,後面總會如影隨形跟着兩個保鏢,那麼他的心情肯定會開闊很多。可是現在卻只能一邊四處逛,一邊抽空朝那兩名保鏢瞪去兩眼。
真是礙事!
保鏢被瞪得無可奈何,只能當作自然風景來看,次數多了卻也習以爲常,反正把人盯緊就對了。
“哈羅,小帥哥,你不去陪媽咪,又出來逛什麼?”周欣欣的聲音突然在後面傳來。
韓小帥正在花園裡探險,走着走着就走到後院裡來了,這裡靠近後門,只有後勤工作人員會經常出入這裡,連醫生和護士都不會走到這裡來。
可是韓小帥卻來了,院子裡也有長凳可以坐着休息,他走到這裡坐下,似乎有些累了。就在這時,周欣欣出現了。
“嗨,欣欣美女,本帥正愁沒人陪我玩,你來了正好,陪爺聊個天吧。”韓小帥擡頭,望着走過來的女人,揚起燦爛的笑容。
“可以呀,反正這會你媽咪也不缺人陪,我也很悶呢。”周欣欣看了一眼不遠處杵着的兩個男人,在心裡搖頭,這是保護還是監視呀?
周欣欣手上的傷早已拆線,除了留着一條難看的長疤仍在,身體已恢復如從前。
她早就注意到這幾天韓小帥的行蹤很可疑,以她對這孩子的瞭解,這種時候,他應該粘在媽咪身邊,而不是四處亂跑。
這聰明的孩子肯定有什麼秘密,她其實已經跟在他後面轉了半天了。
她走過來看着韓小帥,韓小帥卻朝她眨了眨眼,她會意,走到他身邊坐下:“你也很久沒有去外面了吧,悶嗎?”
現在青綾傷成這樣,喬總裁成天陪着她,這家醫院裡到處可見他手下在閒晃,他們所在的那個住院區都被安保監控起來了。
即使走出那個區,也會跟着保鏢。小帥哥現在就像被關進籠子裡的金絲雀,雖然可以亂躥,卻始終躥不出籠子外面去。
“嗯,有點。”韓小帥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也很無聊的兩個人。心裡邪惡地想,這兩個大男人成天跟着一個孩子四處晃,肯定會無聊死。
有好多次他故意去找美女打招呼、聊天,其實是爲了他們着想,他知道已經有幾個小護士都在偷看他們了。
也許下次他可以去護士室睡個午覺什麼的,也給他們找點事情做。若他們泡了妞,就沒有空跟在他後面瞎轉悠了吧?
已進入十月的天氣,陽光明媚卻不再,天高雲淡,秋風清爽。因爲沐青綾還不能出院,他們的婚禮也只能延後了。
喬媽媽還是在被通知婚禮要延後時,才知道小綾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當場就打了越洋電話,把喬影罵了個狗血淋頭。
喬影也不敢說實話,只說是捱了一槍流彈,已無大礙,不過在醫院裡多住些日子放心一點,他現在天天陪着老婆,絕對不會再有任何閃失。
看他態度這麼誠懇,喬媽媽這才收了些火氣。準備隔日到美國照看女兒,嚇得喬影立刻拒絕了,說他們反正就要回去了,何必跑來跑去呢。
又有知道些內情的喬爸爸在旁邊勸哄,喬媽媽這才作罷。又說下一個吉日在一月初,要他們不可以再出岔子,否則就等着三年後再結吧。
心虛的喬影自然不敢抱怨,只希望老媽快點掛了電話,不要再打來了。
喬媽媽原本還想讓小綾兒接電話,結果喬影說她剛吃了藥睡着了,又想讓寶貝孫子接電話,喬影黑着臉說,那小子在醫院裡探險,都不知道瘋到哪裡去了。
喬媽媽只好作罷。掛了電話,喬影這才鬆了口氣,看着坐在牀上眨着一雙無神大眼在“看”他的小女人,心裡愧疚得不行。
就這樣,日子一晃就到了十月裡。
韓小帥自然不知道奶奶打過電話來了,他現在每天都會去找醫生問他媽咪的病情和恢復情況。然後就是四處閒逛,好像一刻也坐不住的樣子。
林麟已經離開了,關於李穎的調查現在由方伯旭全權跟進。因爲他查到了方伯旭酒吧外被砍的那次事件,以及後來周欣欣差點被的事件,都與李穎有着關係。
只是目前仍未找到有力證據,只有蛛絲馬跡是不夠的。所以他決定將此事交給事主方伯旭親自來查。而他則趕着回墨西哥處理工作。
李穎很沉得住氣,居然沒有與外界聯繫過,有也是工作上正常的來往。就連上次唯爾烈那位運營經理主動打電話給她,邀約她,也被她婉言謝絕了。
約了幾次,那位經理忽然以收了她好處的事要挾她,竟然也被她毫不畏懼地拒絕了。她好像真的一副心胸坦蕩的樣子,連顏非都糾結了。
雖然他手裡有更有力的證據可以直接將李穎送進警察局喝咖啡,但他不能這麼做。
一個原因是,那些證據與碼頭上行兇的事情聯繫不上,想必韓小帥不會喜歡。另一個原因,那些證據也等於是將自己給曝露出來了。
對於傷人傷已的事情,如非得已還是不要做吧。現在青綾已脫離了危險,他也不會那麼衝動。他等着看喬影如何替老婆孩子報仇。
至於找證據的事情,他決定丟給天龍會自己去解決。於是,後來那位經理便果真將證據舉報給了雲天管理層,說雲天分公司的業務經理賄賂了他。
總經理私下責問李穎。李穎卻一臉無辜地說,她只是想進人家貨倉看看原貨,工作上有備無患。也許她的行爲有些不合規矩,但也是工作上的一種手腕,並無不妥。
只是沒想到後來卻接到了青綾的電話,沒有時間去人家貨倉,結果後來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現在她心裡對碼頭這樣的地方充滿了恐懼,自然不會再去。她也沒想到會被對方反咬一口。說完後,她就垂着頭一副任你處置的委屈模樣,總經理也沒有辦法了。
顯然,這個證據不足以指控到李穎。旁敲側擊又敲打不出細節來。李穎總能將自己置於無辜者的境地,一點心慌的表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