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盯着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小嘴笑彎成一輪月牙,他喜歡爸爸媽媽感情很好,這樣能讓他感覺到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岑溪從臧言的懷裡撤出,自己抹一抹臉上的淚花,努力朝臧言擠出一個微笑,然後連忙把目光轉過躺在病牀上的沐沐身上,她可是曉得,如果再不關心關心小沐沐,這個小男子漢可是要吃醋的了。
岑溪彎下身子,輕輕撫摸着沐沐光滑的額頭,眼睛裡滿是心疼的淚水:“小寶貝,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看好你,媽媽對不起你!”
沐沐懂事的微微一笑:“媽媽,咱們之間不需要對不起,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聽了沐沐的話,岑溪更是沒忍住衝動,眼睛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打溼了沐沐身上的病號服,她知道沐沐一向很懂事,他和臧言兩個大小男子漢總是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有他們兩個,她這一生還求什麼呢?自己總是心甘情願的把曲沐陽裝在心裡的最深處,但他不愛自己,他只拿自己當他的私人寵物不是嗎?
空氣內慢慢流通着一種叫溫馨的東西,沐沐已不再虛弱的小臉上綻放開幸福的笑容,有爸爸媽媽在身邊真好。
岑溪突然做出一個很驚人的決定:她要把曲沐陽埋在心裡,帶着沐沐和臧言離開S市。
三個人正在沉浸在相聚的幸福中的時候,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打開。
一位身穿碎花長袖裙子,身材高挑,長髮披肩長相妖嬈的女子走進病房。
那女子一進病房,那雙柔情且帶着激動的眸子便一直盯在臧言的身上,好像要把他盯到骨子裡,想把他看穿,那女子慢慢的一步步踱到三人面前,嘴角帶着冷笑,輕輕的叫了聲:“臧言。”
聽聞聲音,臧言和岑溪一同把頭扭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那女子擡起胳膊照着岑溪的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
清脆的聲音讓女子臉上的快感慢慢變得明顯:“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臧言的女朋友是誰,你竟然在這裡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女子此話一出,驚了屋內的三個人。
“姐姐,你憑什麼打我媽媽?”沐沐小臉氣的通紅,吃力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兩隻眼睛冒火的瞪着剛剛打岑溪的女人。
岑溪捂着被打痛的臉,用另外一隻胳膊摟着被嚇到的小沐沐,然後輕聲安慰道:“沒事寶貝,這裡面有誤會。”
“有誤會就可以亂打人嗎!”看着岑溪瞬間紅腫的小臉,臧言的心裡無比的生氣,岑溪本來就很可憐了,被曲沐陽折磨的要死不活,岑溪不去計較倒好,敢欺負她的人越來越多了,連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都來找她的茬,他實在是氣不過,又心疼岑溪:“你是哪家醫院的神經病跑出來亂咬人?”死死的抓着女子的胳膊,臧言冷聲問道。
對面的漂亮女人一聽臧言這麼對她說話,而且動作還是如此粗魯,淚水便不受控制的嘩嘩流了下來,她不明白,現在的臧言怎麼變成了這樣?而且,他居然不叫自己的名字,還裝作不認識般說自己是精神病人!
岑溪安撫好沐沐,讓他再次躺在牀上,然後慢慢走到打她的女人面前,輕輕一笑,忍着心裡的憤怒問道:“你好,請問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同,讓你一上來就給了我一耳光,就算判處個罪名也要說句話吧!”
女人聽岑溪這麼一說,冷冷的笑了一聲:“說句話?我和你一句話我都惡弄髒了我面前的空氣,勾引別人的男朋友還這麼理直氣壯!”
岑溪一愣:勾引別人的男朋友?曲沐陽?但曲沐陽的妻子不是簡靜如嗎?而且,一向都是曲沐陽找的她,她巴不得自己離曲沐陽遠着點呢!
“小姐……”崔溪張開嘴剛說了兩個字卻又被說話很衝的女人給頂了回去:“你纔是小姐!”
語誤!岑溪苦笑着搖搖頭:“對不起,你所說的男朋友是曲沐陽吧?很抱歉,麻煩你回去給他帶句話,不要讓他再來騷擾我。”她這話說的夠清楚了吧,是個傻子也能得出來,受騷擾的不是這位女子口中的男朋友,而是她!
“喲,勾引的男人還挺多,真是有做狐狸精的資本!”女人不屑的笑了聲:“可是,你所說的那個什麼豬什麼陽的我根本就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還打我!岑溪心裡的怒火微微上漲,要是面前這位女人敢告訴她說,她是認錯人,打錯人了,岑溪絕對不會饒了她!
站在一邊的臧言再也看不下去,他爲人一向大度紳士,從不向女人動手,甚至髒話都是到不得已而爲之的時候才說,但眼前這位女人很明顯就是過來找茬的,無論岑溪有沒有答應自己,但在心裡,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守在岑溪身邊,保護他們母子倆人,他就絕不能讓別人欺負她:“那姑娘你說說,你爲什麼要打小溪,首先說,你認識小溪嗎?”
女人一聽臧言很親切的稱岑溪爲小溪,當下有些吃醋:“我不允許你這麼親暱的叫別的女人的名字!”然後又惡狠狠的瞪着岑溪:“我所說的男人就是臧言,他是我陸淇的男朋友!”
