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冒險的主意,陸沉知道自己很蠢,做下了這樣子的決定。
但是既然蘇涼默要犯傻,作爲最要好的兄弟沒有理由就讓蘇涼默一個人去犯傻。
陸沉的電話又打過來:“蘇涼默,萬家的那個大小姐又來電,她找不到你,電話打到我這裡。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你自己看着辦。萬若蔓這一次的目的,我還沒有看明白。”
“……不用了,她現在就在你的辦公室外……”
陸沉的話沒有說完,蘇涼默就聽到一聲明媚清越的聲音。
“蘇總,我來了。”
蘇涼默循聲而望,門口,赫然站着萬若蔓。
陸沉手持着手機,就站在萬若蔓的旁邊:“蘇涼默,這可與我沒有關係,我攔不住她。”
蘇涼默擡眼,順便掃了一旁的陸沉,冷聲說道:“陸沉,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堂堂的雲門之人,擋不住一個女人?蘇涼默是不相信的。
陸沉苦笑的攤開手:“她可不是岳家的嶽靈韻,我可不敢傷了這位大小姐。不然萬家的人不敢找你蘇涼默的麻煩,該來找我陸沉的茬,這是肯定的。”陸沉埋怨的瞪了蘇涼默一眼,這個傢伙就是活得太不食人間煙火了,以至於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棋逢對手的人物。
他陸沉可不一樣,雖然說,也和蘇涼默一樣,是s市的名門貴公子。可蘇涼默那是皇太子,他陸沉就是皇太子身邊的近侍。待遇可是不相同的。
“怎麼,看來蘇總這是不歡迎我?”萬若蔓清雅的走到沙發上,優雅的坐下:“堂堂蘇總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呵……”蘇涼默鼻子中輕哼了一聲,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弧度,卻毫無笑意,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有着凜冽的目光:“前段時間太忙,差一點把萬家的小姐忘記腦後。”聞言,萬若蔓微微挑起了柳眉,正欲要說什麼,那一邊,那冰冷的男人,眼神裡一抹殺意越發凜冽,萬若蔓輕扯嘴角:“蘇總可真是卸磨殺驢。我可還記得蘇總欠我萬若蔓一條性命。”
“哈哈。”
萬若蔓眸色微變,眯起眼:“你笑什麼?”
“萬若蔓,我要是你,就決口不再提這事。”蘇涼默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改變,看不出情緒的半張側臉,逆着光,看在萬若蔓的眼中,有一種詭異的光亮,萬若蔓心中微微一動,眯起了眼,神色微冷:“蘇總這話是什麼意思?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萬家從政也從商,不巧,我偏偏酷愛商道一途。
商人的本質,不過爲利爾。
我來討要對蘇總的救命之恩,這是理所當然。”
陸沉在一旁聽牆腳,桃花眼中閃過了戲謔……看向萬若蔓的時候,已然不能夠把萬若蔓這個看似嬌滴滴的女人,當做普通的富家女看待。萬家的這個女人,不得了。……嗯,聽說今年也才二十五。不過保養的相當不錯,看起來也纔是二十一二的模樣。
這要是不知道萬若蔓的底細,被這個女人騙了去,也不奇怪。
不過,如果萬若蔓是狐狸,那麼,蘇涼默就是狐狸精。
狐狸成精,可就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陸沉抱着手臂,興味盎然的在一旁看好戲。
果不其然,蘇涼默那個傢伙,一點都不給萬家人的面子。
冷笑着睇了一眼萬若蔓之後,淡漠的說道:“事情有因果。萬若蔓,你真的不聰明。”
萬若蔓原本從容淡然的笑容一頓,猛然頓住,眯着眼睛問向蘇涼默:“蘇總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萬若蔓在萬家,不比那些男子差,萬家老爺子就誇讚她,如實生作男兒身,他老人家就再也不猶豫,直接就將萬家給了她。
只可惜,她萬若蔓是女兒身,這也就比那些男人們成爲一家之主的路程艱難許多,但是,萬家,她勢在必得!
也因此,她需要做成一件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實力,正視她的能力而徹徹底底忽略她的性別的事情。
來s市,就是爲了這件事。
那辦公桌後面的男人,確實出色,但是萬若蔓爲人傲氣,自認爲並不比那座位後的男人差,出生相當,只可惜生錯性別。萬若蔓自認爲,若是真刀實戰,她萬若蔓不一定就會輸。
當然,她來s市的目標……並不是那個蘇涼默。
“萬若蔓,我的妻子差一點就受傷,這件事,我還沒有和你算賬。”
萬若蔓戴着美瞳的眼睛裡,閃過一剎那的浮動。下一秒站起身,氣憤地伸出手指,指責蘇涼默忘恩負義:“蘇總是在暗指蘇太太差一點就受傷,是因爲我?蘇總你不要忘記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的妻子。再者,誰能夠料到只是逛個街,就會碰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虛榮女孩兒?”
蘇涼默終於擡眼,正視面前一臉氣憤受到羞辱的萬若蔓:“不要跟我繞彎子。你來s市到底是做什麼的,不妨直說。我的妻子怎麼受的傷,事情又是怎麼發展到那個地步,萬若蔓萬小姐,我想你一定知道一些其中的內情。聰明人都不說暗花,既然我這麼長時間沒有找萬小姐你算賬,這件事,我默認了。可你萬若蔓要是再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那可就不要怪我掀開你的遮羞布。
萬若蔓,說來,你也算是萬家這一輩裡的佼佼者。怎麼會認爲你人在s市,在我的地盤上,做的手腳能夠瞞住我呢?”
說到此,萬若蔓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蘇涼默的話歷歷在耳,她看向那個辦公桌後,悠閒的手撐着下巴的男人,此刻就像是看着鬼一般……這就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在這一刻,萬若蔓根本就不敢再像之前那麼的若無其事。
“萬小姐,說吧,你從京都城裡,跑來s市,到底是爲了什麼?……或者,”男人脣角掛起了淺淺的笑容:“你費盡心機的接近我,是什麼目的?”
萬若蔓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瞪着一雙眉目,不敢置信的看着辦公桌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