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殿堂,高高的聳入蒼穹,幾根沖天的柱子帶着狂戾的氣勢直插雲宵,無與倫比的氣勢狂囂而至,血月籠罩的原野,一片蒼茫,遠遠望去,高大的殿堂宛如破天般的存在。
往日高高在上的血月,如同只在殿堂的半腰,顯得嬌小可愛起來!
血界的人仰望到這裡,都不得不伏下頭臚,因爲這是血界至高神秘的存在,血皇絕昊的虛實之殿。
虛實之殿的三百六十層臺階高處,血皇絕昊高據在寬大的座位上,手裡捏着的一杯熾紅如純血般的酒液,凝着虛空之處。
虛實之殿的一半延伸在虛空的裂痕之處,時不時會看到一條條粗大的空間裂痕出現,又消失,這是血界最詭異的地方,卻也是最近這幾年血君皇最多來的地方。
而現在,他很生氣!
絕昊狹長的鳳眸冷凝如冰,如雕琢般俊美的臉帶着淡淡的戾氣,陰邪俊美到不可思議的下顎微微揚起,凜冽強勢卻又棱角分明的薄脣微微下拉,淡紫色妖異的眸子彷彿吸收了周圍所有的光線,如漩渦般深邃,奪人雙目。
妖異的紫色長髮紛披着,半遮着鳳眸處陰寒和狂戾,手裡的酒杯慢慢的靠近脣邊,薄脣輕掀處,驀的把酒杯從臺階上扔下,酒杯破裂,血色酒漿滑落幾個臺階,最後重重的落在臺階處,清脆的破裂聲。
臺階下,遠遠跪着的一羣人,默不敢作聲,聲息靜諡的彷彿這裡只他一人,跪伏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誰也不敢惹高高在上的陛下生氣,誰會願意被瞬間輾爲宇宙間最原始的粉塵,從此無生無息的飄浮在時空中。
絕昊高高的據在殿堂之上,冷眼斜睨着下面的人,輕薄的脣生硬的抿着,陰梟的鳳眼危險的眯起。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說話!血皇在發怒!而且還是無端的發怒!這是幾年來第一次發那麼大的脾氣。
“這,就是你們跟本君皇說珍藏的美酒?濃郁的純血少女的血液製成?”絕昊終於發話,眸底如凝日月,深淵般旋轉。
“君皇,這些是......”下面領頭的一個跪上前幾步輕輕的辯解道。
“哼,莫不是說本皇不會品酒?”絕昊在高處冷冷的凝了下來,淡冷的威嚴若水般從高處傾瀉下來,直衝整個大殿。
大殿下的人再不敢說話,在絕昊巨大的精神力衝擊下,宛如夢魘般皆說不出話來,只咬牙挺住,若不挺住,君皇的怒火會更加的熾猛。
半響,絕昊淡冷的哼了一聲,血色衝擊的精神力鋪天蓋地的收回,三百六十級臺階下的人全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有幾個收勢不住,竟大汗淋淳的軟癱在地上。
只是一個氣勢就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血皇果然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最好的純血是剛滿十六歲的處子之血,別再讓本君皇發現混合了不純的或者超過不到年歲的女子的血。”絕昊微微扯出脣角,俊美卻陰冷璀璨,看着高臺下的人冷冷道,“還要我特別說明嗎?”
“不用,君皇,馬上照辦。”領頭的人忙不迭的回答,重重的磕了頭後,帶着所有人等全忽啦啦閃開。
血皇心情很不好!這個時候能逃多遠是多遠。
看着頓時空落下來的大殿,絕昊陰冷的眼眸收回掃過虛空的裂痕,狹長的鳳眸,映在俊美的臉有着魔鬼般的魅惑,脣邊凝出的笑,妖治如同盛開的花,俊美而恐怖的深淵之花,只眸底的冰寒卻凝結着風暴。
“墨染,那個女人死了沒?”待得所有人全退下,血君皇俊美陰霾的眼全是冷洌寒冰,眼底越發寒冷,想起那天的事,紫眸妖治的散發着徹骨的冷意,那個女人竟然敢勾引她,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秘密怎麼會被她知道!紫眸深幽若水。
“君皇,還沒。”一直躲在暗影裡的墨染知道躲不過,走出來恭敬的回答道,那個女人,他派人去看過,這幾天竟然還活的很強硬,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心裡小小的心虛起來,君皇不會是發現了吧!
“墨染,如果日子過的太安逸,本皇不介意送你去位面戰爭。”妖惑的紫睞微微眯起,寒冷刺目,無情陰晦!
