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朵杵在病牀上的手忽然被握住,臉被捧住。
慕朵收回視線,慕言的手掌按住了她的頭。
溫熱的觸感一點一點落在她的脣上,慕言略帶着粗糲的指腹在她臉上摩挲着。
慕朵閉上眼乖巧地迴應着他。
漸漸的,慕言的吻變得侵略起來,血腥味自兩人的嘴裡鑽出來。
慕言的嘴角破了,乾裂的脣角都起皮了。
慕朵察覺到慕言的吻越來越失控,不禁睜開眼睛笑着看他,“一會兒該有人進來了。”
聞言,慕言的眸光向門口看去。
慕朵坐在那裡,擡起雙手捧起慕言的臉,指尖拭去他脣上的血。
她拿起桌子上的棉籤沾了水,溼潤他的脣。
慕言看着她,脣角的弧度勾得降都降不下來,“朵兒,這幾天想不想我?”
慕朵看着他暗紅的眼,點了點頭,“想,想的睡不着。”
她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我知道你對我好,卻不知道你對我這般好。”
她的語氣裡有些自責有些無奈。
好到爲了她坐偷渡船,弄得一身傷,差點丟了命。
慕言靠近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我也是,根本就睡不着。”
慕朵聽着他熟悉的語調,看着他滿身的傷痕,眼眶微溼。
“怎麼了?”慕言伸手去揉她的頭。
“你這都,怎麼弄的?”
“沒事,養養就好了。”慕言沒有告訴她,是被一羣偷渡的難民給打得。
即使他不說,慕朵也能想到他受了多少苦。難道他都
沒有想過,冒這麼大的風險,他可能會葬身大海……
慕朵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動作很輕,但是抱得用力。
她的脣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慕言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笑着道,“別擔心,沒事的!”
慕朵的眼睛蒙上一片紅霧。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慕言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眸色頓時一深,他橫下手臂,睨她,語氣格外溫柔的哄着她,“好,躺會?”
慕朵沒有拒絕,順從地爬上牀,在他身旁躺下來,頭靠在他的臂膀上,擡眸凝視着他的側臉。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般突然的出現。
“朵兒,我看到你爲我哭了。”
慕言略帶得意的嗓音落入了她的耳朵裡。
“是,不知道怎麼就哭了。”她連自己都以爲她是不會哭的。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你明知道我不會有生命危險,怎麼還傻呵呵的竟然偷渡回來?”
他的膽子是真大,就不怕死在海上?
“只要能快點見到你,怎樣都可以。”慕言彎了彎脣角,眼睛裡滿是星光。
“你真是瘋了。”
“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瘋了!”慕言將她摟緊一些,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兩片薄脣緩緩下滑,曖昧地貼上她的耳朵,嗓音低沉喑啞地問,“朵兒,你愛眼前這個瘋子嗎?”
慕朵安靜了一下,慕言趁機含住了她的耳珠。
她臉上的那份羞澀簡直甜進了慕言的心口。
“說啊。”慕言吻着她,咄咄逼人,滿眼的期待。
慕朵躺在他的胳膊上,翻過身來,兩片柔軟的脣印在了他的脣上,“慕言。”
“嗯?”他勾着尾音,性感得一塌糊塗,慕朵很少連名帶姓的叫他的名字。
“我知道,我愛你肯定沒有你愛我多。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證明。但我想和你一輩子都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危險,我也願意付出生命去救你。”
慕朵的聲音很溫柔,卻分外的堅定。
“真的?”慕言問。
“是。”慕朵再次堅定的回答。
慕言低低的笑了笑,再度吻上她的耳垂:“傻丫頭,不要你的命,無論什麼時候,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慕朵捧着慕言的臉,認認真真的說了一句:“若沒有你,我怎麼好好活,永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嗎?”
慕言鄭重的點了點頭,“好!”
她靠他的身上,“哥,我好睏,想睡一會兒。”
“好。”慕言伸手環住她的腰,把她牢牢的抱在了懷裡。
……
慕言知道慕朵住不慣醫院,執意回到家裡,由家庭醫生爲他治療。
因爲他受傷的緣故,本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慕朵卻纏着阿姨教她做飯,像個溫柔的小妻子一般。
慕言簡直愛死了現在這樣的日子。
就在這時,一輛車子駛進樹林深處,在離別墅不遠處,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恭敬地拉開車門。
成子煜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想了一夜,秦眠之所以對他這樣是因爲沒有了先前的記憶。
她現在的記憶裡只有慕言纔會如此,他一定要她回心轉意。
成子煜擡起腿朝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還沒進院,就被幾個人攔了下來。這些人自然是慕言安排在這裡的。
一個黑衣男人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成先生,久仰大名,慕總請你一見。”
成子煜笑了一聲,並未反抗,跟在他們後面來到了一個地方。
庭院裡的假山後面有一處涼亭,慕言就坐在那裡溫文爾雅的沏着茶。
成子煜一身寒意的走進來,慕言轉身,一雙眼睛輕蔑地看向他,薄脣勾起的弧度滿是嘲諷。
“成總到我這裡來不知有何貴幹啊?”
“我要見秦眠。”成子煜直接開門見山道。
“這裡沒有什麼秦眠,全世界都有資格見她,唯獨你沒有。”慕言拒絕的也很徹底。
“她是我老婆。”
慕言挖了挖耳朵,像是沒聽清楚。
“你的老婆是秦眠沒錯。”慕言倒也不否認,“可是慕朵是我老婆。昨天我家裡人的態度你應該也看的很清楚了。硬碰硬,你有幾分把握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