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北搖搖晃晃的,即使踩着平底都站不穩了,他的身子在慢慢的往下滑,他伸手撐住牆壁,這才又勉強的站了起來。
他回了自己的別墅,林雙雙聽到屋外的動靜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漠北?”
林雙雙意識到了沈漠北的不對勁,她趕忙上前兩步,她打了無數個電話沈漠北都沒有接,她簡直都要急死了。
他這一夜未歸都幹了什麼?整個人的臉色難看極了,林雙雙的手覆在了沈漠北的臉上,一雙眸子擔憂的看着他,“漠北?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
她扶着沈漠北躺在了沙發上,沈漠北煩躁的把林雙雙的手甩到了一邊。
“杜磊開着我的車死了,出了車禍。”沈漠北目光平靜的看向了林雙雙,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
“什麼?”林雙雙吃驚的看着沈漠北,不過見他沒有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頂多就是惋惜罷了。
“你一定很累了吧,我讓阿姨去放熱水,你洗個澡。”
沈漠北扶着額頭躺在了沙發上,一眼都不想看她。
“我去給你倒杯水。”林雙雙說着起身離開。
沈漠北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一派清冷,想到杜磊的死,想到秦眠昨天的眼神,他的心臟難受的像是被人擰來擰去的。
沈漠北的眼色一點點沉下去,沒有不捨,沒有痛苦,平靜的讓人害怕。
沈漠北洗完澡出來以後林雙雙抱着他的胳膊撒嬌,“漠北,你最近都沒好好陪我,我一個人無聊死了。”
“你想搬回家住,隨你。”沈漠北神態冷清,口氣淡漠。
“也不是,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家住吧,人多熱鬧。”
“你爸讓的?”
“這跟我爸有什麼關係啊?”
林雙雙的嬌嗔在沈漠北的耳朵裡顯得格外刺耳,每一個音符都帶着尖銳。
“你知道的,我睡別人家不習慣。”
林雙雙聞言立馬妥協,“好,你說不回去我們就不回去。”
沈漠北怎麼可能放林雙雙回去呢?林志有已經先他一步動手了。
那個老狐狸一方面不想打草驚蛇,一方面又出陰招想要直接弄死他。他擔心她女兒的安全,已經開始坐不住了。
可是他偏偏沒料到沈漠北根本就沒有死。這下草裡的蛇勢必會轉身反咬他一口了。
後半夜,林雙雙肚子疼,被沈漠北送到了醫院。
沈漠北站在手術室門口點了一根菸,神色冷漠而平靜,林雙雙有什麼資格生下來他的孩子呢?
林雙雙手術出來被轉到了病房,簡單的刮宮而已並沒有生命危險。
病房裡一陣摔東西的聲響傳來,一堆醫生護士全部走了出來。
醫生無奈的看了看沈漠北,“沈先生,你趕緊進去勸勸林小姐吧,她這樣對身體也不好。”
醫生不好意思說的太過直白。
沈漠北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他從容淡定的邁開步子朝着病房裡面走去。
“孩子沒了,孩子沒了……”林雙雙眼眶通紅,哭着看向了沈漠北。
“漠北,爲什麼會這樣?他怎麼說沒就沒了呢?他一直在我肚子裡好好的,我能感覺到。”
沈漠北溫熱的指腹擦乾了林雙雙臉上的淚痕,然後從正面抱住了她,“別怕,睡一覺,睡着了就什麼都忘了。”
林雙雙的頭枕在沈漠北的肩膀上,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她還是那般依賴他。
不多時林雙雙就睡着了,他走到外面抱起了杜磊的骨灰盒,衝着進屋換藥的大夫點了點頭。
杜磊死時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了沈漠北的腦海裡,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大夫出來以後,沈漠北站在門邊,“杜磊,我們的仇人正在一個個倒下,很快,就有人下去陪你了。”
沈漠北安葬好杜磊,那是一塊上好的墓地,他的旁邊還留了一個空位置,是沈漠北爲自己留的。
“秦眠說的沒錯,你是爲我死的,我得爲你好好活才行。”
沈漠北對着墓碑喃喃自語。
林家。
林志有上次安排的人陰差陽錯的讓杜磊當了沈漠北的替死鬼,他怕沈漠北會立馬咬他一口,已經定好計劃將他斬草除根了。
林志有像往常一樣,看了看手裡的藥,一把吃下去以後就想上樓休息了。
他剛起身就聽到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爸。”沈漠北禮貌的叫着。
林志有身體一僵 “這個稱呼還是等你和雙雙結婚以後再叫吧。”
沈漠北勾了勾脣角,嘲諷的笑了笑,“您以前不是挺喜歡聽的?況且,我和雙雙的結婚證都領了,叫你一聲爸 也不爲過。”
“什麼?”林志有面色一驚,隨即恢復正常。“領證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就是覺得有點太着急了。”
“不急,這個時間剛剛好。”沈漠北笑着往裡走,林志有一臉防備的盯着他看。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林志有防備的看着他。
“您不覺得今天這棟房子裡有些安靜嗎?”林志有身子本能的向後陷,要離沈漠北遠一些。
“你到底想說什麼?”
“雙雙流產了。”沈漠北平靜的吐出來幾個字。
“什麼?”林志有一口血氣上涌,驚懼之意直頂腦門。他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什麼時候的事?”林志有強穩着心神。
“昨天半夜。”沈漠北頓了頓目光變得陰寒了起來,“是我親自下的藥。”
“你……你……”林志有呼吸開始粗重,伸出指尖顫抖的指着沈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