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秦眠的腦子裡閃過了許多可能。
她掏出手機打了沈漠北的電話沒人接。
在叩門聲中,她深吸一口氣,拿起了牀頭櫃上的水果刀,緊緊的握在了手裡。
這麼多年的防身術也不是白學的,要不是顧忌肚子裡的孩子,一般人可能還真的打不過她。
隨即,秦眠朝着房門走過去,一雙冷冽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眼前緊閉的門。
“砰砰……”
不等第三聲響起,她突然拉開房門,自己則蟄伏在門後。
腳步聲上前,秦眠的刀子快速揮了過去,一隻修長的大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閒裝斜斜地靠在門口,身形頎長高大,陰翳的雙眸似是要將她吞沒。
他此刻半眯着眼睛,磁性的嗓音透着揶揄,“怎麼,要殺了你男人?”
不是成子煜還能是誰。
秦眠提着的心放了下來,抽出了手腕。她手裡的水果刀已經被成子煜拿去在手裡轉圈把玩了。
“你怎麼找來了?”
聞言,成子煜不可一世的笑了笑:“事實證明就算你想逃,A國也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確實比我想象中的快了些。”楚眠沒什麼好氣,一隻手倚着門堵在門口。
成子煜見她不避讓,不禁擰眉,“不打算讓我進去?”
她倒是想,問題是可能麼。
她打不過他這是事情,秦眠讓開:“這間房怎麼找到的?”
即便是成子煜知道她在這個別墅裡,這裡這麼多間房,連她自己都是胡亂瞎選的根本就沒有按照喜好來。
他是怎麼準確無誤的找到的?他難道是一間房一間房去看了?還是在她身上安監控了?
他怎麼進來的?那些保安、阿姨都是死的?
無數的問號在秦眠腦子裡一閃而過。
“這裡有你的味道。”
成子煜隨口說道,大步走了進來。
秦眠聞了聞自己的身上,她能有什麼味道?
秦眠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總之他不可能一間一間的去看,不然早就有人喊了。
成子煜仔仔細細的在這個房間裡轉了一圈,轉眸睨向秦眠:“怎麼樂不思蜀了?”
“是啊,難不成回去等着讓人弄死。”秦眠語氣嘲諷,眼神淡漠的看向了成子煜。
這件事情本就是成子煜理虧,他倒是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打算住多久?”
秦眠倒是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給愣住了。
她很快反應了過來,“住到想害我的人都死絕了爲止。”
“好,我陪你一起住。”
聞言秦眠睜大眼睛看向了成子煜。
成子煜笑了笑:“這麼看我幹嗎?夫妻本來就應該住在一起的不是嗎?”
“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拐帶別人老婆犯不犯法?”
兩人針鋒相對間,沈漠北出現在了門口。
面對秦眠質問的眼神,沈漠北顯得有些挫敗:“這些人是該換了。”
成子煜這麼一個大活人溜進來他們都沒有人發現,這工資發的着實是挺冤枉的。
“表哥,你就沒有什麼可向我解釋的嗎?”成子煜陰森森的看向了沈漠北。
“女人回孃家不是很正常?這裡就是她的家。”
“難不成我要看她流落街頭去死?”
沈漠北把情緒壓在了心底,吊兒郎當的看着成子煜,痞帥痞帥的。
成子煜轉頭看向秦眠:“回不回家?”
秦眠一屁股坐到了牀上:“不回。”
成子煜倒也沒惱,只是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麻煩表哥叫人給我送一套洗漱用品回來,我和我老婆在你這住幾天。”
“什麼?沈漠北挖了挖耳朵,嚴重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楚。”
“成子煜,你別太過分!”秦眠直接不幹了,這不是無賴嗎?
“我跟我自己老婆睡一起光明正大,有什麼過分的?”
秦眠白了他一眼,拿了外套轉身就走。
她怎麼會還留在沈漠北這裡給他添麻煩呢。
“小眠……”沈漠北叫住了她。
“沈漠北,你救了我一命又收留了我這幾天,我們以前的恩怨清了,我原諒你了。”
話落,秦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成子煜緊跟其後被沈漠北拉住了胳膊。
“你怎麼才肯放過她。”
成子煜轉眸睨向沈漠北,涼薄的開口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她,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你混蛋!”沈漠北揪住了成子煜胸前的衣服。
“想再打一架?改日奉陪。”成子煜推開了沈漠北的手揚長而去。
……
又是一個夜晚,天空陰沉沉的,只有寥寥幾顆星星掛在天上。
城市變得空蕩蕩的,乾淨整潔的馬路上沒有行人,只偶爾有車經過。
從別墅出來,秦眠一個人走在路邊,路燈的光被樹影壓得很暗,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她低着頭走路,看自己的影子跟着動。
她漫無目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想了很多東西,想從前被家人捧在手心裡的日子,想落魄後的生活,想今後的處境。
無論如何她都要強大起來,強大到任何人都無法撼動她的地位才行。
無論付出什麼,這個決定都不能改變。
她也不會改變。
旁邊有輛跑車不緊不慢地跟着她。
是成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