什麼!
什麼!
什麼!
岑溪臧言包括沐沐都驚呆了,這個女人不會真是神經病吧?
“姐姐,我爸爸怎麼會是你的男朋友嗎?他是我媽媽的老公。”沐沐就像是被別人搶了心愛的東西般着急,小臉憋的有些通紅,他再次有些困難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看看臧言示意他過去。
臧言接收到沐沐的信號,然後溫和的衝沐沐笑笑,把他抱了起來:“我永遠是沐沐的爸爸。”
“什麼?你結婚了?”女人一聽沐沐叫自己心愛的男人爸爸,當下氣急,咬牙切齒的看着岑溪,雙手揚起來便要和岑溪拼命:“你這個狐狸精,究竟是用的什麼妖術搶了我陸淇的男人!”
“請你不要亂說話,我臧言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是你的男朋友,我看你是失戀過度了吧!”臧言一把抓住陸淇伸向岑溪的手,然後聲色俱厲的說。
陸淇咬咬下脣,然後輕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出了病房。
“怎麼樣,沐沐,沒嚇到吧?你看那位姐姐走了。”岑溪緊緊把沐沐摟在懷裡,剛剛沐沐嚇得身上都有些發抖了,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怎麼就碰到了這種人。
臧言看看臉色有些蒼白的沐沐,再看看清純的臉蛋已明顯紅腫的岑溪,突然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對受傷的母子倆人:“對不起,小溪,我沒能保護好你。”
岑溪微微一怔,沒有說話,只把沐沐摟在懷裡,然後輕輕搖晃着,哄沐沐睡覺。
或許,她對臧言瞭解的太少,或許五年前她對於臧言的求助本身就是個錯誤,她不知道他背後究竟有什麼故事,但她知道,如果臧言背後沒有組織,只是他單純的一個流浪者的身份,怎麼可能輕易的就幫她把沐沐找回來了?對於臧言,她之前除了單純的依靠,並沒有去多想他的身世,他的家世,他的故事,她一直以爲他就是一個人,像自己一樣是個孤兒,但是通過今天的故事,她覺得自己錯了,臧言的背後,一定有着她所不知道的故事。
“我去看看剛纔那個女從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岑溪沒有說話,臧言有些氣不過,決定幫岑溪討回一個公道。
………………
車子慢慢駛進曲家豪宅。
簡靜如從車子上下來,看着依然坐在駕駛座上的曲沐陽,更加確定了曲沐陽心裡一定有事,“沐陽,到家了,你怎麼還不下來?”
曲沐陽如同沒聽到般,眼睛只是望着緊閉着的客廳的大門,或許,岑溪早已經走了,她這一走,不知還會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再次想到這個話題,曲沐陽懊惱的搖搖頭,幾年的時間只見證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岑溪!不,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是不被任何事情任何人所動的曲沐陽,在他的世界裡,只能有絕情,冷酷,霸道,不能有一絲的感情進去,他不會被任何人羈絆住,剩下的時間,他一定要證明,其實岑溪還只是自己手裡的玩寵,就和五年前一樣!
曲沐陽甩甩細碎的劉海,從車子的主駕座上跳了下來,然後很大氣的攬着簡靜如的肩膀說:“走吧,回家好好的休息休息。”
簡靜如心不在焉的和曲沐陽慢慢走回了客廳,對於他的秘密,她只能自己去發現,曲沐陽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問他的秘密,簡靜如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怎麼會去蠢到主動去問他呢!
一進臥室的大門,一股激情後過的味道瀰漫着整個屋子,簡靜如厭惡的捂着鼻子:曲沐陽帶女人來家裡了!她不動聲色的走進臥室開始整理房間,但眸子總是似有意無意的落在曲沐陽的身上,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女人一定是岑溪,他也就只有跟岑溪在一起的時候,纔會不按時赴自己的約,而且這次自己還特地告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對了,我記得昨天晚上,你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說,是什麼事情?”曲沐陽隨意的坐在沙發裡,伸展開雙臂,讓自己很舒服的半躺在沙發裡面。
簡靜如一愣,她本來是要先放曲沐陽關於沐沐的事情,但是現在沐沐被別人又帶走了,她要怎麼跟他說呢?
看到簡靜如的動作,曲沐陽不自覺的挑了一下眉:“還用想嗎?”
簡靜如擡起身子,看向一臉疑惑的曲沐陽,目光不經意的撇見牀頭櫃上的粉色蝴蝶卡子,她認識那個,就是那天岑溪來找曲沐陽的時候所戴在頭上的卡子,他昨天晚上沒有赴自己的約,果然是和岑溪在一起!
簡靜如看着一片狼藉的牀上,突然有一種噁心感油然而升,她飛快的把牀上的牀單撤了下來,然後一股腦的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站在垃圾桶前,久久,雙手緊緊握成拳,岑溪都已經有了老公,現在還來和曲沐陽牽扯不清,實在讓她有些氣憤,而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自己很清楚曲沐陽對岑溪的感情,若是這樣下去,那自己一定會成爲曲沐陽的下堂妻,到時候,可真是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爲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她一定不能再讓曲沐陽和岑溪牽扯不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