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清一下思路,你在找賽維?衛恩?克魯茨,而云瞳和賽維?衛恩?克魯茨在一起,並且雲瞳把人藏起來了?”
“bingo。”
陸沉不會再去問蘇涼默,爲什麼他要找賽維那個男人,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他不願意說的話,就絕對不會說,刀架在脖子上也絕對不會說。
……
夜,剛降臨,華燈初上。
“翰府雲顛”是本市的一個私人會所,今日被一個大商客包下了整個會場。當然,一個晚上,價值不菲。
會場內,低調奢華,高級灰和奢華銀黑,大篇幅的運用,加上茶白色的大理石擺臺。註定,今晚這裡,官商雲集,華客衆多。
十九點,正是夜最初的時間點。外間的大廳,早已賓客雲集,人聲鼎沸。
而會所的一處貴賓休息室裡,這裡的氣氛,卻與外面的截然不同。
一門之隔,隔開了外面的喧囂,這裡,冷清的彷彿讓人置身太平間的安靜。
“幾時了?”
終於,一個俊美近妖的長髮男人打破了這幾乎長達半個小時的清冷氛圍,但是他身後的下屬並不敢怠慢。他的下屬曲身上前,躬着腰背,全身繃的緊緊的,這個下屬,已經做好了被遷怒的準備,也許,等他應答完主人的話之後,他的腦袋就會開花,血流如注。
但是,作爲下屬,他不得不硬着頭皮上,“佐田君,十九點零一分。”
這個下屬全身繃得緊緊的,會所裡又恢復了安靜,安靜的讓人心中發抖。這樣的氛圍,足以把這位準備上斷頭臺的下屬逼瘋。
呼吸,漸漸濃重,這個下屬卻全身都不敢動一下。
“他來了嗎?”
“還,還沒有。”
難得的,佐田山一郎揮了揮手:“你下去。”
“佐田君不去大廳裡見一見s市的名流政客們?”其實可以,這位下屬並不想在逃過一劫的時候,還留在這裡,哪怕與他的主子多說一句的話。
但是,作爲忠實的下屬,他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
佐田山一郎站起身,揹着手走到了窗戶邊,透過窗子,看了一眼這燈火初上的時刻,卻已經燈紅酒綠的街市。紅男綠女遊走在這夜色中,每個人,都爲着不知名的目的奔波,而他也有目的。
“來這個國家這個城市,我只爲了會一會蘇家的蘇涼默。”其餘的人,根本沒有見面寒暄的必要:“大野君,你下去招呼客人。拿出我們最大的誠意,給最好的服務,務必招呼好大廳的貴賓們。”
大野君,也就是剛纔的那位下屬,他已經明白了,他的主子,佐田君不會再去大廳裡。
“嗨。佐田君,屬下現在就去。務必拿出最好的服務,給出最名貴的食物,以最美最妖豔的美女侍者,務必招待好大廳裡的賓客!”說着就下去了。
佐田山一郎不知道的是,不只是“維多利亞的秘密”背後的神秘主家是蘇涼默,而這家比“維多利亞的秘密”還要早開十年的“翰府雲顛”,亦是蘇涼默的個人私產。
蘇家之所以可怕,世界許多勢力許多家族之所以敬畏蘇家,是因爲蘇家這個古老的大家族,好幾代人下來,勢力早就盤根錯節。明面上暗地裡,早就成了自己的一個勢力系統。
這一點,絕對不是小島國的一個黑道勢力可以比擬的。
小島國就是一個島,即便是勢力發展到極致,也絕對比不上蘇家所在的這塊土地,地大物博。
也因此,鍾靈毓秀的華夏帝國這片土地,孕育出的人,絕不是一個區區彈丸小島上的某個組織可以仰望的。
但是,佐田山一郎並不這麼認爲。
無論佐田山一郎怎麼認爲,蘇涼默此刻正站在一面視頻牆前面,負手而立。他的面前,整面的高清視頻牆上的視頻裡,此刻正播放着“翰府雲顛”的那間超規格的貴賓休息室裡的畫面,因爲那間休息室裡的燈光並不明亮,視頻的畫面很暗,但是依舊十分清晰的播放着佐田山一郎那張美得妖孽的臉,伴隨清晰的聲音。
蘇涼默眼底一絲譏諷。擡了擡下巴,蘇涼默對陸沉說道:“看到了嗎?這個人是我平生見過最能夠把虛僞演繹得最真誠誠摯的野心家。”
陸沉沒有見過佐田山一郎。今天是第一次見,而且是用這種方式。但是也是因爲這種方式,纔看到了佐田山一郎最真實的一面。
咂咂嘴:“確實,真他麼的虛僞!自己辦的宴會,主家不見客不會客,滿口讓屬下去服務周到,務必給予最誠摯的服務和態度。”陸沉桃花眼中也顯露了疏遠,這種人真可怕:“就這種做法,我看他根本就是讓屬下去打發客人。”
一旁,男人擡起一隻手,突然的就搭在陸沉的肩膀上:“你問我爲什麼不見他?我爲什麼要花時間浪費在和一個從始至終都對我不懷好意,又虛僞無比的野心家寒暄周旋上?”
