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的面前清晰的浮現三年前的一幕。
“院長,求求您,求求您先搶救我母親,我現在就回去借錢。求求您了,院長!”
“你這女孩兒,趕緊走!你這樣的情況醫院裡面多了去了,每一個都網開一面,醫院的工作人員都喝西北風去吧!”累
“院長——”
“走吧!”院長室的門啪的關上,女孩兒被無情的關在了門外。
流着淚在外面長跪不起。
而那個叫做江芷蘭的女人,卻在此時出現在她面前。身旁還站着一個英俊不凡的男人。
女人說:“雲飛,這女孩兒好可憐,我們替她把醫療費交了吧!”
於是,她看到,那男人淡淡點頭,然後掏出一張卡來遞給說話的女人,“你拿去替她付吧!”
那女人就拿着卡過來,拉起她的手說:“走吧,別哭了,我們去交費!”
她清晰的記得,她的淒涼無助。也清晰地記得那女人眸中的憐憫神色,莫明的就像是一把小刀子在她的心上割了一下。
當時,她也確曾對那個叫做江芷蘭的女人心存過感激,甚至想着,以後要好好報答這個女人。必竟這個世界上像她這麼善良的人真的不多了。
可是後來,當她知道,那個女人,她也曾有過和自己類似的經歷,也曾因爲父母無錢醫治,而跪在院長的面前。悶
可是她命好,她遇上了伊家老爺子那樣的大貴人,也因此嫁給了他的兒子。
安蘭的心裡便是突然的生出許多的不平來。
爲什麼,那個女人和她差不多的身世,長得也沒見得有多好,卻有那麼好的命!可以嫁得那般好的人家,嫁給那般人中龍鳳般的男人?
而她,卻是大學未畢業便是要靠出賣自己的初/夜上學。然後淪爲變態男的情婦,受盡那人非人的虐待催殘。
憑什麼,江姓女人就可以那麼命好,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不管怎麼樣,她要爭一爭,她要堵一堵。
伊雲哲從會議室出來,心裡暗暗納罕:他的大哥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兒,一大早就有人惹了他嗎?
他邊尋思邊向外走,遠遠的就看見,電梯前面兩個女人在竊竊私語。
那個安蘭還一副又羞又嗔的樣子。
“副總!”看見雲俊眉微斂向着她走來,安蘭收起臉上異樣的情愫,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
伊雲哲眸光淡淡瞟了她一眼,這個女孩兒其實長得和心裡那個女人多少有些相象,都是清清淡淡嬌嬌小小的女人,名字裡還巧的有一個‘蘭’字。
三年前,應聘董事長秘書的女人從這裡可以一直排到大廈外面去,而且無論哪一個都比這個安蘭學歷高,不知道他的大哥爲什麼就選上了這個女人做他的首席秘書,是因爲她們長得像嗎?
還是因爲她的名字裡也有個‘蘭’字,抑或是別的什麼?
江芷蘭抱着女兒,小人兒一個勁兒地哭,嘴裡還說着:“媽嗎和爸爸吵架是不是會不要寶寶啊!”
“不會的,怎麼會不要寶寶呢?”江芷蘭親吻女兒的額頭,兩個人的眼淚就混在了一起。
她本來真的想帶寶寶走的,可是那個人說了,如果她要是走了,他會讓她a城所有的親戚都不得安寧。
她便不敢走。
哄好了女兒,便是不發一言的在房間裡坐着。而腦子裡卻是不停地在胡思亂想,想安蘭是何時和伊雲飛在一起的,她又是何時到了伊氏,何時成了他的秘書的,他們早有一腿的嗎?
越想,腦子越是紛亂如麻,越想,腦袋越是疼。
心口越是發堵。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她以爲,他是真心的和她在一起。她以爲,他身邊真的沒有別的女人了,可是沒想到,一直有。
而且就是窩邊的草——他的秘書。
伊雲飛,你叫我情何以堪?
她這裡眼淚一個勁兒的掉,寶寶也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小人兒坐在地板毯上有一搭沒有一搭的玩着小汽車,時不時地還扁扁嘴,樣子極委屈。
伊雲飛的車駛進院子,高大的身形向着大廳處走去。
“少奶奶在哪兒?”邊走邊問經過的傭人。
“在樓上臥室,大少爺。”傭人回答。
伊雲飛邁上樓梯向着他的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半敞着,他看到寶寶正坐在地上悶悶不樂的玩着玩具。
他的小妻子,垂着眸坐在牀鋪上,神思怔忡,眼角晶瑩閃爍,好像一直在掉眼淚。
本就斂着的眉,此刻更深的糾結起來。
“李嫂,把寶寶抱到外面去玩兒。”他吩咐了一句。
李嫂立刻地去抱寶寶。
“小小姐,跟李嫂出去玩了,李嫂帶你去捉蝴蝶。”
寶寶聽話的站了起來,擡頭看看她的爸爸,又低下頭去,也不說話,
伊雲飛將女兒抱起來,親了一下,柔聲道:“寶寶乖,跟李嫂出去玩兒吧!”
寶寶扁着小嘴,烏黑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她的爸爸,然後向着李嫂伸出小胳膊。
李嫂抱着寶寶出去了。
伊雲飛轉身面向那一直垂眸不語的女人,嘆了口氣道:“蘭蘭,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你倒底是爲什麼發火,爲什麼會生我氣。告訴我,倒底出了什麼事?”
他頎長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神色複雜,眼神帶了焦慮,等待着他小妻子說話。
江芷蘭並沒有因爲面前多出來的男人,神色有什麼變化,也沒有因爲他的話,而開了口。
抱謙,來晚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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