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睿,你……”女孩兒星眸一點點溼潤起來。樣子委屈。
男人也被自己的動作嚇到了,他只是把腿縮了一下,誰料到這女孩兒笨得可以,竟然就掉地上去了。看到女孩兒眼中水光瀲灩,慘兮兮的模樣,心中也是泛起了疼惜。正想說什麼,那女孩兒卻是爬了起來,手捂着摔疼的屁屁,徑自拿起了男人放在書桌上的手機。
在男人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之前,電話已經接通了。
“舅媽……嗚嗚……”心蘭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抹着眼淚,小嘴扁得什麼似的,委屈得不得了。不,是從未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舅媽,嗚嗚……子睿哥哥他欺負我……”
子睿頭上劃過數道黑線,皺着眉,正想將手機搶過來,那女孩兒已經說出了讓他大跌眼鏡到差點兒從轉椅上掉下去的話。
“舅嗎,我懷了子睿哥哥的孩子,嗚嗚……舅媽,子睿哥哥他不要我了……”
咳咳
她在說什麼?
心蘭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身後有驚詫抽氣的聲音,她緩緩地扭頭,瞬見撞入身後那對驚愕無比的眸子。
子睿看着她,暮的一把抓住了女孩兒握着手機的腕子,那手機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被拋了出去。
“死丫頭!”
男人低吼一聲,一把將那女孩兒的身子扯到了懷裡。
“你個死丫頭,你懷了誰的孩子你!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抽搐着,子睿只覺得頭頂上有數只烏鴉飛過,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心蘭眨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硬着頭皮回視着那雙氣急敗壞的咄咄雙眸,咳咳。她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說?天的,殺了她吧還是。
她俏臉在男人的灼視下紅成了煮熟的蝦一般。頭皮上更是一陣陣的發麻,如果眼睛可以殺人,那她一定死了一百次了。
天的,她無地自容了。
淚奔呢!
她這裡眼珠骨碌亂轉,生不如死,子睿臉上已是陰沉無比,“你個死丫頭,我什麼時候讓你有孩子了?我什麼時候……上過你!”
他扳着她的兩肩,俊毅的臉頰急劇地抽搐,這樣莫虛有的罪名,他纔不要擔。該死的,如果他真的佔過她的身子,這句話也不算冤,可關鍵是……他一直憐惜她年紀小,拼命刻制自己也沒有佔過她。
子睿狠狠地瞪着她,他倒不介意讓她有孩子,但前提是,他什麼都沒做。他和她之間一次那種事都沒有。她懷了他的孩子?
簡直子虛烏有!
他這裡眼神森冷,那股子寒意快要將女孩兒冰封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慶嫂的聲音。
“少爺電話。”裡面沒人應聲,慶嫂便過來敲門,“少爺,太太電話。”想是這裡半晌無人應聲,顧向晴便將電話直接打到了宅子的座機上。
子睿臉上的神情那比鬼還難看,哼了一聲,鬆了那惹禍精,臨走又狠狠地黑了她一眼。
心蘭鬆了口氣,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那句不過腦子的瘋話將要惹出什麼翻天覆地的後果。
有米有人賣後悔藥?有米有?心蘭捂着臉,真想找塊大豆腐撞死算了。
幾分鐘之後,她就嚐到了那句話帶來的‘嚴重’後果,當那個男人將她狠狠的扔到大牀上的時候,她真的知道了什麼叫天翻地覆,什麼叫浴哭無淚。
至於後來婚禮上母親的嘆息,父親皺着的眉,兩個弟弟嘲弄的鬼臉兒,那就更不用說了。
淚奔啊!
