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蘇涼默在接到手上這封信件的時候,眼中瞬間冰凍。二話不說,在陸沉的注視下,奔向汽車,把暫時配給他的司機一把拉出來,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蘇涼默怒意澎湃的眼睛看着前方,陸沉不明所以追上來,心中尋思,那張信件裡到底是寫了什麼,能夠讓蘇涼默瞬間怒氣沖天。
不管它上頭寫的什麼,先坐上車子再說,車門一開,陸沉的屁股剛剛碰到真皮座椅的邊邊兒,駕駛座上蘇涼默一腳油門踩下去,陸沉“哎喲”的一聲,人就往前一磕,捂着撞到的額頭,陸沉忍不住罵娘:
“你開慢點不行?這是急着趕去哪兒?”他想說,這是趕着去投胎吧……但沒敢說。
“閉嘴!”前面的男人一臉的陰沉,眼神黑沉沉的嚇人。俊美的容顏掩在一片陰霾中。腳下油門不要命的踩下去。
“臥槽臥槽臥槽!”陸沉那雙桃花眼中都要冒出淚光來了,忍不住大罵:“去你媽的蘇涼默!你是瘋了還是存心找死?你他媽想死我還不想死……哎喲喂!”陸沉一堆的話噼裡啪啦倒豆子一樣往外抖,還沒有說完呢,突然車子猛然急剎,車輪與路面發出一聲緊急刺耳的“刺啦”聲,車子停了下來。
陸沉又撞到頭了,用小怨恨的目光緊緊盯着前面駕駛座上的某個男人:“喂!太……”
蘇涼默磁沉的聲音毫不客氣地吐出兩個字:“下車。”
“哈?”陸沉看了看周圍。
“你不想死,我沒讓你上車。”男人的聲音冰涼,“下車。”
陸沉閉嘴了,他和蘇涼默這麼長時間,最瞭解蘇涼默的爲人。只怕蘇涼默此刻是已經在怒氣邊緣了。怒極反而越發平靜了。
“咳咳……蘇大總裁,這裡是高架,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蘇涼默稍稍垂下眼皮,隨即重新啓動,顯然,他也並不是真的要趕陸沉下車。只是需要冷靜。
一路飛馳,車子在涼小意家門前停下。
男人手中緊緊捏着那封信件,怒氣衝衝衝進涼小意的家中。
“開門!”男人鐵青着臉色,在緊閉的門扉前喊道。
透過門上的玻璃,那個讓人又愛又氣的女人,優雅地吃着冰淇淋!
“涼小意!你給我開門!”
屋子裡,涼小意漫不經心地擡起眼,掃了一眼門外的男人。視線交錯只是一瞬間,她又不在意地挪開。
“涼小意!你再不開門,我就砸門!”他說到做到!咬牙切齒盯着某個吃着冰淇淋的女人。涼小意暗自翻個白眼,隨即優雅起身,往大門走去。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鼎鼎大名的……”涼小意有心嘲諷蘇涼默幾句,對面的男人卻如同旋風一樣,帶着強勁的力道,一腳踏入別墅裡。
“喂!你幹嘛?又要強闖民……”
“唰!”她話還沒說完,蘇涼默甩過來一個信封,男人俊美的容顏染上寒霜,視線冷冰冰地落在腦袋之到他胸口的女人:“說!這是什麼?”
涼小意稍加一瞄,就心知肚明。
脣角彎彎:“什麼是什麼?你不會看嗎?”切。
要是從前,她纔不敢這麼跟他說話。可惜,一切都已經變了。
一絲冷笑映入眼底,試圖用這樣的冷笑掩飾掉那些不願意不敢接觸的曾經。
蘇涼默的眼中同樣的,劃過一絲傷痛。
平靜地打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紙,舉到涼小意的眼前:“離婚協議書?你給我寄離婚協議書?你要和我離婚?”
看着這個男人滿心憂傷的表情,涼小意想吐!
傷心?
他會因爲她傷心?
他會真的在意她?
算了吧。
肯定又是另一場名爲“寵你”的遊戲。
回想起那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場報復的遊戲。她以爲的愛情,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愛情,其實只是一場催眠後的遊戲!遊戲的發起者——是他!
蘇、涼、默!這個名字,她銘記於心!
涼小意伸出手,兩支一夾,從蘇涼默的手中夾住那張紙張,“對,”悠悠回到沙發上坐下後,擡頭,眸光繾綣,掃向對方,卻有着一種韻味:“簽了它。”她甩甩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從前的一切,扯平。包括你欠我的那些。”
她懂,他一定明白她在說什麼。
蘇涼默心中一緊,垂頭,正好撞進她那雙清澈卻又繾綣瀲灩的眸光中,心猛地劇烈的跳動起來,撲通撲通……
看的癡了傻了……
陸沉看了一眼屋子裡的情形,很有眼色的沒有進來。
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盪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
“喂!你就是上次那個戀童癖大叔吧?”突然,身後一道童音響起,陸沉百無聊賴中突聞這清亮又無理的一聲,身子微頓,晃悠的腳停了下來,扭頭:“是你這個小鬼?”
“誰是小鬼?你纔是怪蜀黍!”小傢伙正是涼之唯,陸沉可知道這小鬼,人不大一肚子壞水,鬼靈精的很。
“喂,你怎麼在這兒?”小傢伙趾高氣昂,問話的時候,眼珠子滴流的轉動,一看就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哦……我知道了!你這個跟屁蟲在的話,那個壞蛋肯定也在!”
說着“唰”的一下,視線撇到了打開着的大門,小短腿把腿就跑。陸沉眼疾手快,一把箍住小傢伙:“臭小鬼!準你嚇跑了嗎?”
“哇!你是壞人!我早該想到了,你和壞蛋在一起,肯定也是壞蛋!虧我之前還把你當做好心的怪蜀黍。哼!”
額……好心的……怪蜀黍?爲什麼,他覺得這個說法很奇怪?
……
屋子裡
“簽了它。”
涼小意再一次重複。蘇涼默猛然驚醒,危險地眯起眼:“做夢!”
“嗤,”女人不屑的輕笑一聲:“其實,我們之間那場婚姻,根本已經無效。而我也並不一定要你簽了這張紙。你簽了它,不過就是我爲了以防萬一罷了。其實,不籤我們的婚姻也無效。”
“什麼意思?”男人一瞬間謹慎起來,涼小意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女人粉嫩的脣瓣上翹:“我的偉大的蘇大總裁,您可別忘記了,五年前,我的棺材下葬那一刻,我在z國國土上的戶籍,就已經註銷掉了,不信可以去當地派出所戶籍科查一查,我的資料上是不是已經打上了‘已死亡’註銷。”
她笑的自信:“也就是說,在z國,成爲蘇涼默妻子的那個涼小意已經不存在了。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