“君皇,那個女人很快就不會讓您生氣了。”墨染不敢看血君皇黑沉一片的臉,心裡暗暗嘆氣,這種事說起來他也倒黴,誰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看君皇的臉色,還不敢直接問,君皇一腳把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從寢宮踢出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差不多快斷氣的女人身上還有青紫的痕跡,一看就覺得曖昧的痕跡。
所以,他當時找了個冷宮把她扔進去,對邊上的宮女說照顧她,這是君皇的妃子,生死有命,想着他也算是仁至義盡,那個女人總是活不下去的。
本來以爲那個女人絕難見到明天的太陽,不過雖然死在陛下手中,但至少也頂了個妃子的頭銜死的,不算虧了。
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親近陛下而不得!
想不到那女人這麼命硬,竟然生生的從鬼門頭被拉回,特別現在陛下還問起這件事,這無緣無故多出來的一個妃子還真不好說,若是陛下知道他自作主張讓他多了個妃子,他可以預見自己以後的日子有多麼難過,不要說位面戰爭的地方,就是被放逐到時空亂流中也有可能。
偷偷抹了把汗,在血皇冷寒的注示下,墨染涎着臉笑的燦爛,心裡卻小小的哆嗦起來,那個女人,果然是留不得的。
今晚派人直接做掉比較好!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快點處理掉,接下來的麻煩絕對不是一點點,想到這裡,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寒噤,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墨染,這幾天血梟是不是要破殼了?”看着墨染緊張的退到大殿門口,血皇忽然開口叫住他問道。
血梟是血界一種梟勇善戰的飛行血獸,不但可以騎乘人而且還會與人戰鬥上噴出各色魔法攻擊,實用無比。
不過血梟是羣生血獸,如果引來一大羣,很容易把等級高的血獸圍攻致死。
所以血梟蛋極爲難得。
而血皇這一窩血梟又是血梟王所生,更是難能可貴。
正在往外退的墨染一聽血君皇不再提那個女人的事,心裡稍微放鬆了一下,忙長出了一口氣停下身子,退了回來,如蒙大赦小心的陪着小心諂媚的笑道:“君皇,您關照的事,自然己備妥,就在這兩三日間,小血梟便可臨世。”
剛臨世的血梟極其弱小,這個時跟它簽訂契約是最好的時間。
“去看看吧!”血君皇修長的紫眸閉合了下,想了想道,他雖然不在意血梟,不過既然受人之託,去看看也好,況且血梟王的卵還有一定的機率產生異變,說不定還可以產生媲美與血龍般的血獸。
“現在?”
“你覺得不行?”深紫色的瞳孔裡是萬年不化的寒冰,透着妖邪一般的俊美卻也有着死亡般的冷芒,這還有誰敢說不。
“墨染不敢,陛下請跟我這邊來。”墨染看了看他冷俊的臉小心的答道,陛下這幾天的心情一直不好,而且連他這麼心腹的人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血宮的人都知道,這幾天陛下脾氣暴洌的很,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
君皇一怒,伏屍萬里!血界至高的存在,又豈是伏屍萬里可以抵消的。
說起來,墨染越發心虛,那個女人被扔下的宮好象跟現在血梟的宮殿比較近,只希望那個女子現在還傷的爬不起來,若是讓陛下發現,他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一會還是從小路走比較合適,那條路跟那個冷宮不在同一個方位,不可能碰上那個讓他現在想起來後悔多管閒事的女人。
小路彎曲間,走的全是一些冷僻的路,墨染眉眼俱是討好的笑容,特地走在前面,替絕昊挽起落在頭前的花枝,生怕花枝碰了他老人家尊貴的頭。
“墨染,爲什麼不直接過去?”絕昊冷寒的看着墨染帶着他繞過幾個宮闕,不悅的問。
“君皇,那邊的幾個是冷宮,怕君皇不喜,所以特地往這邊走。”墨染小心的回作答,眼睛四處骨碌碌打轉,警惕着,就怕那個女人會不會衝出來撞到陛下。
絕昊妖異的眼眸看看墨染,脣邊冷哼一聲,泅出的笑讓同爲男子的墨染也不由一迷,隨既驚醒,嚇出一身冷汗,看陛下的意思分明是明白其中的貓膩了!那雙紫眸若能看透人的心腸一點,點點溫潤的紫光中帶着莫名的寒洌。
他,堂堂一個血界至尊會怕冷宮中的晦氣,絕昊冰寒的目光看看墨染,示意他繼續編。
“君皇,您看,己經到了!”墨染緊張的深吸一口氣,表示壓力很大,咬咬牙纔想說出原因,忽的眼前一亮,指指前面不遠處驚喜的叫了起來。
前面,果然己經到了!絕昊收回氣勢,冷冷的瞥了一眼墨染,大踏步領頭走去。
身後墨染一身冷汗,剛纔差點在陛下的氣勢面前,無所遁形了,幸好,幸好,剛剛到,正好,不然陛下才放了他一馬。
他發誓,這以後,陛下的私事,他再不敢管了!只保佑這次可以平安度過!