不知道顧向晴對着兒子在電話裡面說了些什麼,慶嫂只聽到少爺拿着手機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樣子尷尬。而後電話掛斷,那人又在大廳裡面暴走了數圈兒,最後才恨恨地轉身上樓。
心蘭早羞得跑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那小心臟還跳得怦怦的,MGD,她是真的瘋了,竟然連她懷了他的孩子那樣的話都可以說出來,而且是跟他的母親,她的舅媽說,這下子大概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的舅舅,外公外婆,她的爸爸她的媽嗎,弟弟,嗚嗚……,她真的不要活了……
蹬蹬蹬,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她的心神猛的一跳,最糟糕的來了。
臥室的門砰的被人推開了,接着又啪的關上,一道高大的身形站在門邊,兩道灼灼的眸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兒。
心蘭身子猛的一個激靈,眼神中閃過慌亂,“子……子睿哥哥……”
她的話還未說完,男人的身形一晃,黑色的身影已然到了面前。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道一帶瞬間跌入男人的懷裡,男人咄咄的眸子逼視着那女孩兒。
就是這個小丫頭,嗯?她剛剛那個口不擇言的電話,讓他的母親對他下了嚴厲的通碟,三月之內務必完婚,對象就是這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他陰森森的眸子放出冷森森的光,心蘭覺得自己快要在他的的眸光下冷凍成冰了。
“子……子睿。”
她真的好想死呀,天呢,讓她死吧!她的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事實上,接下
來的事情簡直比生不如死還讓她膽顫心驚。
那個男人,他……
啊——
心蘭驚叫着,天旋地轉,身子已被男人打橫抱起,眼前是男人笑意森冷的容顏。
“伊心蘭,你欠我個孩子!”
他說着,又是嘿嘿一聲冷笑,卻是直接將懷裡的人拋向大牀。
啊……
心蘭眼前金星亂冒,還未反應過來,男人強健的身軀已然覆了下來。
那一夜,真的是天翻地覆。
帶着草木清香的微風輕輕地撫過臉頰,搖椅上的女人,微合着的眼瞼動了動,睫毛輕顫,白皙的小臉上緩緩綻出了一抹淺淺的笑靨。
那個夜晚呢……
他的動作幾乎瘋狂。不知是渴望或是壓抑太久,還是想要懲罰她,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力道很大。空氣中傳來哧哧的聲響,是她的衣褲碎裂的聲音,她不能動,她被他結實的身軀壓在身下,他的腿壓着她的,她眼看着他撕碎了她的衣服,然後便是兩人的赤果相見。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在她的身上野蠻的遊走,脣舌更是霸道的侵佔着她的,而她,則是緊張驚恐到瑟瑟發抖。疼,真的疼啊!男人的動作毫不憐香惜玉,她的眼裡淚光點點的,那叫個自食惡果。
她看得到他眼底那野狼一般的光,在那霸道的侵略下,她像一隻無助又驚惶的小鹿,她聲音顫抖地喚着:“子睿……”
許是她的聲音喚醒了他的神智,男人侵略她青澀身體的手動作漸漸柔和下來。耳邊傳來一聲輕嘆,他的脣再次找到她的,帶着炙熱。
“放鬆,丫頭……”
低沉粗嘎的聲音繚亂了她的氣息,“放鬆,乖……”
還是他的聲音,似是有了平覆一切的力量。她的心漸漸安寧下來。他的嫺熟的動作撩拔着她,他的灼熱的吻如片片櫻花落在她從未經人事的嬌嫩身體上,那一夜,她的身體在他的寵/愛下如曇花綻放……
嗯……
搖椅上的女人神態慵懶的伸了個腰,不知是爲什麼,此刻的女人,臉頰微微泛着紅,連氣息也有些微微的亂。
頭頂似有風拂過,接着便有一絲溫熱襲來,她全身一僵,暮的扭頭,一張英俊的面龐近在咫尺。
她的老公,那個叫做顧子睿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微彎了身子,兩手撐在她搖椅的兩側扶手上,一雙星眸灼亮,正帶着淺淺的溫柔看着她。
“子睿!”驚喜的叫聲突然響起,女人的身子瞬間拔了起來。
男人的頭來不及擡起,下巴上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聲悶哼過後,男人的俊顏已經扳了起來,撫了撫無故遭殃的下巴,
“臭丫頭,說你多少遍了,還這麼沒着沒調的!”
女人一臉的委屈,白皙的手揉着撞疼的發頂,帶着哭腔道:“都是你了,離我這麼近做嘛?”
