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新聞發佈會,所以主角都在臺上,裴逸庭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門票,牽着她的手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臺下,鎂光燈都對着臺上,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臺下的何時。
“喬小姐,您和肖先生的婚禮就在三天後,這段時間關於您和蕭總的傳言傳得是沸沸揚揚,有人說您和蕭總在大小姐失蹤前就已經暗度陳倉了,也有人說大小姐就是親眼目睹了您和蕭總在一起之後才消失的,對此您怎麼看?您在這個時候召開記者招待會,是不是應該給大衆一個交代?”記者一上來的問題就很犀利,何時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裴逸庭,他微微抿着嘴,看向臺上的表情似乎很不屑。
再看臺上一對主角的表情,顯得很尷尬和措手不及,那一刻,何時就猜到,蕭逸然和喬初楠苟合的消息肯定是裴逸庭傳出去的。
“楠楠,這……”喬媽媽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就心疼不已,再聽到這樣的責問,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去。
喬初楠好不容易纔讓自己恢復平靜,伸手握住了喬媽媽的手,安慰着她,“媽媽,您彆着急。”
喬一諾在的時候,喬初楠叫喬爸喬媽都是大伯父大伯母,喬一諾走後,喬初楠主動提出認兩人爲自己的父母,喬媽媽思女成狂,傷心過盛,有個這樣可心的孩子在身邊,也着實是有必要。
喬初楠安慰好喬媽媽之後,轉過頭來對着剛剛發問的記者,色厲內荏,“這位記者,請問您是哪家報館的,提問的時候有事實依據嗎?”
記者尷尬的笑了笑,“這些資料都是有人寫匿名信寄過來的,就是因爲不知道是不是事實,所以我纔會在這裡向喬小姐求證啊。”
匿名信?一聽到這三個字,喬初楠和蕭逸然對視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喬初楠就恢復了正常。
一年前的那場車禍,雖然事後並未在事故現場發現屍體,但是喬初楠派人找過,海邊有喬一諾的髮夾和鞋子。
現在的喬一諾,就算沒被火燒死,也該被大海淹沒,根本就不可能還活着。
沒有證據,誰又能證明這些是事實?
“假如你沒有證據的話,那我蕭氏會保留追究你誹謗的證據。”蕭逸然暗搓搓的開口,一旁的喬初楠忙打圓場。
“關於我姐姐的事情,這一年來已經有太多不同的版本,我們也不止一次的解釋過,這一次,我希望是大家最後一次提起……”喬初楠轉過頭攬着喬媽媽的肩膀,“每提起一次,我媽媽就傷心難過一次,所以我希望各位記者朋友發發善心,以後別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喬小姐,您還是沒有正面迴應我剛纔的問題。”何時不由得在心裡爲這個記者點了一個贊,不畏強權。
喬初楠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再看向記者的時候也有了一絲怨毒,“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一直自我安慰說,姐姐只是失蹤,可是我們心裡都清楚,姐姐已經不在了。”
“一年前的沿海公路車輛自燃事件我想大家應該都有所耳聞。”喬初楠說着說着,聲音竟然有些哽咽,“那輛車,就是我姐姐的。”
“雖然我們時候並沒有在現場發現姐姐……但是後來我們在海邊發現了姐姐的遺物。”喬媽媽已經哭倒在喬爸爸的懷裡,臺下的何時見到這一幕之後,心痛難耐,恨不得上臺宣告自己就是喬一諾,身邊的裴逸庭拉住了她的手,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何時硬生生忍了下來,聽到臺上的喬初楠繼續說道,“我跟逸然……是在姐姐走了之後才走到一起的,我失去了最愛的姐姐,他失去了最愛的妻子,哪怕我們以後結了婚,我們依舊會一起懷念姐姐,所以請各位記者朋友們,別再用這樣傷人的言語來中傷我們,揭我們的傷疤,請你們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我們三天之後的婚禮上,可以嗎?”
這般聲淚俱下的演技,這般楚楚可憐的哀求,哪裡還有記者忍心再問下去,畫風頓時變成了一片祥和的祝福聲。
而喬初楠和蕭逸然,也在衆人的祝福聲中結束了這一次的發佈會。
記者們紛紛離場,直到現場只剩下裴逸庭和何時兩個人,裴逸庭才站起了身,“何時,該走了。”
“逸庭,我要他們婚禮的請帖。”何時突然擡起頭,堅定的說道,她知道裴逸庭有辦法做到。
“決定了?”
“決定了!”一模一樣的三個字,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