陸沉大受震撼,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無比崇敬的感情。這纔是世情通透,料事如神,看人精準的蘇涼默!難怪自己從來比不上蘇涼默。
如此想着的時候,就聽到蘇涼默下一句話:“不如回家給老婆做飯。”
“……”陸沉剛剛升起來的崇敬,一下子煙消雲散……“蘇涼默,兄弟們都以爲你將來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沒想到啊沒想到,最霸氣最冷酷最孤傲的狼,居然是‘氣管炎’!怕老婆!”
“呵,你別笑話我,你將來也有我這一天。還有,糾正一點。我不是怕老婆,我是尊敬老婆愛護老婆,老婆給我生孩子爲我吃苦受難。要我說,天底下的丈夫從娶老婆的那天起,就都欠了老婆一輩子的幸福。”
……
另一邊
貴賓休息室裡,一片靜謐,又過去一段時間,佐田山一郎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細長的眉宇一下子繃直。
恰是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門應聲而開,佐田山一郎注視着門口出現的屬下:“他來了?”修長的眼睛,視線緩緩下移,隨即落在了大野君手中的紙盞上,屋子裡沒有開燈,外面的路燈和廣告牌的燈光打進來,折射在佐田山一郎的半張側臉上。
大野君聞言,身子僵直地向前走一步,便恭敬的彎下腰:“屬下收到蘇先生的請帖。但是……”
望着門口的下屬欲言又止,佐田山一郎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說。”
“但是,持有請帖而來的並不是蘇涼默蘇先生。是,是……”
“大野君,如果你的舌頭再捋不直,那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請帖是從一位女士手中接過的,那位女士說,請帖是別人交給她,讓她代來宴會的。那位小姐還說,她仰慕佐田君你已久,所以情知這樣子似乎並不大好,但是還是來了。”
貴賓休息室裡,空氣瞬間凝滯!
佐田山一郎那張美得天怒人怨的臉,剎那扭曲猙獰的可怕,再也不見那張臉上的溫和爾雅。
彷彿羅剎!
那條細長的縫隙裡,寒光乍現:“八嘎呀路!蘇涼默!”
另一邊,蘇涼默點點視頻裡發怒的人,道:“看到了嗎?僞裝的再好,也終有露餡兒的一天。假的就是假的。”
“哈哈哈哈……蘇涼默,真有你的!這傢伙我之前雖然沒見過,但是這傢伙的名聲我還聽說過,都說日本的佐田君爲人溫善和藹,親和力脾氣都是頂頂好的。這麼多年,就沒有人看出這傢伙的真面目。蘇涼默你牛!”陸沉豎起大拇指,“你說,這段視頻要是放到網上去,或者是傳給那位佐田君的對手,他佐田山一郎的善名還能留得住嗎?”
“別惹事。”倏然之間,原本面露輕諷的蘇涼默,一瞬間面色轉冷,肅然警告:“我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和這個人有任何的關聯,無論是合作還是對立!”
“怕什麼。這傢伙長得一張娘娘腔的臉,我看他不瞬間。”陸沉不在意的說:“過會兒我讓雲川把這段視頻拷下來。”
“我再說一遍!別、惹、事!”
男人冷涼的聲音,剎那讓房間裡的溫度降到了零下。饒是沒有把蘇涼默之前的警告放在心上的陸沉,也陡然詫異:“這世界上除了涼胖胖的事情,還有你害怕的事情?!我沒聽錯吧?天不怕地不怕的蘇涼默,鼎鼎大名的蘇涼默,害怕小島國的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猛然之間,男人陡然轉身,手掌用力撐在牆壁上,一瞬間,就將陸沉困在了牆壁和自己的欣長的身軀間。
這姿勢……
陸沉嚥了一口口水……這,蘇涼默這傢伙不會是男女通吃是傢伙吧?
“你搞什麼?小心我告訴涼……”胖胖……
“陸沉,不要惹事!我只說一遍,你記住,”蘇涼默沒給陸沉說話的機會,冷眸閃爍着寒芒,犀利的落在陸沉的臉上:“你聽着,他就是一隻瘋狗!……不是怕。你也最好,不要招惹這隻瘋狗!言盡於此,別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