男人哼了一聲,仍然忍不住擡起了手,在女人的頭上用力地揉了揉。
“誰知道你回來呀,你個死小子!”女人絲毫不買賬,學着男人的腔調,委屈的罵道。
男人忍不住哧的一笑,長臂在女人腰間一攬,一把便將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說,有沒有想我?”他星眸灼灼對着女人吐出淡淡的薄荷氣息。
女人臉有些紅,卻是雙臂攀着男人的脖子,上身擡高,在男人英俊的臉頰上,吧的來了一下。
“這還用問嗎?傻子!”
懷裡的女人笑臉如花帶了嬌羞,雖是罵了男人好幾句,男人卻是絲毫不着惱,反倒是笑得邪魅,“是呀,我是傻子。你是傻子的老婆。”
“顧子睿!”女人揚手在男人的胸口捶了一下,感情他在變着法罵她。
男人仍然不惱,呵呵一笑,抱着他的女人向着他們的房子走去。
他將她放在他們的大牀上,輕輕地覆身在妻子的身上,小心的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拉開距離,就那麼溫柔地看着她。
女人也眸光沉溺地看着她的男人,兩隻手臂兀自地圈着男人的脖子,“子睿……”
“嗯?”男人輕應。
女人的頭卻是微微擡起,紅潤的脣送了過去,吻住男人的。
室內一片久別的繾綣。
第二天的早晨,顧家的門外多了一道高挑的身影,長長的頭髮挽着,臉頰沉靜柔美,一襲黑衣冷豔迷人。
“太太來了。”慶嫂將門打開滿臉喜興。
顧向晴笑問:“少奶奶怎麼樣?瘦了還是胖了?”
“呵呵,沒瘦也沒胖。”慶嫂也笑。顧家又要添丁了,說起了可真是喜事呢。
顧子睿和他的小妻子是被母親的喊聲叫起來的,彼時,那兩人還在牀上旖旎。因爲顧子睿去加拿大公幹一個星期昨天才回來,小夫妻小別勝新婚,此刻哪捨得起牀呢?
“子睿!”顧向晴又在外面拍門,子睿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媽……媽怎麼會來?”
他驚訝地問那個一直纏在他懷裡的女人。心蘭咯咯笑道:“媽想你,所以來了。”
“想你個頭。”子睿瞪了妻子一眼,眼前卻是恍然浮現五年前的一幕。
那一日,他的養父養母,岳父與岳母統統從中國飛來了紐約,除了那已經快要挪不動腿的心蘭的外公外婆。
而他,下班回來差點兒被家裡的情形嚇到。
只見他的小妻子被像國寶一樣圍在沙發的一隅,身旁一左一右坐了兩個中年的女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關心之極地交待着他的小妻子孕婦應該注意的事情。
在她的對面則是他的父親和岳父,兩人濃黑的眉宇全都舒展開來,正在高興地說着什麼。
伊雲飛半似調侃地道:“我說,他大舅,這孩子生下來就會冠上陳家的姓,你陳家就真的後繼有人了,我女兒可是勞不可沒,你準備了什麼禮物給她?”
陳相宇笑得那叫個心滿意足,“這個嘛,還真得好好相相。寶寶啊,你想要什麼?就是想要天上的星舅舅都給你摘下來!”
他這一句話,在場的幾個人全都撲哧的樂出來。
顧向晴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的回身敲了老公的頭一下,“摘你個頭啊!”
心蘭樣子有些囧,只擡頭看看一旁站立着的高大身影,她的男人,他正俊眯微眯,笑得玩味。
而接下來顧向晴,她的準婆婆的一句話卻是讓這對小夫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子睿,女人懷孕的前三個月非常容易流產,你們小夫妻要注意不要縱浴過度,最好是一次都不要有!”
顧向晴面色嚴肅地對着兒子道。
子睿俊顏急劇地抽搐起來,兩個中年的男人則是微怔,繼而哈哈大笑。
幾天之後,兩個中年男人回國了,兩個女人卻留了下來。顧向晴留下是要陪着兒媳婦,眼瞅心愛的看着那一日一日隆起的肚子,無限嚮往的想象着她未來的小孫孫可愛小模樣。江芷蘭則留下來照顧女兒的飲食,她說,女兒最吃得慣的就是她做的飯,爲了他們陳家的未來,她要負責好女兒的五臟廟。
而伊心蘭呢?
