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體靠的那麼近,心卻隔着太平洋。
耳垂上溼濡的觸感,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溼滑的舌頭。
冷不丁涼小意打了一個戰慄,呼吸侷促起來,臉色煞白煞白。
當涼小意以爲他會對自己做什麼的時候,幾乎整個身體都靠向她的男人,突然之間往後退了一步。
涼小意擡頭,那個男人就站在離她半米的距離,手臂抱胸,看着她露出玩味的笑。
當涼小意以爲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她又錯了。
“還記得你第一次來這座別墅的時候嗎?”
蘇涼默的聲線優雅低沉,涼小意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我要你脫光,在我面前一絲不掛地趴到牀上。”他低沉地笑,笑聲透着不加掩飾的輕視,涼小意手指發麻,冰冷,彷彿又回到當初那個幽暗的房間裡了。
脫!
我讓你停了嗎!
全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要我請一箇中文家教教你嗎?
……一瞬間,這些她以爲已經過去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回想起來了!這些難聽冷酷的話語,爆炸一般迴盪在腦海裡。
蘇涼默靜靜地看着全身顫抖的女人。狹長的眼睛裡,有心疼的不捨,有殘虐的痛快。情緒複雜到他自己也理不清。
他神色晦澀難明,深深淺淺,看她被他無情言語刺傷,他深邃眼底一抹心疼,下一刻,意識到什麼,眸光一頓,其中溫度陡降!
殘暴,嗜血,暴虐!
眼仁充血,赤紅可怕!
他告訴自己:她,不是他要的女人,從來都不是!
“不脫?”蘇涼默靠近涼小意,“忘記了?或許我可以幫你回想起那一夜。”然後,讓你再也忘不了,他眸光嗜血,咬牙切齒:“記住,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蘇涼默半擁住身前嬌小的女人,磁沉的聲音冷酷無情,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罩住,“下一次,再敢對着其他男人笑,我就挖了他的眼珠……無論那個人是誰!”哪怕是他從小到大的夥伴!“以後離許辰一遠一點!”
涼小意的面色慘無血色……他看見了!他果然看見了!
“我……”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噓,”男人根本不給涼小意解釋的機會,修長的食指優雅地抵住她柔軟的脣瓣上,他笑的嗜血混帳,“懲罰時間,開始。”
“脫!”
蘇涼默坐落地窗邊的單人沙發裡,沙發柔軟,高大的身軀凹陷進去一塊,修長的腿擡起,疊在另一條腿上,高貴的雅痞!
涼小意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已經能夠預料到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她腿下意識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想逃?”男人眯着眼,“你能逃到哪裡?”
涼小意聞言,陡然站住腳!……你又能逃到哪裡?
他說的沒錯……她以爲只要她把自己武裝成刺蝟,只要她努力擺出不在乎,裝模作樣在他的面前表現得處處與他作對,反駁他的話,他說什麼她偏不如他的意……她以爲只要她這麼做了,她就不會再被他刺傷了!
卻原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就衝破了這些日子她建立的心理防線。撕碎了她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性格和表象!
涼小意擡起頭,看向沙發的方向。
蘇涼默,你是我的劫數,是上天派來結束我的人生的鐮刀死神!
於是,她的手動了,顫抖着,一如當初,害怕又屈辱的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皮子底下,層層剝開自以爲牢不可破的尊嚴。
寂靜的臥室裡,只有衣料摩挲的聲音,沙發上,蘇涼默的眼漆黑如夜,涼小意輕易的能夠感受到來自前方那道視線的火熱。
“過來。”
涼小意臉色一白!
和當初一樣啊……連這句話都一模一樣!
所以這算什麼?繞了大半圈又回到了原地?
男人站了起來,將已經腦子裡一團漿糊的涼小意推上牀,下一秒,高大的身軀覆在她身上,化身野獸,要着她。
這一夜,蘇涼默自和涼小意挑明一切之後,第一次睡的這麼沉。
一夜無夢。
……
二日清晨
清風吹拂開淺灰色的絲絨窗簾,別墅三樓的臥室,落地窗前的潔白kingsize的大牀上,一具古銅色結實精瘦的性感身軀,一個翻身,白色的牀單滑落他的腰間,大塊的裸背,性感的足以叫任何一個女人尖叫。
男人長臂伸出,習慣性摟向一旁。下一瞬間……眼睛瞬間張開,漆黑的眼瞳一瞬不瞬盯着旁邊空蕩蕩的牀位。
“shit!”男人狠狠趴了一把頭髮,套了一件睡袍就起牀,“該死的女人!”一早上怒火全開,一邊向樓下走一邊心裡盤算着怎麼修理那不聽話的女人。
下了樓,左右找不到涼小意的身影,又跑到二樓去看,依舊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正準備出臥室門,蘇涼默突然腳步一頓,走到了衣櫥前,一打開衣櫥……入眼那個行李箱還在,蘇涼默鬆了一口氣。
一大早早上找不到那個女人,有那麼一瞬間,蘇涼默心慌了,以爲涼小意那個該死的女人偷偷瞞着他,離開了這裡。
走下樓,正問,“張嫂,她呢?”
剛問,門外門鈴一陣急促的響聲。
“怎麼回事?”蘇涼默拉開門,認出是別墅區保安,早上沒有見到涼小意的惱怒直接有了宣泄口,發泄到這幾個倒黴蛋保全人員身上,“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現在就收拾行李滾蛋。”
“boss,外面來了好多媒體!”一個保全負責人神情嚴肅,“攔住了夫人不讓夫人走。”
聞言,蘇涼默挑高了眉頭:“涼小意在別墅區門口?”
“是的,boss,夫人正準備出別墅,就被那些媒體人車阻攔,擋住了去路。”保全負責人慾言又止,蘇涼默面色微沉,冷然命令道:“有話直說。”
“晴暖小姐也在。”
“咻!”
蘇涼默利眼冰刀,直射保安,“溫晴暖來做什麼?”
“溫小姐貌似,貌似在哭。”能當上保全的負責人,必須是有眼色的。
大boss對於溫晴暖不客氣的稱呼,讓保全負責人從“晴暖小姐”的稱呼直接變成疏遠客套的“溫小姐”。蘇涼默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保安都注意到了。
蘇涼默擰眉,“媒體堵了涼小意,溫晴暖在哭?”眼神銳利,“媒體是溫晴暖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