她就是每天晚晚起牀,然後出去曬太陽,躺在花園的搖椅上,美哉美哉的。晚上,抱着他,睡得貓一樣。
有一天,他就半帶調侃地問她,“兩位媽嗎把什麼都替你做了,你做些什麼?”
他的小妻子眼珠兒骨碌轉:“是呀,我幹什麼?”
歪頭做沉思狀。
忽的,滿臉笑得梨花一般,揚着聲調喊道:“我伊心蘭爲顧子睿生兒育女,不死不休——”
當!
女人的頭上被男人敲了一下,“你當自己是豬啊!”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怪不得趙正說,他顧子睿撿了個寶,果真不假!
“顧子睿!”顧向晴敲門的聲音又大了,子睿恍然回神,皺着眉,手指戳妻子的額,“都是你呀。”
起身開門,卻,被母親一把拽住了領子,“你小子,我喊了半天你聽不見呀你!”
“媽……”子睿咧嘴。
顧向晴沉着臉道:“從今天開始,搬到客房去睡,三個月之後再搬回來。”
子睿……
六個月之後……
啊——
顧氏醫院的產房中,傳來慘不入耳的叫喊,外面一干翹首等候的男男女女們心膽具顫。
額的個天呢!保佑我女兒順順利利生下那小崽子呀!
這些日子天天被那丫頭耳濡目染,小崽子小崽子的叫,江芷蘭張口就來了一句小崽子,自己絲毫沒覺得不妥,還在那裡心急如焚。
伊雲飛搖搖頭,他的太太好像有點兒太可愛了點兒。不過也真是急煞人呢,那丫頭已經生了一個了還生第二個,以後要敢再生,他非打折她的腿不可。
顧向晴和陳相宇兩人面上雖是憂急之色,但心裡卻是實足的美。
陳家已經有後了,這一個生下了就算是顧家的,但願真的是男孩兒,不然屬於他家那小傢伙就危險了。
一干人在外面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裡面仍是一聲慘叫接一聲慘叫。
“用力!用力!”滿頭大汗的男人站在妻子的腳邊不斷地爲妻子鼓着勁兒,
眼看着孩子的頭就要出來了,親自爲妻子接生的顧子睿心裡微微一鬆,“心蘭,用力!”他又喊。
“子睿,啊啊,子睿,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啊啊!”女人幾乎叫個鬼哭狼嚎,驚天動地。兩手拼命地抓呀抓呀,就想把男人的手抓住,可她的男人正忙着呢,心裡再急,再心疼,也沒空理她。
不過真給了她,估計兩隻手都得報廢。
在場的助產士不住地抹汗,生孩子有這麼痛苦嗎?爲什麼別的女人不像顧太太這個樣子?
終於明白,她們的顧大院長真的是娶了個寶。
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響起,在場的人無不鬆了口氣。有人給滿頭大汗的顧大院長抹臉上的汗,顧子睿則是滿心喜愛的抱着他的第二個小寶貝。
“男孩兒,女孩兒……”虛弱的女人聲音問。
子睿笑道:“老婆,是兒子。你看看。”將兒子抱過去給女人看。
誰料女人立時皺了小臉,怎麼又是個兒子?家裡有那個小調皮鬼就夠了呀,怎麼又是一個兒子?
“顧子睿,我要女兒……”
半年之後
“老公,再來。”剛剛巫山過,女人又爬起來,毫不客氣的爬上了男人健碩的身體,化被動爲主動。
“老婆,你想榨乾你男人嗎?”
男人一頭的黑線。這女人這幾日以來夜夜折騰他,就爲了能早日生個女兒,照這樣子下去,恐怕女兒沒生出來,他已經精盡人亡了。
“老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怒力呀。”女人笑得那叫個狡猾。
男人……
本番外全部完結了。心蘭和子睿的幸福生活還在繼續,咱就到此爲止了哦。
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希望新文裡仍能見到大家的身影。
今天六千字一直寫了差不多六個小時,很累。今天大家就表等了,明天一早再看哦,月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